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如煙姑娘……”秀谷還是記得這回事的。
赫晨關擡眸看了她一眼:“已經娶進門了,怕是這個冬天就要生産了。”
“這樣呀,還真是好事。”秀谷真心爲他如今的圓滿感到高興。
說話見,秀谷做了兩個小菜兩個熱菜,一個西紅柿雞蛋湯。
端上桌,秀谷抱過依依,李青川陪着太子坐下來一同用餐,王裏正已經告退回家去了。
太子唯恐他們拘謹讓全部入座,秀龍和虎牙看了看秀谷,直到秀谷點頭才乖巧地坐下來。
平婉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撇撇嘴巴:“皇兄,隻怕這是今年吃到的最難吃的食物吧?”
秀谷涼絲絲地望了平婉一眼,公主了不起呀!
太子冷冷瞪了平婉一眼:“不可以放肆!”
平婉冷哼,賭氣地起身走了。
赫晨關立馬追了出去。
太子隻是搖頭:“我這妹妹被母後寵壞了。”
李青川和秀谷也不多言。
平婉被赫晨關勸了回來,坐下來突然對秀谷說:“聽說你會魔術?”
秀谷放下筷子回道:“不過雕蟲小技而已。”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說完把一碗米飯推到秀谷面前:“你能把這碗米飯的米排隊嗎?”
太子冷色:“平婉,不可以胡鬧!”
平婉不聽,蠻橫地說:“我才沒有胡鬧,都說她魔術厲害,那我就要看看她有多厲害,有沒有京城裏的魔術好看,要是沒有這個本事,誰再說她魔術厲害,我就砍掉誰的腦袋!”
這皇家的公主都是這麽刁蠻不講理的嗎?
秀谷淡然一笑:“當然可以,不過公主,現在一粒糧食都很寶貴的,我讓這些米飯排隊,但是總要讓它們有個去處,公主張開尊貴的嘴巴,讓它們排隊走進公主的嘴裏如何?”
“放肆!本公主的嘴巴也是你可以用來使用的!”平婉十分傲嬌地昂着腦袋,不肯配合。
秀谷卻不亢不卑:“如果這樣,那恕秀谷難以從命,可知道一碗飯可以救活一個人,要是浪費了這一碗米飯,是會遭天譴的。”
平婉覺得秀谷不僅抗她的命令,還拐彎抹角地譴責她,憤怒地起身指着秀谷:“本公主的命令你不聽是吧?赫晨關把她給我拉下去掌嘴!”
“好了!”太子突然砰地把筷子放在桌子上,微微怒色對平婉說:“鬧夠了沒有?再鬧,下一次就絕不會帶你出宮來玩!”
平婉立馬笑起來,挽着太子的胳膊:“皇兄息怒,我不過隻是見識一下她的本事而已。”
薛景恒目光涼涼地望向那個刁蠻的平婉,接觸到薛景恒的冷意,平婉才收斂了許多,“算了算了,不過徒有虛名,本公主不看了。”
一頓飯吃完,太子領着平婉告辭。
一路上,平婉一直念叨:“什麽神奇的魔術,我看就是浪得虛名!”
“好了婉兒,再這樣胡鬧,哥哥就不帶你出來玩了。”太子闆起面孔,平婉不服卻又不敢真惹皇兄生氣也就别别扭扭地坐上前來迎駕的車馬。
太子偏頭問赫晨關:“你說見過這個李青川?”
赫晨關拱手回話:“卑職确實見過他,他當時是景王的護衛。”
太子微微蹙眉,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景王護衛?景王如今已經回京述職,從未提起護衛一事。
看起來,這富揚縣還真是要長留一頓時間,他倒要看看那個老王爺到底隐瞞了什麽?這個李青川真實的身份到底是誰?
秀谷收拾好了竈屋回房,聽到謙謙正在和李青川說好,她本想走開,但是謙謙提到了赫晨關。
“那個赫晨關不能留,請主子下令殺了他。”謙謙冷冷說道。
秀谷砰地推開門走進屋子:“赫晨關不會胡說八道的。”
她相信赫晨關不會做出出賣朋友的事情。
薛景恒揮手,謙謙退下。
秀谷走過來坐到他對面:“赫晨關根本不知道你是景王,他隻知道你是景王的護衛。”
薛景恒眸色深沉,睨着秀谷,勾唇一笑:“你那麽緊張幹什麽,我又沒有命令非要殺掉赫晨關。現在有替身在,一時半會兒沒有人會懷疑我是景王。”
洪荒之力無法練習,他隻能等到眼睛好了之後才能修複内力,所以他也隻能憋屈一段時間。
其實以他身邊暗衛的武力,即便這個時候出來也沒有問題,關鍵是一旦出來就要和秀谷分開,這是薛景恒怎麽也舍不得的。
所以謙謙才覺得主子現在越來越感情用事了。
感情用事也好,薛景恒就想放肆一會兒。
做景王有名有勢力,但是他并不快樂,原來人間有味是清歡就是這樣的。
那些聖賢之人說過:一箪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是賢德的人,也是快樂的人。
“我才沒有緊張,我隻是擔心依依那麽小就沒了爹……啊,你怎麽又打我。”秀谷揉着被他打疼的屁股。
薛景恒攬過她抱在懷裏,低頭蹭着她鼻尖:“再說這樣的話小心我重重地打你屁股!”
什麽鬼話,居然敢說依依沒有爹!簡直反了這個女人。
秀谷揉了揉他臉蛋:“好了好了,以後不會說這些,但願老天能夠真的下雨,讓大槐裏不用遭受這樣的災難。”
鼎落定了,但是雨還是沒有下。
三伏天過去,本該成熟的秋季作物焉巴巴的,就是抗旱能力那麽強的玉米也長的凄凄慘慘的,每個杆子上結了一個小的可憐的棒子,掰開來不過稀稀拉拉幾個籽籽。
期間也用井水灌溉過,但是卻是杯水車薪,似乎起不來什麽作用。
不知道那個村的裏正又傳出什麽用心不虔誠的說法,于是各個裏正要求每個村子每戶人家每人要抄一百遍經文。
王裏正将此事傳達給全村,有人歡喜有人愁,因爲抄經文要用筆墨紙硯。窮苦人家連飯都吃不飽,哪有人置辦這些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