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璃沒說話,安琪有上前一步,誠懇道:“蘇璃你聽我說,我也不知道你和嶽柔的事會鬧到這個程度,那天我隻是看不過,想讓你相信我說的話,僅此而已,你一定要相信我!”
“呵呵。”蘇璃輕笑一聲,鳳眸微擡,冷淡的目光睨向安琪,“你要我相信你什麽?”
當和蘇璃對上視線時,安琪心中一緊,因爲那目光太過犀利,讓她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但面上還算淡定,“當然是相信我是真的爲了你好啊!”
她聲音低了幾分,準備開始抒情了,“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誤會,但我是真的很想跟你做朋友的。”
呵呵,蘇璃心裏不知道問候了安琪祖宗多少遍,她這話裏話外,不就是在說她蘇璃沒眼光,眼瞎喜歡冤枉人嗎?
可更令蘇璃想揍人的還在後面。
“蘇璃,既然事情都過去了,你就把她忘了吧,嶽柔這樣選擇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而韓義…這個人我也不熟,也不知道怎麽說好。”安琪很是惋惜的道。
這特麽是什麽意思,先前說嶽柔居心不良的是你,現在要把這一切都忘了的也是你,蘇璃真想問問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安琪自以爲自己一番話說到了蘇璃心裏,你看她多無私,多卑微,從小就沒交過朋友的安琪自認爲,這樣的話是最能打動人心的,卻不知蘇璃因爲這兩句話更煩她了。 蘇璃低着頭,安琪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就自以爲自己的話很管用,徑直拉起蘇璃的手,語重心長的道:“沒關系,就算任何人都背叛你,我安琪也不會,我還是原來那句話,隻是單純的想跟你做朋友。
”
安琪嘴角上揚,面上是甜美純真的笑,心裏卻是狡詐的笑,她知道,蘇璃一定會接納自己,因爲這時人心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容易向别人敞開心扉的。
蘇璃擡頭,看着安琪,果然如她所料,蘇璃苦笑兩聲,淡淡道:“我知道。”
簡單三個字,卻沒有往日的排斥,這不就代表蘇璃已經接受自己了嗎?
安琪欣喜若狂,拉着蘇璃的手又緊了三分,眼中閃着淚花,顫聲道:“蘇璃,能聽到你這麽說,我真的太開心了!”
聞言,蘇璃會心一笑,“你能來找我,我也很開心,反倒是我,以前對你有很多誤會,很抱歉。”
淚水從安琪臉上流下,她抽泣了兩聲,感動道:“沒事,現在誤會解開就是最好的,那以後咱倆就搭檔吧,怎麽樣?”
“好啊。”蘇璃淡笑着回應。
之後,兩人又寒暄了會兒,安琪才笑得一臉燦爛的離開,看得出來,這厮開心的一批,不知道的怎麽得瑟才好了。
然而,望着安琪遠去的背影,蘇璃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鳳眸微眯,眼中迸射出犀利的鋒芒,渾身殺氣盡出,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降低了好幾度。
呵,蘇璃聰明如狐,豈會被她那雕蟲小技迷惑,所謂真心,不過是看上自己的利用價值,所謂友誼,不過是在虛情假意的演技下的好朋友遊戲。
誤會?呵呵,解除一說不存在的,隻能說又加深了。
蘇璃眯着眼睛,深邃的鳳眸中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絕美的臉上盈了一抹狡黠森寒笑意,算計她是吧,那她就讓他們好好算計,不過安琪也好,還有她背後那個神秘人物,一個都跑不了!
……
同樣的清晨,同一時間,九宮院那棟極盡奢華精緻的小閣樓内。
隻是這樣典雅幽靜的小庭院,一大早起來就不斷傳來放屁的噗噗聲,與這樣儒雅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這可怎麽是好,小王爺都跑了一整夜的廁所,再這樣下去,人非折騰死了不可啊!”一個白須老者滿臉憂愁的站在院前,低聲道,語氣中滿是愁緒。
他是從小跟在雲迹父親身邊的老人,更是看着雲迹長大的人,最了解,也最熟悉雲迹,這次九宮院之行,雲迹父親就是怕兒子一個人去不放心,特意将自己貼身伺候的人給了雲迹。
而老管家面前還站着個老嬷嬷,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歲月的滄桑洗禮,隻是這嬷嬷雖年老,渾身卻透着讓人不敢接近的嚴肅,她是雲迹的奶媽,從小跟在他身邊伺候,這趟也跟着出來了。
老嬷嬷眉頭也皺的跟個麻花一樣,怎麽都擰不開似的,往屁聲的方向看了眼,沉聲道:“是誰不是呢,九宮院裏但凡有名的大夫都看過了,就是治不好,這…唉!”
