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龍撇撇嘴巴。
“你們不是回家了嗎？”
“那個美女姐姐找娘親。”虎牙真誠地開口。
李青川眉頭微微擰起，什麽也沒有說，抱着虎牙喊上秀龍回家。
芸娘正在竈屋做飯。
李青川放下虎牙走進竈屋：“芸娘，我來吧。你身體剛剛好，還是回去休息吧。”
芸娘做賊心虛地抖動了一下雙手，努力擠出一絲平靜的笑：“我來吧，這些天總是麻煩你們。”
李青川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點點頭。
秀龍拉了拉他手，仰着腦袋：“姐夫，你說過要教我練武的。”
李青川笑了笑，讓秀龍紮個馬步。
虎牙有模有樣地跟着學起來。
兩個孩子在院子裏練起來。
李青川目光沉沉地望了眼竈屋。
芸娘不知道李青川爲什麽用那種眼神看自己，有些心慌，手忙腳亂地把飯菜端上桌。
“秀龍，虎牙，吃飯了！”芸娘眼神裏藏着惶恐。
秀龍拉着虎牙：“走，吃飯了！”
坐下後，李青川盯着芸娘：“你是不是不舒服？”
芸娘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我……可能……不是……我很久沒有做過飯了，不知道好不好吃。”
“好吃好吃，姐姐做的飯菜這麽好吃。”秀龍小手拿起筷子就要去夾那盤白豆腐。
芸娘急忙攔住秀龍：“秀龍你吃這個。”
她把一盤子雞蛋推給秀龍。
李青川擡眸瞅了芸娘一眼，就這一眼差點把芸娘吓破膽子。
李青川夾了一塊豆腐放到嘴邊，突然出聲：“是不是葉柳柳來過？”
芸娘額頭頓時流汗：“那個……”
李青川砰地放下筷子，看着面前的豆腐：“她讓你做什麽？”
芸娘沒有想到李青川會發現，但是她也不想想她做的那麽明顯能不被發現嗎？
芸娘急忙跪下，低聲哭泣着開口：“她給我一包東西讓我放到食物裏，說讓我成全她和公子的好事。”
“很好。”李青川虎視着眼前的村姑，“你爲什麽答應她？”
芸娘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她渾身顫抖，牙齒在打架。
虎牙放下筷子跟着跪下揪着李青川的衣袖：“爹爹……”淚水啪嗒啪嗒落下來。
芸娘緊緊抱着了虎牙，淚水連連。
秀龍抓着筷子不敢吭聲。
“芸娘，李青川托我照顧你們母子，我會照顧，但是有些事情你要清楚。”李青川放下筷子走出院子，冷聲開口：“出來！”
葉柳柳隻好推開西廂房的門款步走出來，眉眼含情地凝望着李青川。
“葉柳柳，你知道你爲什麽還好好的活着嗎？”李青川冷聲說道。
葉柳柳微微顫抖着，雙手緊緊扯着手裏的絲帕，面色慘白。
李青川凝視她良久，硬生生地開口：“因爲我當你是個無欲無求的。”
葉柳柳踉跄後退一步，擡起淚眼紛飛的雙目望着李青川：“從公子開口讓我跟着你的那一天起，柳兒就已經發誓此生隻做公子的人。”
李青川涼絲絲一笑：“所以才會在兩軍交戰的前夜給我喝下迷魂湯，對嗎？”
葉柳柳知道她無法改變那一次的錯誤，“公子，我隻是想和公子永遠在一起。”
“永遠在一起？葉柳柳，你還真是看得起你自己！”李青川冷飕飕地說完，右手不經意地撫摸着左手的玉扳指，她知道每當李青川這個動作的時候，就會有死亡有血腥。
葉柳柳幾步跨到他跟前，哭着笑出聲：“公子，柳兒這輩子隻跟公子，既然已經是殘花敗柳，甘願死在公子的掌下。”
李青川掀了掀眼皮，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抹譏嘲：“死在我掌下？你不配！”
他怕髒了他的手。
葉柳柳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凄然哭出聲來。
她連死在他手裏的資格都沒有了。
——
秀谷回來時，院子裏靜悄悄的，偶爾傳出虎牙跟秀龍的讀書聲。
秀谷拴好毛驢，轉身上山。
李青川靠坐在一棵梨樹下，雙手枕着後腦勺，兩眼微微眯着，嘴裏噙着一片樹葉。
秀谷蹑手蹑腳地靠近，從身後捂着他眼睛，故意改變聲音：“猜猜我是誰？”
李青川抿唇笑了，摸着她附在眼睛上的小手：“我家豬最近是長了不少肉。”
小手肉嘟嘟的了。
秀谷松開手，嗔他：“你真是不懂玩！”
李青川伸手将他拉坐到懷裏，把玩着她秀發淺淺笑着：“怎麽不懂玩了？”
“李青川，過兩天鞠茂盛的酒樓就要開業了，你說我們送什麽禮物？”秀谷上輩子最讨厭的就是人情世故，還好自己跳出了那個怪圈。
可是來到古代倒是又把那種厭惡的習俗撿起來了。
“送什麽？送名帖最好。”李青川認真地說：“要不送一款匾額，我親自書寫，怎麽樣？”
“那好呀，你的字寫的很漂亮，那就這麽定了。”秀谷說完要起身被李青川緊緊摟住了細腰。
“你幹嘛？”秀谷拿眼瞪他。
李青川含情脈脈地望着她，望了很久很久。
秀谷将他臉推到一邊：“别這樣看我，弄得好像要生離死别似的。”她猛然想到什麽，對視着他眼神問：“你是不是要走了？”
李青川雙手靠在腦後，點點頭：“你舍得我嗎？”
“那你什麽時候走，跟我說一聲，我給你打點行李，再送你幾兩細軟，留着路上用。”秀谷一本正經地說。
李青川臉色立馬黑了，伸手就去捏她的鼻尖，秀谷一下子跳開了，嘻嘻笑着去看雞鴨。
他怎麽舍得？
晚上吃飯時，秀谷感覺怪怪的，芸娘和虎牙畏首畏尾的，大氣不敢出，就連眼神都小心翼翼的。
平時秀龍很鬧騰，今天這小子特别安靜。
秀谷不明所以，桌子下踢了踢李青川。
李青川看了她一眼，什麽也不說低頭吃飯。
飯後，李青川把熱水提到淨房，勾兌的不冷不熱的時候喊秀谷洗澡。“你去陪虎牙呀。”秀谷還是不習慣他伺候自己做這些事情，畢竟他可是堂堂的景王，任務來的時候可以捉弄他一下下，但是秀谷懂适可而止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