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王府充斥着歡天喜地的氣氛。
秀谷住在王府的梧桐苑,秀龍和虎牙也跟着住在梧桐苑的偏房。
薛景恒忙着布置薛文赫的親事,真是親力親爲的爲弟弟做事,這讓薛文赫對哥哥的情意又深了幾分。
秀谷本來也算王府的當家主母,可是成親當天她跑了,這個主母的形象有些扁,薛景恒也知道王府的水深,沒有讓她出來住持大局,而是留在梧桐苑裏照看孩子們就行。
秀龍和虎牙還有依依在花園裏鞠球。
秀谷百無聊賴就拿起針來做針線活,正在用心繡花,忽然聽得外面傳來腳步聲,月牙門外走進一個身着淺色抹胸綠色褙子的丫鬟,身旁還跟着兩個婆子,三人均黑着臉走進來。
秀谷擡頭看了一眼鼻子要上天的女孩,輕聲問:“敢問你有事?”
“放肆,這是臘梅姑娘。”其中一個婆子冷着臉鄙視着秀谷。
叫臘梅的姑娘鼻子更是朝天,兩眼不屑:“我說新來的懂不懂規矩?就算是景王的人也不能少了這禮數,景王貴爲千歲不去給姨娘請安無何厚非,可是你一個鄉下丫頭居然也敢這麽目中無人!”
這話明顯是在責怪秀谷不去給那個花姨娘請安。
秀谷不怯不懼,手上不停:“哪來的瘋狗在這裏亂叫!”
“大膽!”其中一個婆子上前一步怒視着秀谷。
秀谷可不吃這一套,她又沒有惹誰,憑什麽給她這裏甩臉子。
“我膽子是不小的,不然也不會嫁給你們王爺!”
臘梅指着秀谷厲聲說道:“一個鄉下丫頭你蠻橫什麽?别說景王寵信你,就是立你爲正妻,也改不掉你下賤的身份!”
秀谷擡手毫不猶豫地打出自己的繡花針,正正紮在那臘梅臉上,臘梅捂着臉,哀嚎震天。
“不好了,這鄉下女人傷人了!”兩個婆子奔跑着叫叫嚷嚷。
臘梅忍着痛指着秀谷:“你等着……”
“我就坐在這裏等着。不會走也不會跑!”
她沒有吃她的喝她的,也沒有招他惹他,憑什麽聽她冷言冷語的。鄉下丫頭怎麽了?鄉下丫頭就不是人了,就要看她臉色?
秀谷冷冷一笑,拿起手裏的針線悠然自得。
果然不大功夫,一群丫鬟婆子簇擁着一個身着華服的二十五六女人走來。
那女人濃妝豔抹,妖媚動人。
這就是所謂的花姨娘?
秀谷嚴重懷疑她這麽守着王府絕不是爲了那個什麽老王爺。
再說聽薛景恒說老王爺很可能再也回不來了,看來這個女人另有目的。
花姨娘淡淡瞟了秀谷一眼,偏頭問捂着臉頰的臘梅:“誰打你?”
臘梅聽後昂首挺胸地指着秀谷:“就是她!”
秀谷雙手環抱,不屑一顧:“誰這麽氣勢洶洶的跑來我桐苑?怎麽,景王不在你們就有恃無恐欺負我來了?”
提到景王,那花姨娘雙手緊緊握着了披帛,目光裏露出一抹嫉妒的光。
秀谷所料不差,這女人心裏喜歡的才不是什麽老王爺,分明就是景王本人。
那個到處招蜂引蝶的男人!
“來人,掌嘴,替我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規矩的東西!”花姨娘惡毒地發号施令。
臘梅狗仗人勢上前揚手就要打秀谷。
秀谷怒氣對着臘梅霹靂吧啦就是兩巴掌,打得臘梅慘叫連連,倒在地上。
衆人吓得面如土色。
秀谷卻揉着有些酸麻的手啧啧:“果然是狗奴才,皮都這麽厚!”
“你!”花姨娘氣的渾身顫抖蘭花指點着秀谷:“簡直無法無天了!給我綁了!”
還要綁她?
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兇神惡煞地上來就要拿人。
秀谷拉開架勢,不待出手,外面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王爺回來了!”
薛景恒沉着臉色走進院子。
臘梅見到王爺惡人先告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奴婢隻是過來跟王妃說一下王府的規矩,沒想到王妃就動手打了奴婢。”
薛景恒挑眉看了臘梅一眼,那模樣似乎說打你活該。
花姨娘從薛景恒冷漠的眼神裏能夠看到他對秀谷的寵溺。
“景王,我雖說隻是老王爺的小妾,但是這些年你父王不在,你又戍守邊關,家裏大大小小都是我操心,我不求别的,隻求你們能夠有最起碼的尊重。”花姨娘說的委委屈屈的。
秀谷撇撇嘴巴。
薛景恒淡漠地瞟了花姨娘一眼:“這些年辛苦姨娘了,如果姨娘覺得太辛苦,父王說了,你可以改嫁。”
一句話,花姨娘花容失色後退幾步。
“爹爹——”依依從花園回來看到薛景恒,邁着小短腿跑過來抱着了薛景恒的小腿,仰着小臉笑盈盈的。
薛景恒陰沉的臉上頓時有了笑容,伸手抱起依依親了親,對其他人說:“你們不用跑來給王妃問安,她喜歡清靜。”
一句話告訴所有人,秀谷才是當家主母。
花姨娘沒想到薛景恒會這麽溺愛這個女人,包括這個女人生的孩子。
看薛景恒看到依依時候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滿足和歡喜。
這個女人,她奪走了她的一切!
薛景恒掃了這些人一眼:“怎麽,還不走?”
臘梅扶着花姨娘狼狽地離開。
秀谷心裏卻是有些不痛快,最起碼這個花姨娘看薛景恒的眼神讓人不爽。
薛景恒和依依玩鬧了一會兒才放她去和秀龍虎牙玩,自己則坐下來,對秀谷說:“給我倒杯水。”
秀谷瞪了他一眼:“那個花姨娘對你有意思吧。”
薛景恒擡眸冷冷掃了她一眼:“别胡思亂想,她可是我姨娘。”
“姨娘?我看人家做的不止是你的姨娘吧?”秀谷酸溜溜地說。
薛景恒一把抓住秀谷拉坐到自己腿上,捏着她下巴,對着她說:“再這麽胡說八道,我就封着你這張嘴。”
秀谷推開他,起身去給他倒水,“你倒是對這樁親事很喜歡。”“王府很久沒有喜事了,上一次和你成親,你半路不是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