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谷和秀龍一起用木桶将已經半涼的熱水提到正屋,秀龍舉着油燈,秀谷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掉男子傷口周圍的衣服,黏在了傷口上的衣服,被她狠狠扯掉連帶着扯掉一塊皮,被扯處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嗯!”男子發出沉悶的一聲,繼而又沒有了動靜。
秀谷急忙探手到他鼻翼,比之之前氣息穩定了許多。
仔細檢查傷口,傷口都不是太深,沒有傷及命脈。隻是男子受傷之前似乎被迷暈的,所以才會一直昏迷不醒。
用粗布濕透先簡單擦了擦他的臉。
别說,這個男子的五官還真是不錯,此刻閉着眼睛,卻有着比女人還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因失血過多而慘白,雖然臉色不好看,卻一點也不影響這個人的顔值。
秀谷看得有些入神,自覺自己失态,輕咳一聲。
秀龍已經幫忙褪去了男子腳上的長靴和褲子。
秀谷此刻也顧不上什麽男女有别了,她快速地給男子擦完。
将髒水倒掉。
回到屋内,看着唯一的一張床被男子霸占了,隻好到竈屋找了一些幹草,在屋内一角鋪了一個臨時床鋪。
“秀龍你睡床上。”秀谷囑咐。
秀龍戰戰兢兢地挨着床邊,這個人滿身是傷也太吓人了。
“秀龍,别怕,有姐姐在。”秀谷沖秀龍點點頭,秀龍才敢朝裏期期。
雞鳴三遍,秀谷警惕地睜開眼睛,清冷的秋風吹進來,帶着濃濃的山谷潮氣。
蹑手蹑腳地推開木門到院子裏晨練,順便想一下早餐怎麽處理。
這個家裏家徒四壁,連一點吃的東西都沒有,真不知道這個孩子和這個傻姑是怎麽活過來的。
遠遠地走來幾個官差,旁邊跟着一位長衫男子,約摸四十出頭,看樣子像個員外爺。
他們進村第一戶就是秀谷家。
“秀谷,秀谷在家?”
秀谷第一眼看到官兵,心裏咯噔一下,想起屋内躺着的受傷男子,難道是官府捉拿的要犯?
“官差大人,這秀谷是個傻孩子,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王裏正畢恭畢敬地對着爲首的官差說了秀谷家的情況。
“一個傻子一個孩子,怎麽可能是盜取珠寶的盜賊?我看這家就算了。”爲首的官差有些敷衍了事地對身後的人說。
其他幾個人也沒有堅持什麽。
王裏正就帶着幾個官差朝下一家走去。
“珠寶?”該不會是那顆被系統強行充值的夜明珠吧?
頓時脊背一陣冷汗,不禁擡手摸了摸脖子。
秀龍抖落着身上的幹草,站在門口問:“姐姐,你怎麽起來這麽早?”
“姐姐要去田裏找些吃的。”秀谷恍悟過來,笑着看秀龍:“秀龍,你跟姐姐一起去吧。”
秀龍點頭,遠遠看到官差走進胡奶奶家裏,有些害怕:“姐姐,那些人是幹什麽的?”
“搜查盜賊的。”說完,姐弟兩人同時朝屋内望去,之後相互對視一眼,什麽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