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谷真是醉了,這種人總喜歡把責任推到别人身上。
“二嬸,我怎麽不知道好歹了?你說說看,我家的房子被你們占了,田地也被你們占了,你居然還說我不知好歹。”秀谷簡直忍無可忍,恨不得多甩她兩個嘴巴。
二嬸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二嬸,人在做天在看,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不然的話報應遲早是會來的。”秀谷陰冷冷地說。
二嬸擡頭,秀谷眼中透過一抹陰狠的冷意,吓得她不禁哆嗦了一下,跌跌撞撞爬起來走了。
一邊走還不忘一邊哭喊着她的秀蘭。春桃走進院子,不甚明白:“去年上元節,她把秀蘭打扮的花枝招展地進城,期盼着給秀蘭招贅一個好女婿,沒想到被靜安王府的那個王爺之子看中便要求取,你說這二嬸也是奇怪,居然就是不同意,還要
你去頂替。”
“她算盤打的精得很,靜安王府沒落,她自然不願意。”秀谷一針見血地說。
春桃點點頭:“這倒也是,近年提起靜安王府很多人都爲之歎息,榮光一時的靜安王府說敗落就敗落了。”
坐在院子裏圓木凳子上的李青川狠狠握緊了雙拳,臉上肌肉緊緊地繃着,眸中閃過一抹狠絕。
秀谷拿到了系統配送的冬靴圖樣,晚上秉燭工作。
李青川枕着單臂,一隻手裏攆着一根枯草在嘴裏輕咬。
“李青川,你怎麽了,今天一天都不怎麽開心?”秀谷丢開剪刀,揉着有些酸痛的手腕。
“在想靜安王府。”
他說完換了一下胳膊,神色凝重。
秀谷走過來坐到他身邊:“我聽鞠茂盛說靜安王府那個威名遠播的景王薛景恒在邊關莫名失蹤了。我看失蹤不過隻是官方說法,說不定是被暗地裏……解決了。”
李青川身體一僵,手不自覺地就攥緊了。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自古之理。”李青川悶悠悠地開口說。
秀谷卻不以爲然:“你真的覺得天下太平了嗎?不見得吧,雖說南玉和都國暫時締結聯盟,說不定就是一個陰謀,聯手把那個厲害的景王除去,而後沒有了這層威脅,那南玉也就安分不了多久了。”
李青川露出一個贊賞的眼神,伸手把秀谷攬到懷裏,低頭親了一下她額頭:“管他什麽南玉,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李青川敬佩秀谷的一番言論,但是卻不想過多談論這些。
秀谷撩了撩他額頭的散發:“李青川,你告訴我你以前是不是打仗的?”
他背後的有一條槍傷,她在溫泉時候看到的。
李青川身體僵硬了一下,粗粝的拇指磨蹭着秀谷的下巴:“如果我是一個逃兵,你會怎麽看我?”
秀谷嘻嘻笑了,握着他手揉着:“我的相公不需要很偉大,隻要疼我愛我就行了。”
李青川再次爲這個女人的思想折服,她滿腦子都是什麽思想呀。
簡直一點都沒有古代女子的束縛和綁架。
“秀谷……”李青川一頭紮進她懷裏,緊緊抱着她纖細的蠻腰,感覺踏實了許多,也安定了許多。
至少他現在的逃避可以得到緩解。
不然他會瞧不起那個偏安一隅的薛景恒,那個威名顯赫的景王。
秀谷和春桃又開始趕着做一些重陽節用的茱萸绛囊。
這也是和布莊的徐店家約定好的活計。
春桃正在繡壽星捧桃,秀谷則繡了一副鴛鴦情長。
李青川則坐在一邊曬太陽。
“秀龍,你怎麽回來了?”秀谷擡頭便見秀龍鼓着小嘴走進院子。
“姐姐,我和虎子哥都回來了。”秀龍瞟了李青川一眼,拉着姐姐:“姐姐,我餓了。”
秀谷急忙丢下活計,去竈屋給他火速攤了一個大餅。
“姐姐,晚上我和你一起睡。”秀龍突然撒嬌般對秀谷說,嘴裏啃着餅子。
秀谷沒想到秀龍會提這樣的要求,笑了笑:“秀龍,你是大孩子了,不能和姐姐一起睡,要不讓青川哥哥跟你一起睡。”
秀龍看了李青川一眼,顯然不滿意冷哼一聲,扭過臉不再吭聲。
李青川拉了拉秀谷的手:“沒事的,你就睡床上,我打個地鋪就行。”
秀谷隻能小聲地對他說:“委屈你了。”
李青川淡淡一笑,伸出手摸了摸秀谷的臉:“爲了你我不委屈。”
“哼!”秀龍看到李青川摸姐姐,生氣地大聲哼了一聲,小眼睛裏啐着火。
這個男子真不正經,居然摸他姐姐,太可惡了!
“姐姐,明年我不讀書了!”秀龍突然做了決定。
“爲什麽呀?”秀谷急忙坐到秀龍跟前拉着他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秀龍朗聲回道:“不是有人欺負我,是有人欺負你,在我不在的時候就欺負你。”說完拿眼睛恨恨地盯着李青川。
秀谷算是明白他爲什麽這麽說了,敢情他把李青川看做了壞人。
秀谷覺得秀龍有些小孩子氣,噗嗤笑了,揉着他腦袋:“這個世界上隻有姐姐欺負别人,沒有人敢欺負姐姐。”
秀谷覺得秀龍太孩子氣也就沒有計較,隻是最頭疼的就是晚上的休息。
秀龍鬧着和她一起睡,爲了不讓他别扭,秀谷将就着就答應了。
李青川也就在屋子一角鋪了一些幹草。
秀龍纏着秀谷講故事,秀谷天生就不是講故事的料,磨蹭了半天才講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白雪公主的故事。
好不容易把秀龍哄睡了,偏頭見李青川雙手枕頭半眯着眼睛躺在草堆裏,心裏着實也很心疼,悄悄下床從衣櫃裏扒拉出一個厚一點的鬥篷蹑手蹑腳靠過去,小心地給他蓋上。
起身時冷不丁被李青川抓着了雙手,一個用力将她拉進懷裏,翻身将秀谷壓在身下,一陣好親。
秀谷生怕吵醒了秀龍,喘息着輕輕咬了咬他嘴唇。
李青川雙手貪戀地探進她中衣裏,吻着她:“秀谷,是不是秀龍比我重要?”
秀谷就知道他吃醋了,這個男人真是又小氣又禽獸,她捧着他臉:“你和秀龍都是我的親人,一般輕重。”“果真?”他似乎不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