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妞很快就幹掉了,一連喝了三碗秀谷才沒有再給她盛,平時都餓着,突然吃這麽多會撐壞的。
三妞舔着嘴唇悄悄望了秀谷一眼。
秀谷看得出她有話要說:“怎麽了?”
“秀谷姐姐,我可以端一碗回家給弟弟喝嗎?娘親的奶水沒有水了,弟弟餓的快要死了……”三妞說着哭起來,用袖子擦着眼淚。
秀谷撫摸着她腦袋:“不是不讓你拿回去,你弟弟還小,吃這個會壞肚子的。”
秀谷想到自家的奶牛早不下奶了,有些犯難。
三妞低垂着腦袋,依依不舍的離開。
秀谷收拾碗筷的時候,從外面擠進院子裏三個孩子,大的有六歲,小的三四歲的樣子,一個個蓬頭垢面,衣着單薄,赤腳露腦的。
他們堆在秀谷竈屋門口,眼中切切地望着秀谷,滿眼的期待。
秀谷詫異了一下想起這些可能是三妞的弟弟,便從鍋裏拿出來幾個餅子遞給三個孩子,孩子接過餅子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秀谷歎口氣,把僅剩的瘦肉粥分了三小碗遞給他們,他們接過碗呼噜呼噜喝起來。
同三妞一樣,喝完之後把碗邊都舔得幹幹淨淨,恨不得把碗邊都能甜出一層油來。
“四根兒,五根兒,六根兒——”院外傳來婦女的叫聲。
三個孩子放下碗刺溜一下跑出了院子。
不多時,走進來三妞的娘。
她面黃肌瘦看起來精神萎靡不振。
“秀谷,給你添麻煩了。”三妞娘很是過意不去,這秀谷可是幫了自己家不少忙,到現在她還有什麽可以報答人家的。
“大嫂,不用這麽客氣。”秀谷也不知道怎麽寬慰,隻是默默地望着大嫂。
大嫂面露難色,支支吾吾半天才開口:“眼看就要過冬了,家裏沒有儲備任何食物,那個死鬼把我藏的僅有的錢拿去賭博了,孩子們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三妞娘說着眼淚汪汪的。秀谷倒是可以去系統裏要一些不穿的衣服,可是都是現代的,隻怕穿出去會引起諸多質疑,想起自己櫃子裏可能有些陳舊的衣物,對三妞娘說:“大嫂,我家裏倒是有幾件陳舊的衣物,要不你拿回去給孩子
改一下。”
三妞娘一臉感激,不知道說什麽,嘴角抖動,隻能落淚。
秀谷回房把薛景恒穿過的一件過冬的衣服拿出來疊好出來交給三妞娘。
随便又送了幾雙鞋子。
大嫂感激不盡抱着這些衣服像寶貝似的回家去了。
收拾好後,秀谷抱着依依回到房間,在暖閣裏放依依自己玩,她則拿出備好的衣料給薛景恒做寒衣。
萬一他回來找不到衣服穿,會責怪自己的。
秀谷進系統看過,最近又都是大晴天沒有下雪的意思,更沒有下雨的意思。
秀谷:是真的要大旱嗎?
系統:一切都是天意。
秀谷:會幹旱多久?
系統:不知道。
秀谷:除了闖關沒有别的辦法?
系統:沒有,除非闖關!
秀谷:……
系統裏儲備的糧食足夠多了,秀谷還不忘在系統裏開墾田地,真要大旱了說不定還能維持很久。
年說來就來了,秀谷忙着備年貨,依依走路已經很穩了,就是太粘人總跟在她屁股後面,有時候秀谷一不小心就會把這個跟屁蟲撞倒,依依就會委屈地哭起來。
秀谷就要哄半天,秀龍和虎牙跑來抱她,她不依抱緊秀谷的小腿誰也不給抱,仿佛一走就見不到娘親似的。
秀谷也不忍心就抱着她做事。
“秀谷——”狗子端着一筲箕的羅圈豆腐進院,“豆腐好了,我給你送過來了。”
趕到年底村民就會送些黃豆給狗子讓他給磨羅圈豆腐,狗子也樂意讓大家吃自己親手做的羅圈豆腐。
秀谷急忙接下來攤到案闆上控水,“這幾天是不是特别忙?”
狗子擦着額頭上的汗:“是的是的,不過眼看要過年了,大家都喜歡吃我磨的豆腐,我就起早貪黑地磨出來兩個。”
“那好,等我把豆腐弄成了豆腐幹給你一些。”說着從屋子裏提出半袋子黃豆給狗子。
狗子不樂意了:“秀谷,你這是打我的臉呢,要不是你我這輩子就毀了,怎麽好意思要你東西的。”
秀谷笑了:“我說狗子,一碼歸一碼,你磨豆腐需要豆子,拿去賺點錢來年娶房媳婦讓大伯安心。”
狗子才接過豆子:“行,那我收下了,賺錢了我回頭給虎牙他們買好吃的。”
“他們一整天的吃喝,不愁這些,倒是你該給自己置辦幾件像樣的衣服。”秀谷瞅狗子一眼,瞅得狗子臉上發燒,傻笑這跑走了。
中寶指着兩個擡一頭野山豬的兄弟進院:“放下放下。”
秀谷看到急忙攔住:“唉唉,這是做什麽?”
“這是我們在深山裏捕獲的野山豬給秀谷你們過年。”中寶興緻勃勃地說。
秀谷沉色說道:“擡回去吧,我們娘兒們都不怎麽喜歡吃肉,再說這麽一大頭豬我們也吃不完,你們寨子裏人多,飯量大,還是擡回去。”
中寶不樂意了:“都擡來了,哪有擡回去的道理?秀谷,這是給依依補身體的,不是給你的。”
中寶說的十分鄭重,那架勢秀谷要是不收他就要斷絕來往似的。
秀谷搖頭歎息:“這麽多的食物我們要吃到什麽時候?”
“你可以把豬肉風幹。”中寶說。秀谷便想到了臘肉,也就沒有拒絕,而是拿出幾兩銀子給中寶讓給屬下買酒,中寶起初推托,秀谷卻說:“你要是不收以後可就不能這樣了,你知道寨子雖然你當家,可是弟兄們人多哭想法就多,大家辛辛
苦苦打來的野味憑什麽就給我們吃了。”
“當初要不是你相救,大家早就講閻王了。”中寶永遠忘不了這個恩情。“難道我李秀谷是那種仗着恩情求回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