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及踏出門檻就被這人攔腰抱着,一陣頭暈目眩,被摔在了那張木質床上。
聽得經年日久的木頭發出沉悶的嘎吱之聲,有種要斷裂的趨勢。
秀谷自認還是一個拳腳功夫不錯的殺手,怎奈失去了太多現代化的設備,她的功夫在這個神速的男人面前不值一提。
“你是……你是不是和盜寶賊有關?”
秀谷盡量平心靜氣地和他說話。
她也熟讀過犯罪心理學,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
“盜寶賊?”李青川低低輕笑,“倘若我是盜寶賊,你會不會去報官?”
秀谷心裏咯噔一下。
他承認了。
“你不會的,如果我果真是盜寶賊,你就是窩贓盜賊的同夥,同樣是要被充軍發配的。”他雲淡風輕,一點也不懼怕。
現在的賊都這麽嚣張嗎?
“況且,我根本就不是什麽盜寶賊。”他說完展顔輕笑,一副戲谑的欠抽模樣。
“既然你不是盜寶賊,那麽你怎麽會身受重傷還從懸崖上跌落下來?”秀谷鼓足勇氣想要一探究竟。
李青川眸中閃過一絲憂傷,瞬間化去,面如冷霜。
“好玩而已。”他顧左右而言他,分明就是不想說受傷經過。
既然他不肯說,自己追問也沒有意思。
但是他這個态度卻很不好,他一句好玩卻要了秀谷的命,若不是自己機緣巧合穿過來,這秀谷早不在了。
“你放心,我隻是暫居這裏,以後會離開的。”他貌似承諾地開口。
秀谷爬起來要下床,李青川抱着雙臂走到門口:“一個姑娘家老睡在草堆裏不好,今晚你睡床上,我守夜。”
這個人突然變得知恩圖報起來,倒讓秀谷心裏過意不去了。
她這個人就是這個毛病,吃軟不吃硬。
“沒關系的,反正我已經習慣了。”秀谷說着已經抱出自己的漁網。
“秀谷,若是跟我,你可願意?”倚在門口的李青川語氣悠悠地問了一句。
跟他?
她自然知道自己一個鄉下女子跟着他不過是爲奴爲妾,斷斷做不了那正牌夫人。
“那個你可能誤會了,我當初說你是我相公全是形勢所逼。”秀谷出言糾正自己過去的說法。
李青川淡然一笑:“我知道,所以才詢問你一句。”
秀谷呵呵一笑:“既然你心知肚明的,那就不要問了。我秀谷雖然是個窮家女兒,可也是有想法的,做人家的妻妾倒不如做自己的主人。種田耕地,日後招贅一個踏實能幹的夫婿,這一生也就圓滿了。”
上輩子就有這樣一個夢想,擇一山間田園,有一茅草庵子,養三五雞鴨,喂一兩頭豬。
晨起而作,日落而息。
過着神仙般的世外生活。
“甚好。”李青川聽秀谷說完想要過的那種生活,隻悶悶抛出兩個字。
他曾也是這種天然的想法,隻可惜呀一切都被現實碾碎了。
又是一日清晨,滿山薄霧彌漫,整個大槐裏潮氣沉沉。
秀谷一大早起來去田間挖幾塊紅薯,回來時就聽到屋子裏有人聲,細聽居然是那個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