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竟對你這般無禮?!”他一瞪眼睛怒道。
“皇上您莫生氣,可能也是臣妾做的不對,不應該給她介紹門派的…”麗貴妃垂下了頭,微微顫抖的肩膀好像在哭泣。 “什麽不應該!你一個貴妃,給她引薦門派已是莫大的恩賜,可她卻不領情,簡直放肆!”司徒經緯氣得不輕,再聯想到剛才的事情,越發覺得蘇璃不像話,不僅脫口道:“這個蘇璃,莫非真要這江山易
主不成!”
聞言,麗貴妃的瞳孔猛地一縮,很是震驚的看着他,嚴峰說的沒錯,皇上真的覺得蘇璃功高蓋主,對她起了疑心!
“皇上……”
司徒經緯見一不留神将話說了出來,雖然懊悔但也沒有辦法,所幸麗貴妃不是别人,說了就說了吧,他憋在心裏不舒服。
他一皺眉,雙拳漸漸收緊,起身道:“沒錯,朕懷疑蘇璃有篡奪皇位的嫌疑,最近這段時間她實在太奇怪了,而且愛妃有所不知,今天……”
司徒經緯和麗貴妃說了自己的猜想和眼線得到的情報,他也覺得心裏好受多了,至少比堵在心裏好受。
聽了這些話,麗貴妃也很驚訝,之前她并不懷疑蘇璃有篡位的可能,但聽司徒經緯一分析,也覺得她有可能。
不過,這不正是她立功的機會嗎?
她眼睛一轉,頓了下,斟酌道:“皇上,臣妾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司徒經緯眉間正愁緒不展開,聽到這話,立馬來了精神,問道:“愛妃但說無妨。”
麗貴妃一笑,淡淡道:“皇上可以效仿臣妾,臣妾幫她引薦門派,她可以不領情,但皇上就不同了,如果您親自下聖旨,将蘇璃發配到别的地方,她敢不從嗎?”
這個想法她構思了整整一晚,果然這話一出,就讓司徒經緯驚訝不小,眼中泛起了光芒,看着她道:“繼續。” 麗貴妃繼續道:“臣妾以爲,如果讓蘇璃去門派,以她的修爲,日後肯定會變的很厲害,不保險,所以如果門派不行,不如将她賜婚于他國,這樣既了卻了後患,蘇璃她日後也不能學到像樣的修爲,不
知皇上覺得臣妾的想法如何?”
隻見司徒經緯臉上的光越來越重,眸中漸漸燃起希望之火,對啊,對啊,他怎麽沒想到呢,如果把她賜婚到别處,用婚姻制約住,看她還怎麽興風作浪! “哈哈哈,愛妃的主意甚好啊,不虧是朕的愛妃!”司徒經緯一把摟過麗貴妃,這樣一來蘇璃遠嫁别國,外人既說不出他什麽,還能解決這個憂患,等蘇璃一走,他再重新整頓朝綱,把原本效忠于蘇璃
的官員,全部清除。
“皇上,臣妾有個遠房表親,在雲山國作王爺,至今仍未娶親,人長得也端莊,如果皇上覺得可以,我可以跟娘家的人說,讓二人成婚。”麗貴妃笑着說道。
這話麗貴妃說的是真心實意,畢竟她與蘇璃也沒有多深的怨仇,在司徒經緯面前煽風點火她心裏還是挺不是滋味,如果蘇璃能嫁個好人家,她心裏還能好受些。 司徒經緯看麗貴妃的眼光立馬不一樣了,原以爲她就是個沒什麽心機的小女人,隻會依偎在男人身邊,但現在看來,還真不是那樣,相比那樣單純的女人,他更喜歡現在的她,有自己的小機智,卻有
不是狠毒的心腸,不是那種讨人厭的聰明。
他俊朗的臉上露出些笑意,摟着麗貴妃的手更緊了,目光灼灼的注視着她,臉越湊越近,聲音低沉而暧昧:“我的愛妃越來越機智了,真叫朕刮目相看啊!”
麗貴妃臉一紅,眼眸一垂,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小聲道:“皇上…”
“準了,朕的愛妃能爲朕分憂,朕真的很感動…”
暧昧的氣氛越來越濃重,司徒經緯在那張朱唇上輕啄了兩口,覺得滋味不錯,順勢将她打橫抱起,朝着裏堂走去。
“皇上這是要白日宣淫嗎?這可不像帝王的風範。”麗貴妃将頭深埋在他胸痛裏,調笑道。
“爲了我的愛妃,朕就算作一次昏君又如何!”司徒經緯笑道,又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
…..
淩晨三點,蘇璃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她狠狠揉了揉腦袋,宿醉後的鎮痛折磨得她頭痛欲裂。 記憶混亂,她什麽都想不起來,隻依稀記得,田季同和景宛白使勁往她嘴裏灌酒,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條接着一條,一開始她還退卻,但一杯倒的體質,接下來她就斷片了,好像是…追着田季同要酒喝的
。
蘇璃痛恨的捶了捶自己的頭,恨鐵不成鋼的道:“哎呀,真是沒記性,我要再喝酒,我就是豬!”