“你們兩個老東西在嘀嘀咕咕說什麽!”兩人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正好雲迹聽到,隻是沒聽到内容。
他本身就是個極愛面子的,因爲這個已把整個别苑的下人都遣散走了,隻留這這兩個最信任的伺候,可這兩個老東西,竟然被這他嘀嘀咕咕,是不是在笑話他放屁的事!
雲迹敏感的很,犀利憤怒的目光不斷掃視在兩人身上,讓後者登時跪了下去,冷汗直冒,一臉惶恐的道:“王爺,奴婢(奴才)不是那個意思啊!”
“我們是在讨論如何才能治好王爺的病,沒有半分其他意思,還望王爺明察啊!”老者誠懇道。
“是呀,奴婢怎麽會妄論王爺的事,這可是殺頭的死罪,不敢不敢!”老嬷嬷附和道。
雲迹臉色尴尬,冷哼一聲道:“諒你們也不幹,起來吧!”
兩人千恩萬謝的起身,謝了又謝,這看在他們是老奴的份上,若是換成其他人,恐怕現在就被流放出九宮院了!
“王爺,您這樣下去也不是這麽回事,要不老奴再幫你叫大夫看看?”看着雲迹拉得臉色煞白,兩邊的颌骨都突出,很難受的樣子,老管家不由心疼的道。
聞言,雲迹目光冷冷的睨了過去,不屑道:“就那群廢物,這點小病都看不出來,讓本王吃了那麽多湯藥,情況沒好轉反倒加重了,你是想害死本王嗎?”
“不不,奴才不敢!”老管家趕緊跪下道。
“王管家哪有哪個意思,他也是擔心您,王爺息怒啊。”老嬷嬷趕緊上前勸說道。
正說着,雲迹突然臉色一變,雙腿夾緊,憋得好不辛苦,可肚子又是一陣咕噜叫,終是沒憋住,噗地一聲放出屁來。
“這…”
“本王區區就來。”沒等老管家說完話,雲迹就飛奔似的,弓着腰往茅廁的方向奔去,一瀉千裏的壓力強悍,他怕大閘刹不住,居居了。
等雲迹再回來後,整個人又憔悴了好幾分,正值壯年的男子,卻像弱柳扶風的女子,好像風一吹就會被吹倒似的。
“王爺,奴才還有一個主意。”老管家實在看不下去,鬥膽道。
“說。”雲迹已經沒再多的力氣說其他,眯着眼睛輕飄飄的道。
老管家靜了瞬,眼神中閃過堅定,“要不,王爺去找找你昨天帶回來的姑娘?這毒不是……”
哪知,老管家的話還沒說完,雲迹狠厲的目光便射來,他猛的睜開眼睛,目光如眼刀般,厲聲道:“什麽?你叫本王去求那個女人嗎!”
别提這個,一提這個雲迹就生氣,他變成這樣還不都是蘇璃那個賤女人害得,把他當猴耍,竟然弄了個假人騙他,還給他下藥,他覺得自己以前就是瞎了眼,竟然看上這樣狠毒的女人!
不要讓他的病好,不然他肯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本王的毒就是她下的,你竟然要我去求她?我沒弄死她就不錯了,王管家,我看在你曾是父親身邊的人,不然你現在早就在亂葬崗了!”
雲迹的模狗很是吓人,再加上這一天一夜的拉稀,整個人枯瘦枯瘦的,生起氣來,好像一架骷髅頭。
“是…是…老奴知道。”王管家吓得渾身冒冷汗,雙腿不斷打顫,聲音也是止不住的顫動,因爲他知道,雲迹這話絕不是開玩笑。 但縱是吓成這樣,縱是老嬷嬷不聽拉他,用眼神示意他,他還是道:“王爺請贖奴才直言,此毒是那姑娘下的,所以她一定有解毒的辦法,而且九宮院之内無人能解此毒,爲了王爺的身體着想,奴才認
爲還是找那姑娘來比較好,請王爺告訴我等那姑娘在哪!”
雲迹本來是很生氣的,但許是生病讓他體内的火氣根本沒那麽旺盛,轉念一想再這麽拉下去身體肯定受不了,要不…就去找找蘇璃?
他剛想到這,門外就傳來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是急促的敲門聲,很着急的樣子。
“進來。”雲迹微微皺眉道。
門被猛的推開,護衛一臉着急,沒看到門檻,險些被絆倒,踉跄了幾步,連忙道:“王爺,外面有位姑娘求見,說是能治好你的病!” 聞言,屋内衆人皆是一片驚訝與嘩然,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仇人自己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