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從屋子裏出來,果真是秀谷,喜極而泣地抱着秀谷:“你真是吓死我們了!”
“這不是沒事嗎?”秀谷說着問春桃孩子們睡在哪裏了,春桃便領着秀谷進了西廂房的屋子。
秀龍和虎牙睜着眼睛坐在桌子旁邊,依依哭着睡着了,正窩在謙謙的肩頭由她抱着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秀谷推開門走進來,秀龍和虎牙興奮地站起身。
“姐姐!”
“娘親!”
秀谷笑了一下,摸了摸弟弟和虎牙的腦袋,“我沒事了,你們去休息吧。”
秀龍和虎牙才上床睡覺去了。
秀谷從謙謙懷裏接過依依,看了謙謙一眼:“你回去吧!”
謙謙看夫人這臉色隻怕和王爺之間肯定是鬧别扭了,不知道主子多擔心,爲了夫人馬不停蹄地趕回來,結果夫人還沒個好臉色,主子也真是夠命苦的。
秀谷也累了一天,感覺很困,什麽也不想說,抱着依依就到隔壁偏房睡覺了。
次日清晨,鞠茂盛讓管家駕車送他們回去。
等人走後,春桃還很擔心:“你說秀谷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那王爺會輕易放過秀谷?”
“唉,我看不見得誰繞過誰。”鞠茂盛淡然笑着。
胡奶奶站在門口笑着:“上天有眼,上天有眼的。”
——
景王府可熱鬧了,景王回來了,所有人做事都手忙腳亂起來,生怕做不好被景王扔出去,越是緊張就越出亂子,真有不小心打翻水盆的,被管家給扔出去了,哭着好着也沒有用。
薛景恒在新房裏坐了一夜,擡頭看了看窗外,天色大亮才知道自己一夜未眠。
吹滅了隻剩下根底的蠟燭,薛景恒連衣服都懶得換就下樓。
樓下站着一排的下人,管家躬身:“王爺,您起了。”
看到眼前這個場景,薛景恒才意識到自己是個王爺,很多場面還是要講究的,可是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和秀谷那種沒有下人打擾的日子,揮手對管家說:“以後這裏不需要這麽多人!”
管家點頭:“聽王爺的。”
薛景恒擡步就朝外走去,一衆下人面面相觑,手裏端着的水盆什麽的,王爺看都沒有看一眼,就這麽出去了,今天不準備洗漱了吧?
剛走出梧桐苑,迎面便遇到來請安的弟弟薛文赫。
“兄長。”這個兄長從未和自己一塊長大,但是情感是存在的。
薛景恒涼涼瞅着他,若果他知道他與自己并無骨肉親情會怎麽樣?
“嗯,身體最近如何?”薛景恒關懷地問。
“老樣子,一直在服藥。”薛文赫恭恭敬敬,對大哥的崇拜全在臉上。
“嗯,以後有時間讓秀谷給你看看。”薛景恒說完扶了扶額頭,現在他都不知道秀谷能不能原諒自己。
“聽說嫂夫人她……”薛文赫也是聽下人說王妃果然是不一樣,大婚之夜居然公然離開王府,王爺竟然沒有阻攔。
“我欠她一個解釋,回頭好好說說就沒事了。”他景王的面子還是要有的。
薛文赫點頭:“能讓兄長如此重視,嫂夫人可見非同一般。”
“嗯,她雖說是鄉下人,但是知書達理的。”知書就算了,達理倒湊合。
“兄長回來了,不去後院給花姨娘問安?”薛文赫小心謹慎地問。
薛景恒冷然擡眸吓得薛文赫瑟縮了一下,“我倒是聽說你這些年強男霸女的,做了不少好事?”
一句話吓得薛文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請兄長責罰!”薛文赫無言以辯,雖然強男霸女都是花姨娘所爲,但是畢竟是打着他的名号,他沒有出聲攔住也該懲罰。
薛景恒隻是随口問問,“你喜歡女子倒可以三媒六聘地娶來,以後斷不要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情了。”
薛文赫唯唯諾諾:“謹記兄長教誨!”
“好了,我要去大槐裏,有什麽事情就讓人去大槐裏通知我。”說完起身邁步就朝外走去。
薛文赫沒敢阻止,隻能看着薛景恒離開。
後院裏,滿屋熏香的屋子裏,女子擺弄着藕色的手臂問站在身邊的丫頭臘梅:“你說我這幾年有沒有顯老?”
“花姑娘你美貌俱佳,怎麽會顯老呢?”臘梅恭維花姨娘。
不過二十左右的花姨娘生的膚白貌美,長的亭亭玉立,簡直可以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來形容。
家奴匆匆跑來,臘梅走出屋子,家奴在臘梅耳邊耳語幾句,臘梅說聲:“去吧。”走進屋子對花姨娘說:“姑娘,王爺他沒有過來請安。”
正在擦抹香料的花姨娘頓住了雙手,一把将手裏的香粉盒子扔了出去。
“出去問問王爺去哪裏了?”花姨娘柔聲說。
臘梅應着退出招手換來幾個衷心的小奴,散些銀子便回來複命。
薛景恒剛走出王府,對面迎上早已等候多時的喬輝。
喬輝身穿官府,腰挂彎刀,手裏提着腰牌,微微眯眼笑着。
“果然我沒有猜錯,你當真是景王!”還是讓他找到了。
薛景恒笑了一下:“對,所以你是想和我一決高下,還是要自行了斷?”
喬輝撇撇嘴巴:“你很厲害,但是也請你不要那麽孤傲好不好?我找你自然是想讓王爺給我一個說法。”
他把人從大牢帶走了,那麽接下來這個案子該怎麽辦?“我沒有讓你把秀谷給我背出來,算是給你面子了。你要兇手,自己查!”薛景恒這會兒心情極其不好,昨晚上被秀谷冷落,獨獨守了一夜的空房,這會兒又被他攔住要兇手,能夠和他說上幾句已經算是很
給面子,沒有一腳踹飛已經很不錯了。
喬輝也知道景王這會兒吃了秀谷的癟,抿唇笑了笑:“我懷疑兇手在王府,隻請王爺給我個便利。”
“拿出證據來,否則王府的門你休想踢進半步!”薛景恒說完一甩袖子,身邊的小厮已經牽來了一匹快馬。
薛景恒翻身上馬。喬輝不屑地撇嘴:“原來景王也是妻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