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咐秀龍和虎牙照顧依依,秀谷隻身去了森林,尋到有山楂的林子,取下随身帶來的米袋子,一邊摘一邊試着吃了一顆,天哪,酸澀難以下咽,這個必須要在空間裏儲備一下。寨了滿滿一袋子,秀谷背着袋子下山,正走着隐隐約約聽到前面小山坡上有說話聲,提到秀谷的名字,秀谷急忙躲起來,側耳細聽,離得太遠,她聽不真切,放下山楂袋子,輕手輕腳地靠近說話的人,躲
在一顆高大的樹木後面。
說話的是二叔,他有些支吾:“這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你别再纏着問我了。”
“李二,要是李秀谷知道他父母的死因和你有關,你逃得掉嗎?”那人嗓子很粗,聽起來很狂傲。
李二害怕地軟下态度苦苦哀求:“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就是李秀谷殺了我全家我也不知道呀。你放過我們吧!”
“哼,李二,早晚李秀谷會查出她父母的死因,我看你還是等着讓她尋上門吧!”那人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李二哀歎一聲,撿起腳下的鐵鍬,猛然看到樹後躲着的人,驚吓地喊:“誰?”
秀谷被發現也不打算再藏下去,徑直轉身出來,淡淡地望着二叔:“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二叔說說吧,我父母是怎麽死去的?”
二叔看到秀谷的一瞬間臉色都變了,轉身就要跑,被秀谷一把抓着:“說實話二叔你還有一條命在,若是瞞下去,隻怕二叔一家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秀谷……這件事……我……我真的不知道……”二叔吓得腿都軟了,戰戰兢兢的。
“是嗎?那剛才找你的人是誰?”秀谷追問。
二叔更加惶恐,掙脫秀谷倉皇逃跑。
秀谷沒有打算糾纏也就看着他逃跑,總之想要問出自己父母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還是緩一緩。
秀谷回到家把山楂用糖水泡起來,之後又去清洗回收的那些罐頭瓶子。
古代的時辰有時也很快,不一會兒天就擦黑了,秀谷隻好放下手裏的活起身去做飯。
吃過晚飯,等依依都睡下了,她又坐在燈光下給孩子們縫制衣服。
心裏有事睡不下,不知不覺坐到天明,東方微微泛白,她伸了伸懶腰,急忙起來,先去燒水,再去喊秀龍虎牙起床,又給依依穿好衣服。
這個時候聽到門外一陣熱鬧的嘈雜聲。
秀谷出來便見許多村民朝二嬸住的那個半山坡奔去,不知何故。
“出什麽事情了嗎?”虎子走出書院,望着奔走的人群,感覺怪怪的。
“不知道。”關于二嬸家的事情,秀谷實在不想多管,但是她似乎意識到什麽。
跟着人群朝二嬸家奔去,二嬸家門口圍着很多村民,正在議論紛紛。
秀谷擠到門口,隻見那紅漆大門半開着,隐隐約約可見地面上有血迹。
“聽說一家全部被殺了。”
有個村民唏噓一聲。
秀谷心裏咯噔一下。
昨天她才剛剛在青竹嶺後山見過二叔,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本想着來日方長,沒想到二叔一家就這樣被殺了。
“最近怎麽老是出現兇殺案呀?”
“是呀是呀,太可怕了!”
人群裏到處都是可怕呀、殘忍呀之類的歎息聲。
不大功夫,聽到身後有人高聲喊道:“散開散開,喬捕快來了!”
衆人散開。
喬輝路過秀谷身邊時,特意停了停腳步,偏頭深深望了她一眼。
那一眼看得秀谷渾身發毛。
從大門口一直到客廳一路血迹,喬輝蹲下身用手摸了摸血迹,之後起身走進客廳,客廳裏沒有打鬥,隻有延伸的血迹。
血迹一直延伸到客廳右側的暖閣裏。
二嬸和二叔就橫屍在床榻上,死狀十分驚懼惶恐。
喬輝查看了一下屍體,傷口都在咽喉處,且一刀斃命。
東西廂房裏的床榻上同樣躺着秀園秀峰,傷口一樣。
喬輝看過傷口,腦海裏蓦然就跳出一個人。
“是他!”
他臉色大變,陡然起身出來,血迹就在大門口處消失了。
“救人呀!”秀蘭突然從一個竈屋裏沖出來,蓬頭垢面的,她沖到喬輝跟前一把抱着喬輝大聲叫喚:“救人呀!救人呀!”
喬輝掃了一眼人群,沒有看到秀谷,眉頭微微縮起,作爲案場唯一存活的人,秀蘭被重點保護起來。
“姐姐,你爲什麽不讓我們去看看?”秀龍和虎牙跑到半路被秀谷攔截下來,有些失望。
“這種事情能躲就躲,怎麽還要往前沖呀?”秀谷責怪秀龍。
虎子也跟着去看, 想想那一家人慘死的樣子就渾身打顫,不過想起二嬸平時的惡行又覺得大快人心:“二嬸一家也是罪有應得!”“虎子,别胡說,就算二嬸一家人行事惡劣,但是也不至于被這樣殘害。”秀谷是最不喜那一家人,但是自己還沒有找機會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他們突然被害,那麽她想要查出父母的事情,隻怕又如
大海撈針了。
關鍵那天和二叔碰面的是什麽人?
秀谷不願意多想,拉着秀龍和虎牙快速回家。
第二天,村裏冷冷清清,沒有人敢出門了,出了這樣的殺人案,大槐裏的村民誰都不可以再擅自外出。
秀谷的酒肆不能去,隻好在家裏給孩子們做幾件秋天要穿的衣服。
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秀谷急忙放下活計出來,秀龍和虎牙怯怯地站在東廂房的門口,隻有依依毫不畏懼地蹲在院子裏和甜甜玩的不亦樂乎。
喬捕快端端正正地坐在院子裏的木墩上,眉目悠閃,寒光畢露。
“秀谷,你家相公呢?”喬輝第一句話問的是李青川。
秀谷急忙施禮:“喬大人,我家相公三年前就離開了,至今未歸。”
喬輝冷冷一笑:“那你可知道他到哪裏去了?”秀谷淡然一笑:“男子漢志在四方,他去了哪裏,我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