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兒悔不當初,早知道就該好好聽岑哥的話,現在好了,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他趕緊從口袋裏摸出短匕,這是組織上給的,瑞士專用軍刀,好像拿在手裏安全感也增強了不少,隻是……爲什麽心還是這麽慌呢?
“出來!别躲躲藏藏的,是個也爺們就出來大大方方一戰!”他聲音雖是顫抖,但氣勢上卻不想輸。
殊不知,在蘇璃眼裏,這家夥就跟靶子一樣随便打啊,她随手在房上抓了一把碎石,突然手指一彈,一顆石子照着四兒的後腦勺彈去。
就聽他“啊”的尖叫一聲,緊接着句是一句:“誰!誰打我!”
可等轉過頭看時,身後根本就空無一人……
一股涼意漸漸從心裏升出,将全身澆了透心涼,而正在他詫異時,角落裏的某人又舉起了石子,這次瞄準的是眉心。
“啊!”
石子正中眉心,立馬留下一個紅紅的印記,可這還不算完,沒等他叫完,接二連三的的痛感又從身體上傳了過來。
他吓得臉色煞白,手上的軍刀都拿不穩,疼的呲牙咧嘴,顫抖着聲音道:“誰!到底是誰!快給我滾出來!”
然而,就在他喊完,更大更多的石頭又從四面八方射來,有些砸在他身上,有些則砸在離他不遠的地上,隻差分毫。
四兒真的是吓壞了,看了看周圍荒涼的廢墟胡同,心中暗道,莫不是自己殺得人來找自己索命了?
“你……你給老子等着,要讓我再遇到你,我,我饒不了你!”
說着,他轉身就要走,可剛一回頭,就見眼前一黑,一個女子站在自己身後。
她身穿一件簡約的白色印花短袖,外搭一件黑色皮夾克,整個人顯得又高又瘦,搭配的黑色超短褲,一雙美腿修長筆直,簡直跟雜志上的模特沒什麽差别。
唇紅齒白,嘴角微微勾着,笑容散漫閑适,渾身強大的氣場,加上絕美的容顔,硬是讓四兒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砰!”
“啊!”
蘇璃手一彈,那石子便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膝蓋上,讓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四兒不甘卻又害怕的看着蘇璃,渾身疼痛不堪,“你到底想幹什麽?!”
“幹什麽?”蘇璃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我該問問你們想幹什麽吧?我消失這麽久,有些人一定等的很着急,但是呢,我得罪的人實在太多,多到我都不知道你是誰派來的。”
四兒雖然小瞧了蘇璃,但身爲一個預備殺手最基本的素質還是有的,他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道:“我是不會說的,你套話也沒用,就算你今天殺了我,也無濟于事,自有人來收拾你!”
對,岑哥已經回組織報告了,相信過不了多久,蘇璃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是嗎?”她紅唇微勾,一抹邪魅的笑意出現在嘴角,“我可不這樣認爲。”
說着,她一點點靠近四兒,漸漸的那張絕美的容顔在他面前放大,尤其是那雙漆黑深邃的瞳孔,表面帶着笑意,但瞳孔深處卻透着無限冷意,叫他不由渾身從頭冷到腳……
“你……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你要是殺了我,你也别想活!”
“哼!”蘇璃冷哼一聲,語氣冷漠到了極點,“那就讓他們來吧,越多,越好!”
魔鬼,這個女人是魔鬼!
他徹底被蘇璃身上的氣場震懾住了,坐在地上不住向後退,可是卻怎麽都避不開她渾身充滿威懾了的氣息。
忽然,蘇璃伸手猛地拽住他的衣領子,迫使對方不得不仰頭看向她。
“你……你到底想幹什麽?”四兒被吓得牙齒直打顫,聲音都軟了下來,“大姐,我隻是個小喽啰,求求你放過我行嗎?要抓你的另有其人啊!”
他開始求饒,可是……蘇璃會饒過他?
呵,她從不知心軟兩字如何寫,更沒有那麽聖母,對方要至自己于死地,難道她還要說幹得好幹的漂亮?别搞笑了!
蘇璃絲毫沒機會對方的求饒,手掌一松,一個鑲着紫色鑽石的吊墜出現在手中,随着她手的弧度左右搖晃。
漸漸的,四兒的眼神開始變得迷惘,整個人好像沒有靈魂的軀殼,愣愣的看着蘇璃,直到最後,眸中最後一點神采消失殆盡……
蘇璃倏地将吊墜收回,确認對方真的被催眠後,才放心。
她左右看了看對方的神情,滿意的點了點頭,“效果還不錯。”
雖然白骨塔在穿越回來後因爲經受不住強大的力量,碎裂消失在了時空中,但是她催眠的本事還是在的。
這紫色的吊墜就是先前住院時她偷跑到靈異店鋪買的,可花了她不少銀子,當時她還肉疼了好幾天,不過現在看來也算物有所值。
蘇璃思索了片刻,看着對方的眼睛,問道:“說,是不是組織派你來的?”
