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生意上有所來往。
自然,三長老也不例外,就算修仙者再怎麽拽,再怎麽牛批,也逃離不了在這世俗中生活,既是這樣,他當然知道韓氏商會的厲害。
果然,韓義這話一出,伍宏勝馬上停了手,正要揮下的拳頭頓在半空,他眼中全是隐忍的怒火,咬着牙道:“此話當真?” 不是他慫,是因爲韓氏商會他真惹不起,這府中大大小小所有人的吃喝全都靠着韓氏商會。九宮院地處山間窪地,四周全是高山,雖在軍事上屬易守難攻,但土地貧乏,隻适合各種藥材生長,蔬菜水
果莊稼根本長不出來。 所以,放眼整個蒼茫大陸,也就韓氏商會有實力,能給九宮院提供吃喝物資,一旦得罪了這位韓家的大公子,商會就算不給他伍府任何吃喝,也是有可能,到時候他整個府中上下,豈不是都要向九宮
院讨要吃的?
韓義暗暗松了口氣,他從未如此感謝過自己家那個頑固的老頭子,他看着伍宏勝,一邊後退一邊道:“我豈敢拿這個騙您。”
說着,韓義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舉起給他看,“這個應該能證明我的身份吧?”
伍宏勝定睛一瞧,那是塊精緻的令牌,薄薄的一片,上看雕刻着繁複古老的符号,右上角有着一個大大的“韓”字。
最重要的是,這塊令牌是鎏金制成,所有人都知道,在整個韓氏隻有一人能用鎏金制成的東西,那就是韓氏未來的繼承人,韓義。
見伍宏勝臉上掠過驚訝和詫異,韓義才将東西收回,緩緩道:“這下您該相信我了吧?”
縱是心裏不願意,伍宏勝還是收了手,他狠狠一甩胳膊,面色依舊冰冷森寒,冷冷道:“不知韓公子這樣問候我伍府有何用意?”
韓義淡淡一笑,身上的氣場是一貫的溫潤如玉,“三長老誤會了,我本無此意,隻是聽聞府上管家說,您已找到治療公子身上毒的辦法,我如果不這樣,也見不到您吧。”
這樣極端的辦法,确實不像韓義的風格,但爲了蘇璃,他不介意瘋狂一回,隻要能見到三長老,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見到我也沒用,我這府小,招不起韓公子這樣的大佛,今日之事我不想追究,你們還是快走吧。”說完,伍宏勝轉身便走,他看見這倆人就心煩,耽誤治療野兒時間的人,他沒動手已是給了足夠的面
子。
“三長老留步!”韓義上前一步,攔在伍宏勝前面,禮貌一笑:“三長老真的不考慮下我剛剛說的話?我們真的找到能治療公子的辦法。”
伍宏勝沒給韓義好臉色看,森冷的目光睨了他一眼,冷漠道:“不必了,我已經找到辦法,就不勞韓公子費心。”說完,他側過身子,繞開韓義就走。
這一次,韓義沒上去攔,而是在身後幽幽道:“我們找到能解開公子身上毒素的神醫,這個,三長老也找到了?”
韓義呼吸一滞,面上雖然雲淡風輕,沒有絲毫波瀾般輕松,但心底卻是驚濤駭浪,留心着三長老的一舉一動,他在賭,而且還是一場豪賭,賭的就是三長老并沒找到解毒的辦法!
果然,這場賭博韓義赢了。
三長老腳步一頓,眉毛不可聞的皺了皺,他動搖了。
心裏好像有兩個聲音,一個在說,不可能,他絕對是在騙人,九宮院那群老家夥都沒辦法,韓義能折騰出什麽花。
而另一個聲音又在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萬一真的有世外高人呢,再說韓義可是韓家商會的繼承人,人脈廣博,怎麽就沒可能?
韓義心頭一喜,但馬上壓住心中的喜悅,穩了穩聲音,乘勝追擊的道:“相信三長老救公子的方法必定是付出很大代價,甚至是人命吧?”
此話一出,三長老忽得轉身,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震驚道:“你如何知道!”
他豈能不慌,地牢裏還關着十個煉藥系最資深的長老呢,此事一旦暴露,就算他是九宮院的高層,南宮玄澤也不會輕饒了他,若不是爲了野兒,他斷然不會冒這危險。
韓義的話讓他心中很是恐慌,莫非自己的計劃已被識破?
