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去佃租,如何?”
“員外爺但講無妨。”秀谷來就準備好了一切刁難。
李員外瞅了秀谷一眼:“姑娘知道,最近缺水嚴重,我柳園的一百多棵柳樹也嚴重缺水,姑娘明日起從青竹嶺接來山泉水澆灌我柳園的柳樹,三日澆完,如何?”
秀谷不假思索地點頭答應。
李員外便派人去曉瑜大槐裏所有村民。
“李秀谷願意背山泉水澆灌柳園一百多棵柳樹,以此來減免大槐裏欠柳園的佃租!”
大槐裏的村民得知這一消息,首先是高興,其次便是感激,紛紛跑去秀谷家裏表達謝意,并表示要和秀谷一起去接山泉水。
但是李員外有規定,不許任何人幫忙。
大家知道李員外這是有意刁難秀谷,但是他們也不敢違反李員外的規定。
“真不知道秀谷姑娘是不是傻?”謙謙涼涼笑着,對秀谷這樣的行爲嗤之以鼻。
薛景恒默不作聲,隻是輕輕撫摸着手上的玉扳指。
如果李秀谷不做出實質性的行動是無法打動大槐裏的村民的,所以讓她吃點苦頭也是必須的。
再說他知道這些對于李秀谷來說不算什麽。
李秀谷也自知這些根本難不住她,好歹她也是練過的,以前野外鍛煉,負重跑三千裏山路都不在話下。
第二天,秀谷就一身勁裝提着兩個木桶去了青竹嶺。
大槐裏的村民夾道目送李秀谷一桶一桶地從青竹嶺朝柳園送水。
說實話,這些都不算什麽,問題是這是三伏天,天氣炎熱,氣候憋悶,兩手空空走路也會汗流浃背,何況還要提着兩桶水。
不過兩個來回,秀谷渾身濕透,汗水濕透了發絲,時不時打進眼睛裏。
秀龍很想幫她,跟着秀谷一路跑着,心疼地喊着:“姐姐——”
三妞揉着紅腫的眼睛,抽泣着。
一天下來,秀谷筋疲力盡,送完最後一回水,秀谷整個人虛脫地倒在地上,好久才爬起來。
秀龍跑過來哭着拉起秀谷。
秀谷見秀龍哭的眼睛都腫了,噗嗤笑了:“姐姐沒事的,就是太渴了,有些脫水。”
“姐姐……嗚嗚……”後面跟着跑來的三妞捂着眼睛嗚嗚哭起來。
秀谷伸手摸着三妞的腦袋:“沒事的三妞,姐姐好着呢。”
擡起頭才看到大槐裏的村民一起來到柳園來接秀谷回家。
秀谷熱淚盈眶,上一輩子還真沒有被如此重視過。
回到家,洗了澡,喝了一肚子水,倒在床上,深深吐氣。
薛景恒哄睡了依依,坐下來伸手給她揉腿:“累吧?”
“熱的的難受。”累倒不算累,就是又熱又渴。
薛景恒笑話她:“這就是做好人的下場。”
秀谷坐起來,伸手就去扯他耳朵:“你再這麽嘲笑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薛景恒拉下她的手,“趴下,我給你揉揉肩。”
秀谷一聽心情大爽,趴下全身放松。
薛景恒手法輕柔地摁壓在她肩頭,“秀谷,有時候真想把你藏起來。”
秀谷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隻是嗯嗯了幾聲:“嗯嗯。”
薛景恒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停下來,起身走出屋子。
謙謙上前躬身施禮:“李聽來問明日還讓秀谷姑娘繼續嗎?”
“繼續。”薛景恒淡淡出唇。
謙謙不解地擡頭看了主子一眼,他神色凝重,面色肅然。
謙謙點點頭退下。
薛景恒回到屋子,輕輕吹滅了蠟燭,躺在秀谷身邊,偏頭望向内裏,他伸出手輕輕抱着了秀谷。
“秀谷,辛苦一點都是爲了你以後,别怪我。”說完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一大早的,村民就爬起來聚在秀谷家的門口,秀谷拉開門,隻見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大叔手裏捧着一個大西瓜,西瓜對于鄉下人來說可是很奢侈的東西。
“大叔這是……”“秀谷,這是我們大家夥連夜進城守在城門口,等到城門一開就進去買的西瓜,我們現在都是窮光蛋沒有什麽好送你的,這個西瓜是我們大家夥的心意。”大叔說着,身後的人也紛紛開口:“是呀是呀,全是
我們的心意,收下吧。”
秀谷接過西瓜,很是激動地說:“我謝謝大家夥了,這個西瓜咱們一起吃,相信以後我們大槐裏會富餘起來,家家戶戶都會有西瓜可吃!”
秀谷喊來秀龍拿來切菜刀,她把西瓜切成小塊的,每人一塊,雖然隻夠塞塞牙縫,好歹也算吃到了最幸福的西瓜。
秀谷繼續去青竹嶺接水朝柳園送,一棵一棵地給柳樹澆水。
李員外遠遠望着澆樹的秀谷,捋着胡子颔首:“主子的眼光不錯,這才是配得上主子的王妃呀!”
謙謙撇撇嘴巴:“不過就是會做些蠢事,有什麽好傲嬌的。”
“這話還是不要讓主子聽到!”李員外好意提醒。
謙謙吐了吐舌頭,“主子現在一點都不像他了,跟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李員外卻笑了:“謙謙,很多時候一個人的出現就是爲了改變另一個人。”
謙謙突然上下打量李員外:“哪學來的?”
李員外哈哈哈爽朗笑起來。
薛景恒在家裏伺候依依,又是換尿布又是擠牛奶,忙的不亦樂乎,抱着依依還自言自語:“丫頭,爹爹這麽疼愛你,你可要好好疼愛你娘親呀,不然以後爹爹會打你小屁股的。”
虎牙怯怯地探進小腦袋。
“是虎牙?”薛景恒問。
“爹爹,是我。”虎牙站在門口握着小手。
“進來吧。”
虎牙才敢進來,走到薛景恒身邊,小心地問:“爹爹,我可以抱抱依依嗎?”
薛景恒抿唇輕笑,小心翼翼地把依依遞給虎牙,虎牙小心地抱着依依,小臉上露出開心的笑。
“虎牙……”薛景恒擡手輕輕摸摸虎牙的腦袋,虎牙揚起腦袋望着薛景恒,“爹爹,我會很愛妹妹的。”薛景恒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