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二娘子做出倉皇之色,轉身就跑。
曾家同族的人也紛紛跑走,一些村民更是惶恐,紛紛離開。
喬輝卻徑直抓來一隻雞,放到鼻子前聞了聞,笑而不語。
何大人微微蹙眉,王裏正也是一臉驚惶。
李青川開口:“這些雞不過是被人下了藥,根本就不是什麽雞瘟。”
“可是萬佛塔現真龍,倒是跟真的似的。”喬輝望向李青川,兩眼含笑。
李青川沉色,眸光望向别處,“這能說明什麽?說明我家的雞真的有雞瘟嗎?”
“倒不是,我隻是好奇,這真龍現身的真相。”喬輝目光掃過夫妻二人,覺得接下來可能會更好玩。
何大人也來了興緻:“嗯嗯,既然知道雞是被人下藥,那麽就要抓到這個下藥之人。”
秀谷笑了笑:“做了虧心事自然不會安生,下藥的人會被我揪出來的。”
喬輝淡然:“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秀谷目光清涼地瞟了他一眼,勾唇笑了一下。
自從萬佛塔現真龍,酒肆的生意就慘淡了很多。曾二娘子四處傳謠,說秀谷家的雞得了雞瘟,燒雞可能吃死人什麽的。
這樣還不夠,她又發動同族的到個個親戚家裏去宣傳,傳的方圓百十裏都知道秀谷家的雞得了雞瘟。
張狗子的大伯來到狗子家,狗子爹是木匠,正在院子裏刨木。
“老二,趕緊讓狗子回來吧,不然就出大事了。”狗子大伯神色惶恐地對弟弟這樣說。
狗子爹看了看大哥,憨實一笑:“沒事的,沒事的。”
“什麽沒事,你沒有聽說嗎?那個李秀谷家裏的雞得了雞瘟,吃了會死人的,狗子這樣……”大伯很是擔心。
狗子爹隻是笑:“狗子沒事。”
張狗子恰好回來被大伯一把攔住:“狗子,你還是聽大伯的話趕緊回來吧。”
張狗子甩開大伯:“您怎麽也跟着别人說風就是雨的,那些都是傳言,什麽雞瘟呀,秀谷家的雞好好的,根本就沒事。您别聽人家瞎咧咧!”
“狗子,你這是蠢了嗎?你不知道萬佛塔現真龍,天空都飄字了,說的就是秀谷一家。”大伯煞有介事。
張狗子怒色:“反正我就是跟着秀谷,怎麽着都不會離開!”
“你們……唉!不聽良言勸,就等着後悔吧!”大伯怒氣沖沖走了。
狗子冷哼:“這些人就是喜歡搬弄是非,今天酒肆一單生意都沒有。”
“沒事的,沒事的。”狗子爹和狗子相依爲命,父子二人都是實誠憨厚之人,對秀谷一家的感激常記心中,絕不會跟着别人人雲亦雲,颠倒是非。
午飯時,李青川問秀谷:“怎麽樣,聲勢夠不夠?”
“你說呢,已經驚動了知府大人,還讓方圓幾百裏的人都知道我秀谷家的雞得了雞瘟,看起來已經差不多了。”秀谷沉思着說。
“好,那你什麽時候洗白呀?”他就是跟着秀谷學說這些新鮮詞語。
秀谷噗嗤笑了。
“等曾二娘子鬧得最兇的時候。”
曾二臉上出了痘痘,渾身瘙癢難忍,差點沒有把皮膚給抓爛。
“娘子,完蛋了,我真的要死了!”曾二四處抓着,惶恐不安。
難不成是他說謊話老天懲罰他?
曾二娘子端着喂牛的盆子進屋,見丈夫臉上現出一點點的痘痘,丢下盆子:“天哪,這是怎麽了?”
“娘子,該不會……”
曾二娘子轉動眼珠子,惡毒地說:“就是秀谷家的雞害的,我要去找他們!”
說着拉着曾二就出門,一路走一路哭,挨家挨戶去訴說,還把曾二拉出來給村民看。
村民看到曾二這副樣子當真信以爲真,跟着曾二娘子一起去找裏正。
裏正正在和娘子說秀谷的事情,大兒子跑進來告訴他:“爹,外面好多人,找您呢。”
王裏正起身出門,見曾二娘子拉着表情痛苦的曾二,看到他渾身多處痘痘,也大爲吃驚。
“這是……”
曾二娘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裏正大人,求求你爲我們做主呀!你看看我家相公都成了這個樣子,秀谷家要是不燒掉她們的雞,我相公的命就沒有了,到時候全村的村民都要跟着遭殃呀!”
說來說去還是那些台詞,說來說去還是爲了村民們好。
王裏正無奈,隻好領着她們再次來到秀谷家。
曾家同族的人也紛紛發動了自己的遠親,呼啦啦一大幫子人将秀谷家門口圍着。
秀谷知道是時候了,由李青川陪着出了院子。
“秀谷,我看還是把雞燒了吧,這樣也好證明你們家的清白。”王正公事公辦。秀谷笑了,望向這些看起來十分正義的人群說:“既然你們相信真龍現身災難将至歸根結底是因爲我們家的雞,那好,我可以上山把雞燒掉。但是我秀谷在這裏也說一句:如果我們家的雞沒有問題,今天我
燒掉雞,萬佛塔就會被真龍震碎塔頂!這是我爲我家的雞喊冤的誓言!而那個真正作妖的人将渾身潰爛!”
曾二聞言,吓得面色慘白。
曾二娘子狠狠掐了他一把。
秀谷扭頭揚起腦袋對李青川說:“相公,你領着村民去山上。”
李青川點點頭,王裏正和曾家的同族兄弟領着浩浩湯湯的村民包括那個曾二和他家娘子一起去了山上。
李青川把這些雞全部集中在一起,用木棍圍起來,找來幹草将四周覆蓋。
秀谷則在家裏讓系統把雞收回了虛拟農場裏。
所以當李青川覆蓋上幹草點燃火堆時,裏面一隻雞鴨都不存在了。
張狗子跑來看到熊熊大火,眼淚婆娑。
而人群裏的曾二娘子總算達到了目的,那叫一個開心。
何大人和喬輝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見過知府大人!”裏正急忙下跪。
其他人聽聞紛紛下跪。
隻有李青川沒有跪,他傲然站立,目光淺淺凝向某處。喬輝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