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奶奶——”秀谷喊了一聲。
胡奶奶急忙打起精神站起身,摸索着拉着秀谷:“秀谷,你來了?”
“嗯,那個春桃她……”秀谷意有所指。
胡奶奶歎口氣:“一切都是命,這是春桃的命,這個苦命的孩子呀!”
“奶奶,是不是有人欺負春桃?”秀谷作勢就要沖出去,被胡奶奶拉住:“由她去吧,是福是禍的都随她。”
虎子從書房裏跑出來抓着秀谷的雙手,急切地開口道:“秀谷,你快去看看姐姐吧!姐姐不知道怎麽了,鞠公子從把姐姐抱回來就關上了門……”
胡奶奶掄起棍子打了虎子一下:“讀書去!”
虎子讪讪退下。
秀谷大緻能明白怎麽回事,笑了笑:“奶奶樂見其成。”
“鞠公子是個好人,隻可惜春桃這身份呀,隻怕……”胡奶奶深深歎口氣。
别說小門小戶的隻能爲奴爲妾,就春桃在荷花湖有過那麽一段都是她人生的污點。
房間裏,鞠茂盛穿着衣服,春桃軟塌塌地躺在床上,渾身赤裸。
鞠茂盛系好系繩,慢慢起身。
“鞠公子,春桃早已經不是清白之身,公子不必介懷……”春桃說完輕輕偏頭,任由淚水滑落。
鞠茂盛頓了一下,拉開門走出來就見秀谷抱着雙臂站在廊檐下,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鞠茂盛頓時感覺有種被抓現行的感覺。
“你這是吃幹抹淨了拍拍屁股走人了?”秀谷涼涼地問。
“秀谷,我……”他的婚姻大事都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春桃虛弱地走出來抓着門框,雙眼紅腫:“秀谷,不要逼鞠公子,這不怪他,是我情願的。”
鞠茂盛扭頭大步離開。
春桃猛然啜泣起來。
“剛才的大義哪去啦?春桃你也真是……對了,到底怎麽回事?”秀谷問到了重點上。
春桃就簡單地把如煙找她喝茶的事情說了一遍。
“哼,這個心思陰毒的女人!簡直太可惡了!”秀谷可不想就這麽繞過那個如煙,簡直混賬透頂。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如煙氣勢沖沖地跑來,張牙舞爪的樣子讓人不齒。
“你個賤蹄子!把我表哥藏哪去了?”
“你表哥不在你家裏,怎麽跑到這裏找人?”秀谷正想找這個女人給她一點顔色,沒想到她就找上門來,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李秀谷,不要以爲上一次你赢了我就可以趾高氣揚,就算你赢了我又怎麽樣?我還不是一樣沒有倒騎白馬!”如煙大放厥詞,絲毫不覺得丢人。
“你很想倒騎白馬?”秀谷冷眼望着不可一世的女人。
如煙狂笑幾聲:“就你,這輩子都沒有這個本事!”
“那可不見得,别忘了多行不義必自斃,如煙姑娘這麽驕縱,這麽跋扈,不怕哪天顔面全無?”秀谷已經描摹好了她的臉型,等着機會給她幾巴掌。
如煙鄙視着秀谷:“李秀谷,我知道我表哥對你有意思,不過你也别得意,不管是你還是這個春桃,你們都隻能是我表哥的玩物,我才是鞠家未來的少夫人!”
秀谷覺得這個女人簡直可笑至極:“你是不是想多了,我李秀谷可是有相公的人。”
“所以了,就算你想紅杏出牆,我表哥都未必見得施舍你!啊!”她話音未落,秀谷的巴掌就毫不客氣地招呼上來。
“你!你敢打我?”如煙指着秀谷,吱哇亂叫。
“打的就是你!第一,替你父母管教你這個胡言亂語的長舌婦!第二,替你父母教訓你這個沒有家教的東西!”秀谷一步一步逼近如煙,竟吓得她步步後退。
“你……”如煙咬牙切齒:“你等着,這一巴掌我早晚要還回來!”
“好,我等着你。”秀谷微微昂着腦袋。
如煙哼了一聲捂着臉跑走。
“秀谷……”春桃邁步走下台階一把拉着秀谷:“我想回大槐裏。”
“好,回去,不住在這裏了,什麽時候那個鞠茂盛敢用八擡大轎來擡,咱們再住進來!”
春桃微微點頭。
鞠茂盛一個人躲在酒樓裏喝了很多酒,想起秀谷,想起春桃,想起自己今天……他胡亂地揉着頭發。
一直到黃昏,他才踉踉跄跄地回到私宅,裏裏外外找了一遍,沒有看到人。
他倒在天井裏望着逐漸暗下來的天色,苦澀笑出聲……
李青川和虎子、秀谷一起簡單地搭了兩個棚子。“奶奶,咱們先湊合着住,等到年後,我就建房。本來進城想找鞠茂盛給推薦好的瓦匠,誰知道……”秀谷瞅見春桃垂了頭,急忙轉移話題:“那個明天是大雪了,今年還沒有下雪呢,我想給你們每人做一件
過冬的棉襖。”
“秀谷,你還是省點錢吧。”胡奶奶坐在院子裏的木凳上,眯眼笑着。
“奶奶,我們都掙着錢呢,再說這錢本來就是花的,不花放着就貶值了。”秀谷揉着額頭,怎麽老是喜歡說現代語。
“什麽叫貶值呀?”李青川湊過來故意揶揄。
秀谷伸手就給了他一把土:“這就叫貶值。”
一家人歡天喜地好不熱鬧。
秀谷說要給大家做棉襖,說到做到,她同系統兌換了幾款樣式很新潮的風衣,每個人一件。
“這個好暖和呀。”春桃披在身上,不倫不類的。
秀谷揉着鼻子,實在不忍去看幾個人這怪異的打扮,裏面是右衽交領深衣,外面罩着風衣,這裝扮可謂新潮中的新潮。
“這是鬥篷嗎?不像的。”虎子穿上風衣,看起來氣質就好了許多。
而她家的李青川穿上風衣那就是一總裁現世。
“果然穿什麽都好看!”她發自内心地贊歎了一句。
李青川将她摟在懷裏,低頭在她耳邊咬耳朵:“是在說我嗎?”“原來你也這麽自戀呀?”秀谷拉開他不規矩的雙手,狠狠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