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轲眸色深深地望向謙謙:“你剛才對公主那樣說會有損你名節的。”
一個女孩子是不能随便說自己喜歡誰的,對自己的名聲不好。
謙謙哈哈笑起來:“這有什麽,謙謙不過是個無名小輩,對于名節這些根本就不在乎。”
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嫁人,在乎這些外在的東西做什麽?
辛轲聞言卻皺起眉頭,深沉地望着謙謙:“何必要妄自菲薄,謙謙你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
謙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頰,從來沒有人這樣誇過自己,内心還真是一股甜蜜蜜的暖流。
“辛大人過獎了。”
辛轲卻目光直直地凝望她。
謙謙卻大大咧咧地回望了他一眼,哈哈笑了笑,轉身出去了。
辛轲懊惱地拍着腦袋,怎麽話到嘴邊就不好意思說了呢。
“辛轲,你怎麽這是?”他平素可不是這樣優柔寡斷的人。
薛景恒進屋就聽到他自問,“是不是被平婉公主騷擾了?”
辛轲淡淡瞥了薛景恒一眼,雙手抱頭:“這個平婉跋扈不說還自我感覺很良好,總覺得我一定會娶她。”
“從小嬌慣沒有遇到過挫折,自然處處優越,但是辛轲你也不是這樣嗎?”薛景恒坐下來兀自倒杯水喝着。
辛轲翻個白眼:“我哪有這樣,是說你自己的吧?阿槊,你跟以前真是大不一樣!從前的那個阿槊目空一切,眼高于頂,沒想到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太出乎我的想象了。”
薛景恒眸色深沉,眉頭微蹙,“自從遇到秀谷我就變了。”
“能夠改變你的女子定是你十分喜愛的,阿槊,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辛轲誠懇地請教。
薛景恒詫異:“你有喜歡的女子了?”
辛轲抱着臉頰,看到門外時不時走過的謙謙,“衆裏尋他千百度,蓦然回頭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薛景恒涼涼笑起來:“沒想到咱們隻會和案情打交道的辛大人動起兒女之情來也是這麽酸文!”
辛轲白了他一眼:“好歹我也是正常的男人,怎麽可能不爲一些人動情。”
“說說看,喜歡上誰了?”薛景恒挑眉凝向他。
辛轲趴在桌子上:“喜歡上一個讓我十分心動的女子。”
薛景恒淡雅一笑:“門不當戶不對的情感終究是痛苦的。”
“阿槊,你喜歡李秀谷又考慮過門當戶對嗎?還是你壓根就沒有想要她做你的正妻?”辛轲直言相問。
薛景恒嘴角彎彎,眼中閃動的是波光潋滟的光芒。
“辛轲,你不是我,我可以做的你做不到。”說完放下杯子站起身。
辛轲揉着腦袋,狠狠砸了桌面一下。是的,薛景恒想要做的他做不到,他可以什麽都不顧,哪怕天子喚來也可以不問不管,但是自己不能,他身後還有一個大的家庭,頭頂上還有那個門第觀念深重的父親,還有那個不允許奴婢扶正的老太爺
。
薛景恒抱着依依在燈光下嬉鬧,秀谷則坐着給孩子繡貓頭鞋的花樣。
“我覺得辛轲可能喜歡上謙謙了。”以秀谷的直覺來說是這樣的。
薛景恒表示很驚訝,但是很快就想通了一些事情,辛轲非要住在自己家裏不光光是爲了躲避平婉,目的自然是爲了接近謙謙。
“其實謙謙和辛轲倒是蠻般配的。”抛棄身份來說郎才女貌的。
薛景恒卻皺起眉頭,許久才開口:“隻怕愛的會艱辛。”
辛家的家風他是了解的,老太爺是不允許家裏的子孫娶會武功的女子的,這是一條特别奇怪的規定。
可是越是反對什麽越會發生什麽,偏偏這個辛轲就是對謙謙上心了。
依依睡着了,秀谷小心地放她躺到小床上,回身去給薛景恒提熱水洗澡。
洗完澡,兩人折騰了一陣子,秀谷趴在他懷裏小手畫着他胸口,想了想還是開口:“你的眼睛隻能南玉的風清草可以治療是不是?”
薛景恒詫異片刻就知道這話一定是謙謙說的,面色沉郁,渾身冷厲。
秀谷揉了揉他眉頭:“别怪謙謙,她也是爲你好。”
薛景恒握着秀谷手放到嘴邊:“這件事我不想多說什麽,至于那個風清草有緣自會見到,你不必多想。”
“要不我去……啊!疼。”秀谷捂着被他猛然啃了一下的嘴巴,嗔瞪他:“我不想看着你這樣。”
“我知道,但是你記住了,任何冒險的事情都不可以做!爲了依依,知道嗎?”如今在薛景恒的心裏,依依小仙女是排在首位的。
秀谷小手不懷好意地在他身上摸着:“薛景恒,我想給你生個兒子。”
薛景恒翻身将她壓在身下,親吻着她紅唇:“咱們不是說好了隻要依依嗎?秀谷,生孩子太痛苦了,我不想你痛苦。”
秀谷心裏是甜蜜的,回吻也變得很熱情,“薛景恒,都說深愛不壽,你說我們這般相愛,會不會以後分開了就再也見不到了。”
薛景恒再次狠狠咬了她一口,這個女人每次都會這麽煞風景,說這些分離的話。
秀谷揉着微微刺痛的嘴唇:“這是我要面對的現實不由我不想呀。”
“如今我不是好好的在你身邊嗎?你想那麽遠做什麽,我告訴你,一時半會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你死了這份閑心吧。”動不動就說這麽矯情的話,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秀谷笑了一下:“你以爲我想呀,還不是知道你要走,心裏時刻惦記着你什麽時候會離開,到底我心裏還是不舍的。”
這就對了,秀谷的話還是取悅了薛景恒,他柔情蜜意地吻着她:“秀谷,我不會離開你和依依的,就算離開也是短暫的,不會太久。”
他一定會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式來實現自己想要的一切。
妻子和女兒絕對不能抛棄。
晨起,霧氣沉重。
秀谷起床,薛景恒已經抱着依依在屋子裏玩樂。對于薛景恒來說陪着女兒成了他的頭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