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谷姑娘巾帼不讓須眉,令人敬佩!”喬輝一旁笑意深深。
秀谷翻個白眼,睨了他一下:“喬捕快還是那涼快那待着去最好!”
一句話說的喬輝好沒有面子,臉上有些挂不住,但是他已經習慣被秀谷挖苦也就苦笑一下,不再出聲。
平婉公主卻很不喜秀谷這樣:“一個女人和一群男人厮混在一起,成何體統?”
秀谷擡眼瞅了平婉一下,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招惹這位了?好端端的你尋什麽不痛快?
“公主此言差矣,第一,我和這群男子不是厮混,是在幹活。第二,打仗的時候是不分男女的,這跟打仗是一樣的道理。公主如果覺得不成體統,可以不用看。”
沒人請你來這裏!
“你!”平婉氣呼呼地怒視秀谷,真想撕爛她這張嘴。
太子隻是淡然輕笑,對秀谷不懼權威,和自己妹妹幹架倒是很是敬佩,換作别的人隻怕爲了讨好不知道卑躬屈膝到何種模樣。
她倒是真性情!
“公主息怒。”赫晨關實在看不慣公主這樣刁難秀谷,上前勸了一句。
誰料想平婉氣急之下出手給了赫晨關一巴掌,罵聲道:“你算什麽東西?這裏還有你說話的份!”
明明就是指桑罵槐。
秀谷冷色望了被打的赫晨關一眼,那麽一個血性的男子此刻卻微微低垂着腦袋,不發一言,她有些怒色地看向公主,赫晨關擔心她會爲自己開罪公主,極力阻止不讓她說話。
太子沉下臉色責怪平婉:“婉兒,如此無禮,豈不丢了皇家臉面?”
“皇兄……”平婉有些傲嬌地搖了搖太子的胳膊。
太子瞪了她一眼:“再這樣,我可真就不帶你出來了。”
不是她鬧着要看修建水渠,太子壓根也沒有要帶她的意思。
平婉冷哼一聲,對着秀谷發難:“都說李秀谷不同凡人,幹嘛還要費力修水渠?”
秀谷涼涼笑道:“秀谷不過一個凡人,又不能呼風喚雨,又不能撒豆成兵,自然要修建水渠才能确保農人收成。”
太子冷冷瞪着平婉,警告她不要再胡鬧。
他大概看出來這秀谷不是喜歡吃虧的主,他這個皇宮裏的妹妹除了嬌蠻之外也就沒有什麽本事,真要和秀谷鬧下去,丢人現眼的不會是秀谷。
平婉氣不過,但是皇兄發話,她隻能被一肚子氣跟着。
午時的陽光光線強烈,秀谷領着太子一邊指着正在施工的地段,一邊講解她要修建的規模。
太子頻頻點頭,對這個李秀谷徹底刮目相看。
唯一感到不悅的是她是李青川的妻子。
這讓太子心中有了别的心思。
倘若這李青川果真是薛景恒,那麽這個女子隻怕不能留着。
秀谷可不知道自己在太子心中被标記成了危險人物,還在侃侃而談。
喬輝和赫晨關聽秀谷說的頭頭是道,暗暗佩服。
“果真能夠解決百姓吃水用水問題,李秀谷你厥功至偉!”太子面上誇贊。
秀谷誠惶誠恐:“民婦不過是不願意看百姓疾苦,也是被逼無奈。”
平婉從鼻腔裏冷哼一聲:“裝模作樣!”
太子回身睇了平婉一眼,又和秀谷談論了一番才下山。
回去的路上,太子看向喬輝:“你和那個李青川打過多次交道,可知道他是不是景王手下?”
喬輝躬身回道:“卑職一直都在密切關注李青川,但是直至今日仍然未果,卑職也查實他确實是太子廟李家莊人士。”
太子淡淡掃了喬輝一眼,嗯了一聲,轉身走路。
赫晨關多看了喬輝一眼,突然開口說:“他是景王的護衛。”
護衛?
喬輝驚訝一下:“這個卑職倒是不知情。”
太子淡淡一笑:“也許我們杯弓蛇影了。”
說完上了車辇,平婉也坐上馬車。
喬輝和赫晨關騎馬左右跟随。
喬輝不時側頭打量赫晨關,不清楚這個人爲什麽會說李青川是景王的護衛,難道他見過景王。
赫晨關在快進城的時候勒住馬缰繩,和喬輝并馬前行:“喬捕快一定想知道我爲什麽這樣說。”
喬輝點頭。
“曾經我見過李青川,當時他是景王的護衛。”赫晨關直言。
喬輝納罕:“既然是景王的護衛,景王如今已經回到京城,爲什麽不提護衛一事?”
“這正是太子想要弄清楚的事情。”赫晨關說完催馬進城。
喬輝望着赫晨關打馬進城,心中有些慌亂。
太子一心想找到景王的目的難不成也是希望景王……死!
這個發現讓喬輝頓感脊背生寒,景王莫名失蹤已經舉國震驚,沒想到還有一些他更震驚的事情。
按道理來說,太子拉攏景王的話會更得民心,但是卻爲何要景王死?
真是龍心難測!
總渠工程構造基本差不多,黃昏時分秀谷宣布收工。
大家各自回家。
幹活很消耗體力,秀谷回到家吃了兩個餅子喝了兩碗小米粥。
薛景恒聽她咀嚼的聲音就知道她一定餓極了。
“明日,我去。”他真的太心疼了。
秀谷搖頭:“不行,說了你不能去,眼睛不好去什麽去!”
薛景恒聞言面色一沉,起身出了客廳,立在天井微微擡頭。
眼睛不好真的不好玩,即便他耳朵靈敏,即便他嗅覺無敵,可在秀谷眼裏他還是一個瞎子。
堂堂菜都國被人敬仰的景王遭人暗算成了瞎子,這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他身邊有武功絕頂的暗衛,還有謙謙這樣的護衛,怎麽就着了道。
說出去隻怕别人會笑話,那是薛景恒最難以啓齒的一樁公案,想起就令人悲憤,又豈肯談起。
謙謙見主子失落知道秀谷直言快語的傷了主子的心,對秀谷說:“明日我去幫忙嗎?就說我是遠方的親戚。”秀谷笑了:“不用了,你就在家裏好生照看依依,相公他可以去酒肆。你們誰都沒有閑着,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