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瓢水漱口,将地上嘔吐的鮮血用鍋底灰掩蓋好後再拿來掃帚清掃幹淨,神不知鬼不覺後才繼續包餃子,心裏喊着:系統,就算讓我病倒也要等過完這個年再說。
她可不想好好的年讓自己突然病倒給弄得凄涼,最起碼得讓全家把年過好。
祭祖過來的薛景恒抱着依依拉着虎牙,秀龍跟着一起進了院子。
秀谷聽到腳步聲笑着走出來:“都回來了?”
“嗯,娘親。”
虎牙興奮的小臉上還帶着莊嚴的神聖,敢情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
薛景恒擡眸看到秀谷神色憔悴,放下依依跟秀龍虎牙去玩,他走上前扶着秀谷:“你是不是那裏不舒服?”
秀谷搖頭:“沒有,這不是好好的。”
“可是你臉色不太好。”他現在能夠看到了,自然看得到她的面部神情。
秀谷笑了一下嗔怪:“眼睛看得見就了不起了!”扭身進了廚房。
薛景恒不放心地跟着到了廚房,撸起衣袖說:“我來做什麽?”
秀谷見他要幫忙也不客氣:“那就擀面皮吧。”
薛景恒點頭拿起擀面杖毫不含糊地擀起來。
别說這人擀的面皮還真是好,薄厚均勻,大小相同。
秀谷偷偷瞄了薛景恒一眼,心裏挺不是滋味,你說要是系統真要換宿主把自己折騰死了,那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這個男人,也見不到自己家的那些小可愛了,想來還真是讓人心酸。
薛景恒注意到她的偷窺,擡手抹了她一臉面粉:“不要偷看了,我是你相公,你可以正大光明地看,怎麽看都行,就是晚上脫光了給你看都沒有問題。”
秀谷啐他:“薛景恒,你别不正經!”
這個男人還真是讓人無語,這種話大白天也說。
薛景恒淺淺笑了:“這怎麽生了孩子之後整個人變腼腆了?”
“好好幹活,不許說話了!”秀谷瞪他一眼。
薛景恒也算正兒八經地幹起活來。
吃飯時,秀龍惋惜地說:“姐姐,爲什麽不多買些炮仗和煙花呀?”
秀谷隻買來年夜飯用來放的炮仗,沒有買多餘的。
“餘下錢有用。”秀谷不想多說什麽。
薛景恒眸色一甯,笑了笑:“我們可以出去看别人放煙花呀。”
“可是哪有人會放可多的煙花,每年咱們大槐裏也沒有什麽煙花可看,要是去白雲觀又太遠。”秀龍很是失望,撇着嘴很不開心。
薛景恒看了看秀龍:“應該會有煙花可以看。”
秀龍淡淡奧了一聲,無精打采地吃着碗裏的餃子。
吃完飯,薛景恒抱着依依帶着秀龍和虎牙出門,聽到村裏人說柳園要放煙花一窩蜂地朝柳園跑去,不管怎麽樣,難得看得到這麽大的煙花會。
秀龍喜上眉梢,拔腿就跟着人群朝柳園跑。
虎牙則拉着薛景恒的手,和薛景恒一起趕着去柳園。
柳園要放煙花還真是第一次,而且簡直就是煙花表演,五彩缤紛,讓人應接不暇,秀龍開心地一跳老高。
薛景恒想到秀谷便對虎牙說:“你和秀龍舅舅先在這裏,我回去喊你娘親。”
虎牙重重點頭。
薛景恒抱着依依回到家,秀谷剛剛收拾完廚房,開始做年夜飯,腰突然一陣酸澀,她丢開手裏的菜刀,揉着腰坐在燒鍋門口,疼的輕聲啊了兩聲。
薛景恒聽到廚房裏傳來的呻吟聲,急忙邁步走進廚房,一眼看到秀谷捂着腰整個人卷縮在鍋台門口。
“秀谷!”薛景恒隻手抱着依依,一手去扶秀谷。
秀谷微微擡頭,額頭上布滿了汗水,面部也因爲疼痛扭曲得有些難看,依依第一次看到媽媽這個鬼樣子,哇哇地哭起來。
薛景恒丢下依依,打橫抱起秀谷回房,依依邁着小短腿跌跌撞撞跟着進了房間。
放秀谷躺下,薛景恒神情緊張:“秀谷,你這是生病了,還硬撐什麽?告訴我哪裏不舒服,我去找大夫。”說完不等秀谷說話,抱着依依就出了家門。
大年三十人家大夫不打算會診,薛景恒扔下一錠銀子才把大夫請來。
仔細給秀谷檢查了脈象,大夫眉頭緊皺,再三診脈,大夫神情驚愕。
出了房間隻是搖頭。
薛景恒問他:“怎麽樣?”
大夫歎口氣:“秀谷的脈象淩亂,隻怕命不久矣。”
“你胡說什麽?”薛景恒怒色,吓得大夫溜着牆根跑了。
薛景恒轉身出門去柳園喊回來秀龍和虎牙照看依依,他進城去找大夫。
城裏的大夫也都關門閉戶過年了,誰也不肯出診。
薛景恒隻好派暗衛去京城尋辛轲,辛轲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三,快馬加鞭趕來富楊也将要半個月的路程。
中寶聽說秀谷病了還很嚴重,特别難過。
他聽說背陰山有九死還魂草便要去背陰山。
“都說背陰山隻準女子入山,你還是不要去冒險了。”薛景恒決不能讓他爲了秀谷冒險。
中寶惆怅:“可這麽幹等着也不是辦法!”
薛景恒揉着額頭,很是憂愁。
中寶離開秀谷家之後便回到寨子裏交代了一下就背着背簍去了背陰山,他不能看着秀谷等死,這個女子可是有恩于自己,他中寶這輩子啥都沒有就剩下忠義二字,一定要完成。
在背陰山路口,身後轉出一個人:“你真敢進去?”
中寶回頭見是謙謙姑娘,面色凜然:“當然敢!中寶的命是秀谷姑娘救的,這也算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謙謙撇嘴:“隻怕你走不出這背陰山就完蛋了,還談什麽救人?”
“你——”中寶沒有想到這個姑娘嘴巴這麽毒。
“你給我好好待在外面,我進去,因爲我知道九死還魂草那裏有。”
謙謙說着就要邁步。
中寶卻攔住她:“我跟你一起進去。”
“你就不怕背陰山的詛咒?”謙謙倒是對這個人多生了幾分敬意。中寶想了想便想到男扮女裝,他跑去附近農家借了一身女裝換上,就跟着謙謙進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