然而,她剛說完,就聽到一個低沉的帶着磁性的聲音:“這話可是你說的,我記住了。”
蘇璃心中警鈴大作,瞬間戒備,她身邊怎麽還有個人,最重要的是,她絲毫沒覺察到對方的氣息!
她猛地擡頭,視線一點點向上,那是個男子,一身紫衣,腰間系着黑玉佩帶,錦衣上繡着暗紋,而有着那張妖孽的臉,還有那赤紅色眼眸的人,不是衛溪是誰?
“衛溪?”蘇璃詫異的看着他,“你怎麽在這兒?!”
後者勾唇一笑,削薄的雙唇很是性感,笑得邪肆魅惑,不得不說,衛溪長這一張能令少女尖叫的面容,他看着蘇璃,噗笑道:“拜托小姐,你看看這是哪裏在說好不好?” 蘇璃這才向四周望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通體泛着螢藍色光芒的冰床上,周圍幽幽的魔氣湧動,黑色的幔帳拉過,博古架子上放的盡是名貴的珍品,古香古色的房間裏,最重要的是,蘇璃看到角落
裏放了個東西。
蘇璃咆哮:“那不是我的銀槍嗎,堂堂魔尊送給人的東西竟然還要收回!”
衛溪翻白眼,漫不經心道:“跟我用情侶的,不願意?”
情侶的…
武器用什麽情侶的!
蘇璃無奈又無語,覺得這個魔尊雖然功力強大,長得有帥,又夠霸氣,隻是有時候像小孩子似的。
不過看在那銀槍那麽好用的份上,她就忍了。
“不過話說你這丫頭怎麽也不知道感恩,若不是我把你從酒桌上救下來,現在你指不定喝成什麽鬼樣呢!”衛溪沒好奇的訓道。
那時,他出門辦事,正好路過蘇璃他們喝酒的地方,多虧他手下的人眼尖,正好看到蘇璃正端着酒壺往嘴裏猛灌酒,實在不成體統!他一生氣,就進去把她帶了出來。
他有些别扭的别開臉,脖子微紅,“你個女孩子家家,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以後不要跟不認識的人喝酒,聽見了嗎!”他那語氣,簡直就像爸爸叮囑女兒不要找男盆友一樣。
但是,蘇璃沒聽,她瞪大了眼睛,驚訝道:“什麽,你說你把我從鳳仙居裏帶出來的?你怎麽帶我出來的!”
難以想象,衛溪是誰?魔尊啊!蘇璃可不想自己在所有朋友的矚目下,被一介魔尊帶離酒桌,不僅丢人,而且…那場面怎麽想都有些吓人!
衛溪脖子一哽,臉氣的微紅,怒道:“我就那麽見不得人嗎!”
衛溪自認爲長的還算帥氣,至少魔界的少女都尊他爲男神,每次他出現都要惹得一群少女尖叫呐喊,可蘇璃這臭丫頭,竟然還嫌自己丢人!
蘇璃:“...呃,那倒不是。”
衛溪怒道:“你明明就是那個意思!”
罷了罷了,他在蘇璃身上栽過好幾次了,也不差這一次,而且他也知道仙魔兩道不和的事,索性擺了擺手,道:“我用了迷魂香将他們迷倒,然後才帶你出來的。”
蘇璃長舒一口氣,放心道:“那就好,那就好…”
衛溪:“...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對于衛溪的憤怒,蘇璃漫不在乎,自顧自的下床,邊向四周看着,邊道:“這是你的房間?”
衛溪沒好氣的嗯了一聲,但還是給蘇璃倒了杯水,遞過去。
她喝了一口,覺得幹澀的喉嚨好多了,這才仔細打量起這屋子。
嗯…不虧是衛溪住的地方,處處都透着裝逼的氣質,和過度講究的氛圍。
她心裏這話要是被衛溪聽見,恐怕他會吐血吧…
不過,蘇璃卻發現了個奇怪的地方,她指着窗外,問道:“外頭到底是白日還是黑夜?”
因爲從窗外透進來的光是紫色的,好像被什麽籠罩一般,朦胧的顔色。
衛溪走到窗邊,微微撐起窗棂,淡淡道:“這就是魔界,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天空一年四季都是紫色的。”
所以他很喜歡人界的天空,也常常獨自一人躺在廣闊的大草坪上,欣賞蔚藍的天空,還有溫暖的陽光。
天道不公平,上古時期,仙魔平等,可同享受日月之光,但仙魔大戰結束後,落敗的魔道一族就被趕到了這種地方,過着沒有日月的生活。 窗外,傳來陣陣蟲叫和蛙鳴,顯然是黑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