男人點了點頭,“是,組織找你了将近一年,幾乎把世界各地你可能去的地方都翻遍了,最後老大說要我們留心各大醫院,你肯定會在醫院出現。”
老大?
聽到這個詞蘇璃眉頭微皺,她從小在主人身邊長大,最了解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下屬們一般都會稱他爲主人,而不是……老大。
想到這裏,蘇璃直接問道:“組織是不是換新的boss了?”
果然,男人點了點頭,“我進來的晚,聽岑哥說之前的主人好像被人暗殺,死的很慘,現在接手組織的是他的弟弟,更有傳言說,殺死原主人的,就是蘇璃。”
我靠!
聽了這話蘇璃真想狠狠的翻個白眼,她明明之前都不在這個世界好嗎?怎麽暗殺啊!
再說,她雖然不喜歡組織裏血腥殘忍的生活,但主人再怎麽說也是養育她長大的恩人她又怎會恩将仇報呢。
好一招栽贓嫁禍!
她心中冷笑,繼續問道:“你們的計劃是怎麽打算了,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
“我……我……”
那人吭哧了半天,半晌後才道:“我也不知道,這個計劃是很隐匿的,隻有組織内少部分高層知道。”
“呵,勢頭倒弄的不小。”蘇璃冷笑一聲,繼續命令道:“回去偵查,一有情況馬上告訴我!”
“是……”
她手一松,沒過一秒,人就消失在荒蕪的廢墟中,而那叫四兒的給雙眼無神的現在原地,對着空氣念念有詞:。
“四兒?四兒!怎麽不說話,傻了!”
“啊……啊?!”
他恍然回神,看清眼前站着的人後竟然有些疑惑,“哎?岑哥,你怎麽在這?”
“你……”岑哥啪地一巴掌打在對方後腦勺,沒好氣道:“你還問我?剛剛不是你在出租車上給我發消息,說跟蹤到了蘇璃,讓我帶人過來嗎?現在人都到齊了,蘇璃呢?”
對呀,他是來跟蹤蘇璃的,但是怎麽會跟到這呢?他迷茫的看了眼四周,覺得腦子裏一片混沌,好像有什麽重要的記憶丢失了。
不過有一點他卻很清楚——打聽組織裏捉拿蘇璃的計劃!
他嘿嘿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岑哥,蘇璃這家夥狡猾的很,我跟到這兒就發現她不見了,所以就…就…”
“你呀!”岑哥又照着他的後腦勺來了一下,但也沒過多的懲罰,隻跟大家說新人不懂事,就一筆帶過了。
回去的車上,四兒湊到了岑哥身邊,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岑哥,我有點好奇啊,這個捉拿蘇璃的計劃到底是怎麽适應的啊?”
聞言,岑哥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都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也不要說,你這樣早晚得栽在你這張嘴上!”
“嘿嘿,我這不是好奇嗎,好奇。”他嬉皮笑臉道,也知道岑哥一向偏向自己,他一定會告訴他的。
他歎了口氣,低聲道:“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
………
時至深夜,蘇璃洗完澡,正擦幹頭發從浴室裏出來。
這個房間就是蘇影原來住的地方,格局沒怎麽變,她剛到的時候甚至家具、地闆上都是灰塵。
她大清掃了一遍,然後又添置了些東西,洗完澡後已是晚上,這才有時間安靜下來仔細打量這房間。
簡約的黑白調格局,高雅中又不失大氣,制作精良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藏酒,還有各色的書籍。
蘇璃從櫃子裏翻出一本相冊,從小時候到高中,記錄這蘇影生活的點點滴滴,當然,她也看到了那照片中的“父親”……
她撫摸着照片,上面的男人西裝革履,帥氣的相貌,他們從沒見過,可蘇璃卻覺得這男人很熟悉。
不是相貌的熟悉,而是感覺,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
“你和你父親長的很像……”
突然,一道輕微卻低沉的聲音傳來,好像夾着雪花的春風,冷冽清涼,卻又不失溫潤。
這聲音……她很熟悉!
“長冥!”
她猛地站起來,在房間裏四處找,“長冥是你麽?你來找我了!”
她找了很久,幾乎要把整個房子翻遍了,可是……空曠的房間除了她自己,沒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