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寶,有事情嗎?”秀谷問。
中寶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秀谷姑娘,你剛才有看到後面的那個小子手裏掄着的鏟子了嗎?”
秀谷點頭:“看到了。”
秀園掄着手裏的鏟子沖過來的樣子那麽悲壯怎麽會看不到。
“他手裏的鏟子叫洛陽鏟,姑娘知道吧?”中寶神情嚴肅地望着秀谷。
秀谷還真不知道,她不喜歡曆史也不怎麽看考古之類的。
“洛陽鏟是盜墓用的?”倒是從懸疑小說裏讀到過。
中寶點點頭:“按說這種洛陽鏟不多見,而且就算家裏有也不會輕易示人,那個小子拿着那個鏟子跑出來,顯然并不知道這個鏟子的用途。”
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秀谷,她記得二嬸現在住的地方是她原來的家,而照中寶的意思,二叔一家都不太懂洛陽鏟的用途,那是不是可以解釋這個洛陽鏟是秀谷的父親用的東西?
秀谷家是大槐裏第一戶建起那麽漂亮四合院的,卻沒有人知道秀谷父母是做什麽的,難道秀谷的父親是摸金校尉之類的盜墓者?
這個認知讓秀谷很驚悚,她有些哭笑不得,搞半天她是盜墓賊的後代?
這是不是很玩笑?
中寶皺着眉頭繼續說:“姑娘,實話告訴你,我跟着赫大哥也幹過那種勾搭,所以認識這種鏟子。”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秀谷陷入了沉思,感覺自己的人生又有了無限探索的秘密。
“姑娘,自從五年前皇陵被盜之後,聖上傳旨凡是有洛陽鏟的莊戶徹底清查,很多人因此被抓入獄。洛陽鏟一時間也就不敢出現了。”中寶說完轉身離開。
偷盜皇陵?
秀谷腦海裏翻江倒海,推開東廂房的門,抓着正在讀書的秀龍追問:“秀龍,父母是怎麽沒的?”
秀龍吓了一跳,有些懵懂地望着秀谷。
秀谷急忙松開他坐下來,平心靜氣地問:“你告訴我父母是怎麽下世去的?”
秀龍想了想搖頭:“不知道,那天我正在睡覺被二叔扔了出去,我們就這樣被趕了出來,然後二叔告訴我們爹娘不在了。”
“是二叔說的?”
秀龍點點頭,小臉上挂滿了悲傷。
秀谷摸着他腦袋:“沒事的,姐姐就是問一下。”
“姐姐……”秀龍一頭紮在秀谷懷裏哭泣起來,他想起了父母。
虎牙放下書本,蹭着到秀谷跟前,秀谷伸手把他拉進懷裏抱着。
“好了好了。”
秀谷沒有想到自己無意的追問會讓秀龍難過,心裏也很酸楚,雖然自己并沒有見過秀谷的爹娘,但是常聽秀龍說起,他們的父母也是很疼愛這兄妹的,隻是不知道怎麽就莫名其妙地不在了。
村裏人沒有人提起這些事情,秀谷隻好進城去找虎子,她記得虎子偶爾說過關于二叔的事情,隻是被胡奶奶攔住了。
薛景恒不放心便把一家老小都帶着一起進城。
秀谷很奇怪謙謙爲什麽不見了。
“謙謙呢?”有幾天沒有看到她人。
雖然這個女孩有時候來無影去無蹤的,但是隔三差五也會見一面,可是最近有好幾天沒有看到了。
提到謙謙,薛景恒微微蹙眉,他得知謙謙去了南玉,而且還在秘密召集他的舊部,十分震怒,對這個丫頭不經過他允許就做這麽大膽的決定很惱火,要不是她人去了南玉,他一定會重重罰她。
真是嬌慣的越來越放肆。
“她去辦事情了。”淡淡敷衍了一下,他不想多說。
秀谷也就不多問了。
徑直到了春盛酒樓。鞠茂盛正在櫃台後面和掌管的對賬,聽到秀龍的聲音,急忙迎了出來,笑呵呵的:“前天春桃還在念叨我們家的兒媳婦呢,今個就來了。”說話間就伸手去抱秀谷懷裏的依依,薛景恒卻搶先一步抱過依依,
冷漠地站着。
鞠茂盛鬧個大紅臉,尴尬地望了薛景恒一眼。
秀谷忍俊不禁,“别見怪,他就是女兒控,現在連我抱依依都會吃醋。”
鞠茂盛笑了笑:“女兒控?倒是一個新奇的。”
鞠茂盛交代了管家一下,帶着一家大小回家。
春桃聽聞秀谷來了,急急從屋子裏迎出來,在大門口等着一家人。
虎子正在東廂房讀書,聽到秀谷秀龍來了,放下書本跟着出來。
看到一家人還是這麽熱情,秀谷倒是不好意思。
春桃拉着秀谷朝院子走,一邊走一邊笑着說:“我前天還說想你來着,本來打算這幾日就過去看看你們,還有我家的兒媳婦。”
走在後面的薛景恒眉頭緊皺,對這夫妻二人一口一個兒媳婦很是反感,他這個當爹的還沒有同意的,怎麽他家的依依就成了她家的兒媳婦了?
鞠茂盛可是看到薛景恒臉上的不痛快,打着哈哈。進了屋子,奶媽抱着一歲多的鞠方屹出來,小家夥穿了一身淺粉色的小衣服,頭頂上綁着兩個羊角,精神頭十足,到了蹒跚學步的時候,跌跌撞撞地要自己走路,胖乎乎的臉蛋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裂
開嘴笑起來露出剛剛長出的兩顆虎牙,嘴角挂着口水,真是招人喜愛。
看到鞠茂盛的兒子長的這般可愛,薛景恒的神色才明顯好了許多。
鞠茂盛有些得意地抱起兒子,親了親。
他兒子也不賴,憑什麽那李青川一副吃虧的表情。
春桃和秀谷可不知道兩個大男人之間的那點小心思。
虎子領着秀龍和虎牙去了他自己的屋子,胡奶奶派人來喊秀谷,秀谷起身和春桃一起到胡奶奶的房裏問安。
“奶奶!”秀谷抱了抱胡奶奶,胡奶奶精神抖擻,摸了摸秀谷的腦袋:“好久沒有看到你了秀谷。”
“奶奶,秀谷這段時間生孩子,又忙着給村裏修建水渠,那有時間?”春桃笑着倒了茶水給秀谷。
胡奶奶手裏撚着念珠,神色端詳:“秀谷就是大槐裏的活菩薩!”秀谷噗嗤笑了:“奶奶,什麽活菩薩,太擡舉我了,我不過就是不忍心看着幹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