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民聽到院子裏的聲音悄悄探進腦袋,見是秀蘭被揍,也沒有人想管。
薛景恒出來喊住虎牙:“停下來吧。”
虎牙甩着酸麻的手,從秀蘭身上爬起來。
秀蘭捂着自己的臉頰踉踉跄跄爬起來就跑。
狗子從城裏回來,路過秀谷家,停住腳步站了一會兒,見中寶從院子裏高高興興地出來,有些驚訝。
“秀谷她……”
“秀谷沒事了。”中寶眉開眼笑。
狗子一聽更是開心不已,轉身就朝家裏跑去,跑進院子就喊:“爹,爹!”
狗子爹剛坐下休息,“聽到了,聽到了。”
“爹,秀谷她沒事了。”狗子興奮地對老爹說。
狗子爹聽聞重重點頭:“秀谷是個好人,好人有好報。”
“可是……”狗子看着院子裏的那口白茬棺材,微微皺眉。
“這個留着以後我用。”狗子爹平靜地開口。
“爹……”
“人生總有一死。”說完接過狗子懷裏的漆盒。
——
薛景恒握着秀谷的手柔柔地望着她:“想吃什麽,說給我聽,我馬上就去做。”
秀谷又死了一次,感覺人生真的還有很多值得留戀的東西,這一次真要好好過,好好生活。
“什麽都不想吃,就想看着你。”秀谷矯情地脈脈含情地望着薛景恒。
薛景恒噗嗤笑了:“以後你可以天天這樣看着我。”
“怎麽可能?”他又騙她。
薛景恒揉着她手:“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但是你和依依我也很舍不得,到時候就算我離開也不過隻是一年半載的,不過太久。”
秀谷撇嘴:“以前說一個月兩個月,現在就變成一年半載的,你們男人這張嘴呀,真是不靠譜。”
薛景恒被抓了話把有些讪讪:“是我言語失誤。”
“好了,你去照看依依吧,讓秀龍和虎牙好好學習,我沒事的,再休息一下就好。”秀谷感覺腦袋沉沉的,還是很想睡覺。
薛景恒放她躺好,扯被褥蓋好,才起身出了暖閣。
秀龍和虎牙在讀書,謙謙抱着依依在客廳裏玩。
“主子,你眼睛好了?”謙謙很是驚喜。
薛景恒點頭:“是秀谷用這場病換來的。”
謙謙頓時對秀谷多了幾分崇拜。
“那主子是不是可以繼續練洪荒之力了?”這是謙謙最關心的。
薛景恒坐下來,眸色暗沉,眉頭輕蹙,若有所思。
謙謙開口了:“我知道主子舍不得夫人,咱們完全可以想一個萬全的方式呀。”
也不是非要走那樣的路,如果可以兩全其美倒是可以一試。
薛景恒揉着眉心:“從長計議。”
他自然會想一個可以兩全其美的方式,如果實在不行,也絕不會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成全别人。
辛轲在元宵節後到富揚的,他來到大槐裏,秀谷已經活蹦亂跳地在院子裏晾曬衣物。
“我似乎錯過了什麽?”辛轲笑着走進院子,望着完全健健康康的秀谷,哪像一個大病初愈的人呀?
秀谷抿嘴笑了:“說實話我可真是從鬼門關轉了一圈。”
辛轲點頭:“遠水解不了近渴,你看要真是疑難雜症,等到我來,人也已經沒了。”
秀谷笑道:“辛虧不是,否則就慘了。”
謙謙抱着依依從外面回來,乍一看到辛轲還有些别扭,臉頰微微紅了一下。
“辛大人……”招呼還是要打的。
辛轲深深望了謙謙一眼,伸手就要去抱依依,依依别過臉趴在謙謙肩頭,不搭理辛轲。
好吧,丫頭認生。
秀谷笑笑,抱過依依進屋去了。
謙謙也要進屋被辛轲拉了一下:“最近怎麽樣?”
“老樣子呀。”謙謙擡眸看了他一眼,微微低垂下腦袋,再怎麽潑辣也是個被封建禮數約束的女娃子,明知道眼前的人喜歡自己,怎麽可能坦然?
“你家主子呢?”這才是和她談話的模式。
“主子去練功了。”謙謙回道。
兩個人面對這院子中間的美人蕉一問一答,生硬呆闆,還有些間接尴尬。
秀龍和虎牙探出腦袋望着外面的兩個人捂着嘴巴偷笑起來。
“舅舅,你說辛大人是不是喜歡上謙謙姐了?”
“笨蛋,這都看不出來嗎?肯定是喜歡的。”秀龍敲了喬虎牙的腦袋。
虎牙揉着有些生疼的腦袋問:“什麽叫喜歡呀?”
“喜歡就是喜歡。”秀龍也解釋不了什麽叫喜歡,指着院子裏的兩個人說:“這就叫喜歡。”
“爹跟娘算不算?”虎牙嘻嘻笑着。
“不算。”
“爲什麽?”爹和娘的感情那麽好,怎麽不算?
秀龍揉着腦袋說:“李大哥說這是愛。”
“愛?”那是什麽玩意兒?
“哎呀,你還小,不要問這些。”秀龍一副老生的樣子拉着虎牙坐到書桌旁繼續讀書。
辛轲也就待了一會兒就又返回京城了,他重任在身,不能長留。
轉眼就到了陽春三月,草長莺飛,萬物複蘇,樹木發芽,桃樹開花,百花争豔。
天氣還是幹燥,一滴雨也沒有下來,家家戶戶不光幹旱,吃水也是一大難事。先前鑽的幾眼井幹涸了,秀谷又出錢鑽了幾眼,沒想到用了不到十天就又幹涸了。
無計可施之下,各個村裏的裏正又開始聚集村民去萬佛塔燒香拜佛。
這個時候,萬佛塔來了一個新的住持,對來燒香的民衆說:“你們的心不夠誠懇,水德真君是不會給你們送水的。”
無知的村民紛紛詢問破解的方法。
那住持煞有介事地開口:“要用兩個銀造的門神和兩個金造的真君方能感動上蒼,降水于民間。”
各個村的裏正開始籌劃募捐金銀來打造住持口裏的神物。
裏正去了李員外的柳園,李員外給了一百兩白銀,裏正就又到秀谷家裏來。
“秀谷呀。”裏正笑呵呵地走進院子。
秀谷正在切豬草,看到裏正,急忙起身,擦了擦手,把裏正讓進客廳裏。“村裏要打造一個銀子人,李員外出了一百兩白銀,不太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