傳言都說韓式商會未來的繼承人聰明超乎常人,不然也不可能小小年紀,就在經商上表現出卓越天賦,現在看來,确實不假。
韓義嘴角微揚,眼底掠過一抹旁人不易覺察的詭異,他真的全猜對了。 看着三長老眼中的警惕和震驚,他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确的,不由平緩了聲音,淡淡道:“三長老不必如此緊張,具體是什麽我雖不知道,但與鬧出人命相比,能找到解開公子身上劇毒的神醫,豈
不是更好?”
伍宏勝眼眸一沉,正如韓義所說,曹旭下蠱的辦法雖然能救野兒的命,但之後呢?煉藥系的長老無故失蹤,他們不可能查不到伍府身上,到時候野兒怎麽辦?
他心中的天平又向韓義這邊偏了偏,聲音微頓,試探的問道:“那神醫現在何在?”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神醫,就太好了。
韓義靜了瞬,沉聲道:“那神醫,就是蘇璃。” 蘇璃的名字一脫口,一瞬間空氣都安靜了,伍宏勝先是一怔,他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問題了,但轉瞬不由怒火沖天,眉頭越擰越緊,眼底又籠上血色,呼吸越來越急促,怒聲道:“韓義,你特麽耍我
吧!”
瞬息間,整個房間中都充滿了憤恨的怒氣蘊含着的強悍威壓,那嗜血的怒氣好像能把整個房子點燃似的,恐怖駭然。
伍宏勝心裏怒氣難平,這韓義把他當什麽了,是專門來府上尋他開心的吧?!
“蘇璃就是刺傷我孩兒的兇手,你竟然告訴我,她就是能解開野兒身上毒的神醫?韓義,你這不是拿我尋開心是什麽?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一頓,我這尊嚴何在!”
話音剛落,伍宏勝揮拳便招呼上來,那氣勢兇悍,難以抵擋。
“三長老且慢!”韓義一邊躲閃,一邊解釋,“蘇璃不僅是武學系的學生,更擅長煉藥、煉丹,況且她與公子并不認識,爲何要無辜刺傷公子?”
“我怎麽知道,不過事到如今都無所謂了,那個蘇璃若昨晚沒來我府上,她的令牌怎會在野兒手上?!”
“那是因爲蘇璃見公子手上,幫他包紮了傷口!”韓義将将躲過一擊。
田季同已經被靈力威壓震懾的半蹲在地,沒了力氣,而他狀态也不好,能明顯感受到胸口發悶的感覺,想必是剛剛被靈力威壓震懾出了内傷,腥甜的氣味不斷湧上喉嚨,随時都有可能倒下。
聞言,伍宏勝拳頭微頓,确實如此,今早大夫向他交代時說過,野兒受傷後傷口被及時包紮,且處理的手法極專業,若不是那包紮傷口的人,野兒也不可能支撐到他回來。
他本以爲是府中的下人所爲,但如今轉念一想,他府上的人無一人會醫術,就算會包紮傷口的辦法,也不可能包紮的那麽到位,連煉藥系的人都刮目相看吧?
難道…真的是蘇璃?! 見伍宏勝動搖,韓義趕緊道:“蘇璃幫公子包紮傷口時,公子還是清醒的,咱們可以這樣,先把蘇璃放出來,讓她治好公子,若包紮傷口的真是蘇璃,既能證明蘇璃的清白,又能救公子性命,如果不是
,您就算親手殺了蘇璃,她也沒怨言。”
這倒不失是個辦法,伍宏勝如是想着,蘇璃會煉藥的傳言他雖沒聽說過,但無論怎麽想,她擅長醫術這一點都被證明。
更重要的是,這樣就不會有人死了。
“您看如何?”韓義試探的問道,他強忍着身體上的痛苦,咬牙挺着,如果能讓伍宏勝松口,蘇璃就有救了。
然,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一人。
那身影瘦弱,隻能将光線擋住一點,隻是那瘦弱的身影,渾身上下都透着森冷氣息,他一進來,好像整個房間内的溫度都低了好幾度。
“三長老要怎麽決定呢?是相信他,還是相信我?”
尋着冷冷的質問聲看去,隻見曹旭雙手環肩站在門口,一雙陰恻的眸子冷冷的盯着伍宏勝和韓義,好像來自地獄的惡鬼,隻是一道目光,就讓人不寒而栗。
“曹、曹旭?”伍宏勝一怔,半晌沒反應過來,他沒料到曹旭會突然出現,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 “三長老不必震驚,你們剛剛的對話我全都聽見了,至于你是相信這位韓公子,還是相信我,我都沒有意見。”他沉聲道,但下一瞬,話鋒一轉,聲音中染了幾分森寒,“但伍遠野的性命隻有一條,望您慎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