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龍和虎牙照看依依,秀谷在廚房裏做飯。
辛轲洗了手走進廚房笑着對秀谷說:“早聽喬輝說過秀谷姑娘廚藝不錯,能不能露兩手給咱看看。”
幾日下來,秀谷算是摸清了這個辛轲的性格,開朗随和,還帶着一絲孩子氣,已經二十六歲的年齡卻有着一張十八九歲男孩的稚氣臉蛋。
“辛大人吃不慣這家常飯?”秀谷把面拌的胡蘿蔔葉子蒸好,正在朝上面澆砸碎的蒜泥。
辛轲呵呵笑着:“别喊辛大人,弄得我像是在你這裏辦案,叫我辛轲就好。”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秀谷就喜歡和随和坦蕩的人交朋友。
這個辛轲抛棄他光環的背景,其實還真是一個難得的知己。
辛轲幫忙把飯菜端上桌,一家人圍桌而坐。
辛轲看着第一次見到的這些飯菜看了他們一眼,拿起筷子随意夾了一筷子胡蘿蔔葉子放到嘴裏,有點怪怪的味道,不過口感還不錯。
“嗯,這個倒是清淡。”
“其實我比較喜歡蒸的紅薯葉子,但是霜打過的紅薯葉子不好吃就沒有蒸。”秀谷給辛轲盛了一碗綠豆湯放到他面前:“多喝一些,這天氣幹旱不下雨,人體是很容易堆積毒素的。”
辛轲差點沒有把嘴裏的東西噴出來,薛景恒卻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
這夫妻二人果然是同心的很,打擊人都是這麽一緻。
晚飯之後,各自回房。
辛轲借着燭光翻閱了五年前的皇陵盜竊案的一些地方卷宗。
富揚那一次斬殺了五十多人,卻還是沒有找到真正的盜墓賊,這讓辛轲很是懷疑當時的官員是不是爲了敷衍了事而謊報了案情。
夜深露重,辛轲才收起卷宗,上床睡覺。
他剛躺下,直覺房頂上有人,立馬坐起來提高警惕。
去南玉無功而返的謙謙踩着露水回到大槐裏,不敢驚動主子,偷偷溜回自己房間。
謙謙微微蹙眉,走到床前拔出自己的寶劍壓在床上的人脖頸上壓低聲音逼問:“是誰?爲什麽在我房間裏?”
“謙謙?”辛轲聽出了謙謙的聲音。
他們打過照面。
謙謙愣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辛大人?”
她有些懵懂,辛大人怎麽會在這裏,而且爲什麽要住在自己的房間裏?難道是家裏出事了。
謙謙急忙點亮蠟燭,果然是辛轲,他已經下床,白色的中衣中褲更顯得這個男人剛毅中透着柔媚。
“辛大人,你怎麽在這裏?是不是家裏出事了?”謙謙急切地追問。
辛轲搖頭笑了:“沒有,我就是調到富揚來辦公,然後想和你主子聚聚就住下了,沒想到這阿槊也真是,怎麽可以讓我住在你的房間?”
明明就是他要住西廂房的,而且他住進來的第一天就知道這個房間是謙謙的,屋子裏全是女孩用的東西。
薛景恒站在自己房間門口停着辛轲這樣公然诋毀自己,嘴角上揚,也隻是淡淡發笑。
辛轲,你能再無恥一點嗎?
謙謙急忙說:“主子也許知道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才會讓大人住在這間屋子裏。”
辛轲不悅地皺眉,謙謙什麽都好就是太維護薛景恒。
“既然是姑娘的房間,那辛轲就到别處去。”辛轲作勢要走。
謙謙急忙攔住,輕聲說:“辛大人,這三更半夜的,你還是不要吵醒了我家主子。”
“可是你去哪裏?”辛轲關心地望着她。
謙謙自有去的地方,柳園什麽的房間多的很。
“你不用擔心我,我有地方去。”謙謙說着走出房間,扭頭看到站在台階上的薛景恒,低着腦袋走上前,跪地請罪。
“屬下無能,沒有找到解藥。”
“我知道你急切希望我眼睛恢複,但是欲速則不達,你無視我的告誡隻身跑去南玉,真是膽大包天!”薛景恒雖然知道她不會有什麽危險,但是一顆心還是揪着的。
謙謙俯首:“謙謙知錯!”
薛景恒什麽也沒有說轉身回房。
謙謙沒有敢起身直挺挺跪着。
辛轲推開門出來,接着半月的月光,他見謙謙跪在院子裏,很是不忍,走過來:“晚上露水很重,你起來吧。”
謙謙搖頭:“主子生氣了,我不能起來。”
“他生氣就讓他生氣去,你去南玉還不是爲了他,真是不知道好歹,起來!”辛轲一把拉着謙謙起身,謙謙卻執拗地再次跪下。
辛轲揉着頭皮,就要揚手去敲薛景恒的房門被謙謙狠狠扯住,輕聲警告:“不要打擾主子休息!”
“那你就不要再跪了,不然我就要去敲阿槊的房門給你讨個人情。”辛轲溫溫和和地說。
謙謙知道這辛大人說道做到也就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辛轲情急之下一把拉着謙謙的手腕:“謙謙——”
謙謙回頭和辛轲那雙星眸相撞,竟然從他眼中看到了關切。
辛轲急忙松開手:“你還是回自己房間休息吧,我去秀龍的房間。”說完趕緊進屋抱着自己的衣服跑了出來。
謙謙抿唇笑了,這個辛大人還真是可愛的很。
可是她還是不可能睡在他躺過的床上,躍身飛出秀谷家直奔柳園。
秀谷早起做飯,看到謙謙在忙活,“謙謙,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
“你去哪裏了?真是讓人擔心。”秀谷幫忙燒火。
謙謙擡眸看了秀谷一眼,她臉上有着無比真誠的态度,才讓謙謙沒有那麽反感。
“去南玉找風清草。”謙謙直言相告。
秀谷一驚:“風清草在南玉?”
謙謙點頭:“是,而且也隻有一個人知道這種草的樣子。”
南玉公主既然要害主子又怎麽會把解藥乖乖地交出來。
秀谷想起薛景恒說她找到的可能是假的風清草,聽謙謙這麽一說才知道他爲什麽這麽說。
“南玉的誰?”秀谷比她還希望找到風清草。
“南玉公主……”謙謙回道。秀谷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