“爹爹——”依依上來摟着薛景恒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薛景恒也在依依臉上親了親:“我的小仙女,真是爹爹的乖寶貝!”
秀谷笑着拿過毛巾浸濕給依依洗臉。
“等一會兒帶你們去街上。”
“真的嗎?”依依開心極了。
秀谷卻笑薛景恒沒心沒肺:“你弟弟可還在床上躺着呢。”
“他的病還不是秀谷你一句話的事情。”薛景恒卻賊賊地笑望着她。
秀谷瞪了他一眼:“明日就能湊齊三萬紅褲衩,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做?”
薛景恒低頭看到依依笑着看好戲般瞅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摸着鼻子笑了。
走在熱鬧的街市上,薛景恒抱着依依,秀龍和虎牙在後面跑來跑去,秀谷走在薛景恒身側一路無語,時不時有人認出景王熱切地打招呼。
薛景恒也隻是微微颔首。
“原來是出來刷存在感的!”秀谷嘀咕一聲。
薛景恒抿嘴輕笑:“你說什麽感?”
秀谷反應過來嘻嘻一笑:“你說你多年沒有露臉了,大家對你生疏了許多,今天出來這裏是混臉熟來了,對吧?”
薛景恒沉下臉:“你這麽刁蠻古怪的,還真不是一般村女行爲。”
秀谷嗔瞪他一眼,明明知道還那話堵她?
就這麽百無聊賴地從鬧市穿過,轉角進了一跳寬大的石子街,這條街就是現在社會的酒店客房一條龍。
薛景恒帶着秀谷進了富揚縣最有名的祥瑞酒樓。
“景王千歲!”櫃台上的掌櫃的急忙迎出來就要下跪。
“喬管家不必多禮!”薛景恒虛手相扶。
喬管家看起來深情激動,急忙換來跑堂的送薛景恒上樓上雅間。
秀谷滿眼狐疑,卻不多問。
這雅間果真是好,一張紅木圓桌,四把官帽椅,旁邊還放了一張軟塌可供休息。
推開窗戶,遠望就是荷花湖。
小二送上來一壺上好的女兒紅,之後便陸陸續續送上來本店招牌菜。
秀谷望着桌上的四菜一湯,偷眼瞟着神情淡然的薛景恒,很是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現代社會的總裁,官商一身的家夥。
薛景恒放依依坐在身旁,秀龍和虎牙乖乖坐好。
“你經常來這裏?”秀谷直言了當地追問。
“偶爾。”
“這裏小二對你倒是很熟悉?”
“開門做生意自然要眼明手快,何況我大封之時全富揚縣誇官三日,全城人人知我有何奇怪?”薛景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嘴角卻含着一絲惬意。
不錯,這祥瑞酒樓就是他開的,但是爲了避免被人彈劾他經商,那可是死罪一條。
所以,祥瑞酒樓一直都由喬管家管理。
“誇官三日的是那個替身吧。”一句話算是揭穿了薛景恒。
他尴尬地咳了一聲,眼神掃着不知趣的女人。
秀谷抿唇笑了。
筷子沒有拿起來,門被推開了,隻見喬輝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毫不客氣地拉了把椅子坐下,小二急急忙忙送上來餐具一份。
秀谷撇嘴:“喬捕快,你這屬什麽的鼻子呀?”
“喝,景王千歲,你家裏這位可是潑辣的很,罵人都不帶髒字的。”喬輝笑着望向薛景恒。
“活該!”薛景恒丢了一句,惹得秀谷幾人捂嘴笑起來。
“唉,看來你們夫妻二人果然同心,我是自找苦吃了。”喬輝說着自己斟酒仰頭就喝。
薛景恒也不介意,卻不同喬輝碰杯。
秀谷看着這兩個莫名其妙的人,心裏真是一萬個爲什麽?
這兩人到底是敵是友呀?
費解。
“景王回京述職,九日不到便回,我很想知道景王是怎麽消了聖上怒火,順溜返回的?”喬輝冷不丁問了這麽一道。
薛景恒送到嘴邊的酒水沒有喝下,慢慢放下來,面色現出幾絲煩惱。
喬輝卻兀自說着自己得到的消息:“三日後京城會有人來富揚縣,景王當如何?”
薛景恒冷哼一聲,怒視着喬輝:“你今日便是來掃興的?”
“不錯,因爲幾日後我擔心景王後院起火,收拾不了。”喬輝喝完一杯酒,意味深長地望了秀谷一眼,轉身笑着走人。
秀谷卻聽出了弦外之音,诘問薛景恒:“他什麽意思?”
薛景恒不語。
“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着我?你跟我說呀,說不定我能夠幫你的。”秀谷急切地追問。
薛景恒遲疑良久才娓娓開口:“我率兵入京一事雖然被太子勸住,但是朝中還是有人抓着了我把柄,彈劾我。我以爲會有什麽降罪,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秀谷緊張地追求。
“太皇太後出面求情饒我一次,命我三個月内找到那顆丢失的夜明珠,不然二罪并罰,五馬分屍。”薛景恒說完,抿嘴笑了:“在我回來的第二天,我聽聞一件事,聖上把九公主樂安許給了我。”
秀谷大腦嗡地一聲就亂了,猛然起身緊緊盯着薛景恒。
原來喬輝說的後院起火就是這個意思。
景王配公主,天造地設,門當戶對。
很好,真的很好。
她秀谷不過村女一個,本該有自知之明。
“很好呀,公主下嫁,你就不用擔心什麽了。”秀谷心中苦澀,嘴上說着,倒杯酒水舉起:“秀谷恭祝景王和公主百年好合,恩恩愛愛!”
說完仰頭一飲而盡,丢下杯子轉身欲走。
秀龍和虎牙也跟着站起來,眉頭皺着望着景王。
爹爹要娶公主了,那娘親怎麽辦?
薛景恒一把拉着她:“秀谷,我還沒有想好怎麽跟你說……”
“沒事的,你不用那麽爲難,其實實話實說就行了,我秀谷也不是小氣之人。既然喜歡一個人,當然希望他步步高升。”秀谷狠狠抽出手:“薛景恒,你有這份心我很開心,謝謝。”
秀谷忍着心中的傷痛,跑出雅間,沖出祥瑞酒樓。
秀谷跑出祥瑞酒樓,心中的苦楚層層加深,對自己那麽深信薛景恒感到懊悔。他薛景恒怎麽可能一世一生隻有她一個,既然他把自己娶進王府,但是她還是不被承認,她隻是一個鄉下野丫頭。哪怕給薛景恒生了孩子,也還是野丫頭,頂多就是作妾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