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谷，費心了。”他真的很過意不去。
“這麽見外呀，弄得好像你們是一家人似的。”秀谷嗔怪，瞪了他一眼。
李青川噗嗤笑了，從身後抱住她親吻着她秀發：“秀谷，遇到你真好！”
“少來這一套，走開了，我要做飯了。”秀谷推開他。
“我來燒火吧。”李青川搓着手就要幹活。
秀谷扭頭見虎牙探頭站在竈屋門口，撞上秀谷的目光急忙縮回了頭，秀谷沖坐下來點火的李青川說：“去陪你兒子吧，我一個人能行。”
李青川眉頭微微皺起，起身出來，走出竈屋又折身回來。
“爹爹，我會背三字經了，你聽聽嘛。”虎牙怯生生地站在竈屋門口，小心地看了秀谷一眼，又去看李青川。
李青川看了秀谷一眼，咳了一聲，站起身拉着虎牙回房。
虎牙吞吞吐吐地背了幾下，小眼睛總喜歡瞄面色冷硬的李青川。
芸娘責怪虎牙：“怎麽又不聽後，你爹爹剛剛趕路很辛苦的，你就不能……咳咳……讓你爹爹休息一下。”
“沒事的，我不累。”李青川招手。
虎牙卻跑到盆架上，踮起腳尖取下帕子放到水盆裏打濕，然後小手使勁擰幹，遞到李青川面前：“爹爹辛苦了，擦擦臉。”
李青川臉色扯了一下，擡手接過帕子擦了擦了手，起身放回原地，回頭對虎牙說：“以後不要做這樣的事情，我是大人不需要你照顧知道嗎？”
虎牙仰着小腦袋：“娘親說隻有我聽話，爹爹就會回到我們身邊的，爹爹，虎牙以後會很聽話的，你不要離開我們了好不好？”
李青川彎腰拍拍虎牙的肩膀：“虎牙，我以後不會離開你們了。”
虎牙開心地哭了。
秀谷把飯菜端上桌。
李青川命令虎牙洗了臉和手，沉聲：“坐好吃飯了。”
虎牙看了一眼秀谷慢騰騰地坐下，小手無所适從。
秀谷笑了一下，給他盛了一小碗米飯放到他面前。
秀龍把碗放到秀谷面前，秀谷瞪了一眼有些别扭的弟弟。
虎牙怯怯地抓起筷子，不敢擡頭，小臉幾乎埋在飯菜裏。
“你們先吃，我給芸娘送去。”秀谷把給芸娘弄好的飯菜用餐盤端着去了西廂房。
李青川抿唇笑笑，對虎牙說：“吃吧。”
虎牙點點頭，眼睛掃了一下李青川面前的白豆腐。
秀谷将飯菜放在桌子上，過來扶起芸娘，拿過枕頭給她依靠。
芸娘感激地望着她：“謝謝你。”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秀谷把飯菜端過來，拿了一個小桌子放到床上，飯菜擺放好。
“秀谷姑娘，你千萬不要誤會，李大哥他……咳咳……他不是……”芸娘解釋，不能輕易說出薛景恒的身份。
秀谷點點頭：“我知道，他都跟我說了，不然你以爲我會那麽大度？”
芸娘很佩服秀谷的爽直：“姑娘真是爽快人，李大哥遇到你真是福氣。”
“這話不假。”秀谷一點也不謙虛。
吃完飯，秀谷收拾停當，又燒了熱水給虎牙洗澡。
“過來洗澡。”秀谷回頭見虎牙怯生生地站着，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了，很是心疼，走過來蹲下身子，撫摸着他腦袋：“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你想吃什麽穿什麽都跟我說一聲。”
虎牙點點小腦袋。
秀谷把他的破衣服脫掉扔掉，拿了秀龍的舊衣服給他穿上。
“有點大，明天我進城裏買幾塊新布。”秀谷說。
虎牙低着腦袋不說話。
李青川敲了敲門：“趕緊的，别着涼了。”
秀谷拍了拍虎牙：“洗好了咱就回去睡覺。”
虎牙點點頭。
秀龍要住在東廂房，那麽大的屋子他一個人住，有些滲人，他纏着李秀谷給他講故事。
秀谷講完故事，秀龍扯着姐姐的胳膊：“姐姐，你要陪着我，我一個人害怕。”
“那讓虎牙跟你睡好不好？”
“不好，我就是想讓姐姐陪着我睡。”
秀谷笑着說：“好好好，讓姐姐陪着你睡。”
等秀龍睡着了，秀谷才悄悄離開回自己屋子。
秀谷推開門進來就被李青川從身後抱住。
秀谷自然地伸胳膊環着他脖頸。
“還沒睡呀？”
“搞定了？”
“搞定了，秀龍現在是越來越膩人了。”
李青川将秀谷放到床上，伸手就解她衣衫。
“李青川，要是這輩子都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你是不是要留芸娘和虎牙在這裏一輩子？”秀谷問。
“不會的，我不會躲起來一輩子，我會出現的。”李青川輕柔地探手進她衣内。
秀谷一把抓着他手，問他：“是不是你揭開身份的那一天就是你要離開的時候？”
李青川火熱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
秀谷就知道他的身份一旦揭穿就是離開這裏的時候，心裏多少有失落。
李青川捧着她臉頰，鼻翼在她鼻尖上蹭着：“秀谷，不要想那麽遠，咱們現在不是很好嘛？”
如果可以這樣一輩子他是不介意的，隻怕有些人是不會讓他這樣一輩子的。
不管怎麽樣，這一輩子他薛景恒也隻會是她一個人的。
秀谷緊緊抱着他：“李青川，咱們多生幾個包子吧，日後你走了，我就不那麽寂寞了。”
李青川親吻着秀谷面頰，輕柔地開口：“秀谷，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不會。”
秀谷知道他不過給了自己一個風中的承諾，但是此刻她也隻能相信這個承諾。
李青川蓄勢待發，門被重重敲打。
接着響起秀龍的聲音：“姐夫，姐夫，虎牙要尿尿！”
秀谷推開李青川拉被褥裹着自己，忍俊不禁：“快去吧。”
李青川隻好懊惱無力地收起自己的熱情，穿戴好出來。
李青川出來沒有看到虎牙，隻看到秀龍抱着胳膊站在門口，笑了一下，指着西廂房：“我剛好出來看到，已經帶他去尿過了。”
李青川無可奈何，轉身回房。
秀龍哼哼兩聲。
早飯很簡單，小米粥，雞蛋餅。虎牙那雙小眼睛不知道偷偷掃描了秀谷多少次，他很想吃秀谷面前的那碟子黃豆，可是他不敢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