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公子……”
“你藏了什麽？”鞠茂盛開門見山。
春桃微微擡眸，回道：“鞋子。”
“可否給我一看？”鞠茂盛伸出手。
春桃猶豫着把鞋子拿出來遞給他。
鞠茂盛接過靴子，坐下來就要試穿，春桃急了一把搶過來：“不是給你的。”
鞠茂盛倒是也不害臊，“不是給我是給誰？”
春桃語塞，隻能被他搶去試穿，果然是合腳的很。
“剛剛好，還說不是給我的。”鞠茂盛輕柔地瞅了她一眼。
春桃面色桃紅，含羞地不知道如何應付。
鞠茂盛側頭看着她手裏的巾帕，從她手中扯過來：“春桃，你是幾歲進的荷花湖？”
春桃羞憤起身要走，鞠茂盛一把扯住她：“回答我！”
“十三歲。”春桃說完黯然淚下，十三歲就被人無情地奪取了第一次，那一晚上對春桃來說就是一個噩夢。
“可知道是誰？”鞠茂盛憐惜地盯着她側顔。
春桃搖頭：“當時很害怕，又黑，看不清楚……”後來她疼暈過去了。
鞠茂盛從身後一把抱着她：“春桃，這麽多年你一直堅守着不肯賣身就是因爲……他？”
春桃咬牙：“不是的，是害怕。”
鞠茂盛身體一怔，輕輕搬過她身子對着自己，微微托起她下巴：“春桃，那個人……就是我。”
春桃驚駭到瞪大眼睛直直望着鞠茂盛。
五年前，鞠正文剛剛來富揚縣任職，帶着隻有十四歲的鞠茂盛。
那時候鞠茂盛生性好玩，也喜歡結交一些狐朋狗友，常常混迹在煙花巷柳，當時春桃剛剛被賣到荷花湖，像隻受驚的小白兔惶恐地看着陌生的一切。
有人爲了讨好鞠茂盛就把春桃買下送給他，當時他喝了很多酒，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特别粗魯，弄到春桃哭暈了過去，他也睡死過去。
後來他父親知道之後罰他閉門思過了半個月，從那以後他就收斂了心性，不再造次。
但是五年前的那次嘗鮮卻刻在了他心頭，讓他對别的女人不敢興趣，前些日子春桃被人下藥，他和她又有了肌膚之親，五年前的感覺又回來，他特意跑去荷花湖查實了一切。
春桃就是她十多歲時犯下的錯誤。
春桃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是那個給她五年傷痛的男人，揚手就是一巴掌，她倉皇逃回，在大家詫異之下進屋關上了房門。
鞠茂盛随後追回來，手裏提着鞋子，敲着房門：“春桃，你聽我解釋呀！你開開門好不好？”
“我不要見到你！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你走！”春桃撕心裂肺地吼。
爲什麽會是他？
爲什麽他會是那個給她噩夢的男人？
那一晚上，他不顧她的哀求，不顧她哭的有多害怕，殘忍地撕裂着她。
這種傷痛很難愈合。
幾個人不明所以，看着鞠茂盛垂頭喪氣地抱着冬靴走出院子。
“姐姐，你怎麽了？”虎子敲門，不放心。
春桃失聲痛哭，哭的肝腸痛斷。
李青川劈柴，秀谷擺放。
“你不進去問問？”李青川覺得他們之間肯定有事情發生。
“問什麽？你難道不知道當一個人陷入愛情的時候，最好的辦法是袖手旁觀。”秀谷對愛情不是專家，但是情感這種東西，誰也教會不了誰，隻能自己摸索。
李青川沉下臉：“你好像對感情這種東西很在行？”
“你吃醋了？”秀谷嘿嘿賊笑。
李青川捏着她鼻子：“這輩子隻吃你。”
“你真是越來不正經了！”秀谷揮開他的手，滿眼愛意地深望着他。
胡奶奶拄着拐杖出來。
“奶奶，怎麽樣？”秀谷湊上來扶着奶奶。
胡奶奶搖頭：“什麽也不說。”
“我去問問鞠茂盛。”秀谷小心詢問。
“算了算了，這些都是命，不用刻意爲之。”胡奶奶相信水到渠成。
秀谷也覺得是這個理。
——
馬蹄聲響起，鞠茂盛帶着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走進院子，他精神似乎不太好。
“秀谷，這位就是我說的劉瓦匠。”鞠茂盛介紹時，眼睛掃了一下院子。
秀谷指着屋子笑了笑，對劉瓦匠說：“你好你好，我叫秀谷。”
兩個人坐下來商談房屋的建設問題。
鞠茂盛則進屋來看春桃。
他見春桃披頭散發靠在床上，神情沮喪，兩眼空洞，很是心疼。
看到桌子上的一碗小米粥就知道她沒有吃飯，端起來坐到她身邊，輕輕舀了一勺：“春桃，吃點東西好不好？”
春桃掀了掀眼皮，偏頭不理會他。
“吃點東西吧。”鞠茂盛小心翼翼地将小米粥放到春桃嘴邊。
春桃終究還是心軟，微微張嘴吃了一口。
鞠茂盛喜出望外，用衣袖擦了擦她嘴角。
一碗粥就這樣喝了一大半，春桃實在吃不下才搖頭。
鞠茂盛将碗放到桌上，坐回她身邊握着她手：“以後不許這樣了。”
春桃望了望他，“既然沒有辦法在一起，何必這樣……”
鞠茂盛緊握着她手：“誰說的，我向你保證，這輩子隻娶你！”
春桃大驚，不敢置信地凝視着信誓旦旦的鞠茂盛，伸出手捂着了他嘴巴：“你有這心就行了，不用爲我一人……”
“春桃，你相信我……”鞠茂盛輕柔着她秀發，“相信我好不好？”
春桃還是被他的柔情蜜意俘虜了，原諒了他，同時也放過那個不能釋放的過去。
虎子聽說鞠茂盛又來了，還在房間裏，推門就進來，剛好看到鞠茂盛啃春桃的一幕怒吼一聲：“淫賊！你要幹什麽？”
吓得鞠茂盛急忙松開了春桃，起身就要解釋，虎子那聽他解釋，找了一根棍子就追了上去。
鞠茂盛退出屋子，朝外跑。
秀谷和李青川攔住虎子，鞠茂盛牽着馬和劉瓦匠匆匆告辭。
“混蛋！你這個淫賊！欺負我姐姐！看我怎麽收拾你！”虎子腳蹬腿踢的。“虎子，你夠了！”秀谷厲聲呵斥，虎子才停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憤憤不平：“他居然……他居然啃我姐姐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