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毫無懸念,虐渣無數,成功晉級,雖然遇見讓人惡心的白蓮花,但總體來說還算令她滿意。
田季同雖然出了點小差錯,但也是輕松解決,成功晉級。
蘇克和蘇晴有些緊張,但也成功晉級。
至于嚴景,更是狠狠打了嚴家的臉,給自己好好争了口氣!
傍晚,南陽城鳳仙居。
蘇璃、景宛白、田季同、韓義、嚴景五人點了一桌子飯菜好好犒勞犒勞辛苦一天的自己,蘇克蘇晴說什麽也不肯來,非要先回蘇家看看,就被蘇修先帶回去了。
飯桌上,田季同笑呵呵的喝了一杯酒,道:“今天算是開了個好頭兒,明兒複賽還得繼續加油啊!”
景宛白冷哼一聲,“他們倒是可以,就你田季同,你最不靠譜,小心明天就掉下來!”今天田季同那場比賽看得景宛白現在還心驚膽戰呢。
“哎,你不會說話,還沒比呢就咒我!”
“停,停!”趁兩人還沒吵起來,蘇璃趕緊阻止道,“咱們啊,說點别的。”
她眼睛一轉,目光落在嚴景身上,“嚴大哥,今天嚴家是回不去了,你到哪住啊?”
提起這個景宛白和田季同果然停下了,也問道:“對啊,嚴炎那個小人,回去少不了要說你壞話的。”
“今晚去我那,咱們哥倆好好喝一杯!”田季同略微有些興奮道,他是田家最小的男子,平時大哥他們都忙,很少有時間陪他。
見此,韓義趕緊道:“去什麽你那,明天還有比賽,你們可不能胡鬧。”
對啊,就沖嚴景這好說話的勁兒,今晚要是去了田季同那,明早兩人非喝到起不來不可!
聞言,田季同隻是翻了翻白眼,沒再說什麽,韓義說的也不無道理,再說他一向聽韓義的,也不想多說。
嚴景苦笑着歎了口氣,沉聲道:“事已至此,我就沒打算再回嚴家,如果進不了九宮院,就去個其他的仙門,總之是回不去了。”
雖然他舍不得家族裏待他好的人,雖然對不起那些曾栽培過他的嫡系的長輩,但他不可能作一輩子窩囊的煉器師,這一步總要邁出去的。
然而,就在蘇璃他們圍坐在一桌吃飯喝酒談笑時,兩雙眼睛卻在不遠處角落的一桌,盯着他們。
這兩人氣息隐藏的極好,再加上鳳仙居本就客人爆滿,蘇璃他們根本覺察不到。
這兩人,一人身材魁梧似山,強健的肌肉都要撐破外衣,甚至依稀還能看到線條,是旁的壯漢的兩倍,但因爲今天九宮院大比,全國各地的奇人異士都會趕來,大家就見怪不怪了。
而另一個身材纖瘦,梳着個公子頭,一身白袍,帶着遮面鬥笠的人,擡眸看了一眼蘇璃那邊,收回冰冷如霜的目光,淡淡道:“她倒還真是好興緻,死到臨頭了,還能喝酒吃肉。”
那壯漢冷笑一聲,眼底兇光一片,沉聲道:“最後的晚餐,吃吧。”
這兩人就是趙家兄妹,趙嘉年和趙輕輕,自從蘇璃進大比現場,他們就開始盯着,打鬥、和任雪梅的言語硝煙,甚至是幫嚴景,他們都看在眼裏。
看着蘇璃,趙輕輕心底湧出一片恨意,就是這個女人,害得她家破人亡,爹娘的死,趙家上百條人命,都是因爲這個女人!
她雙全緊擰,聲音中充滿了恨意:“哼,我明天她還能不能笑出來!”
……
入夜,巨大的夜幕将整個南陽城籠罩着,銀盤般的月亮,被烏雲遮擋着,隻露出朦朦胧胧的光華。
嚴家祠堂内,嚴家主臉黑得都能擰出墨汁,一言不發的坐在主座上,而他兩側排開,坐得是嫡系一脈各房的兒子,衆人也都是沉着臉,皺眉看着地上的人。
氣氛,異常凝重,屋内安靜,落針可聞。
地上,嚴炎一臉恐懼和驚慌的跪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冷汗冒了一層又一層,幾乎将他的衣服浸濕,他略微擡了擡眼,看着座位上叔叔大爺憤怒的臉,臉說話的勇氣都沒了。
“你個畜生!”這時,嚴炎身旁的男子一闆子抽在他身上,暴怒道:“還不跟你爺爺他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真是給家族丢臉!”
這男子就是嚴炎的父親,也是嚴家主的四兒子,本來兒子是家族中最有天賦的修士,他還挺高興的,沒成想今天卻拿個了倒數第一回來,這…這讓他的老臉往哪擱?今後在府中還怎麽待!
嚴家素來注重面子,在煉器方面是整個孤竹國都能排上号的,現在卻輸給一個自家看不起的庶出一脈,鬧起了内讧,這不是打了整個嚴家的臉,是什麽! “娘的,老子的臉都讓你丢光了!”男子抄起木闆,又是一頓狂轟亂炸的猛打,“叫你輸,叫你輸!你輸了誰不好,偏偏是嚴景,竟然連一成玄鐵都沒冶煉出來,家族真是白培養你了,你個完蛋玩意,沒
出息的東西!”
啪!啪!啪!啪!
一聲聲猛烈的抽集聲響起,那木闆是上好的紅木制的,打起人來是火辣辣的疼,甚至搞不好都能把人打死!
“啊啊啊啊啊!爹,爹孩兒不敢了,是孩兒錯了!我錯了啊!爹!”嚴炎被打得在地上直打滾,幾乎連話都說不清,叫得撕心裂肺,淚涕橫流。
打在嚴炎身上,是疼在他爹心上,雖然嚴炎犯了天大的錯誤,但他畢竟是他兒子,他怎麽能忍心自己兒子受這樣的苦,可是…如果不這樣,就難消在場各位心頭的氣啊。
嚴家嫡系表面上看着風光又和諧,實則内部卻混亂的很,這些人,雖然與他是親兄弟,但可都恨不得打死嚴炎才好,這樣自己兒子日後家主位子的競争上,就少了個有力的對手。
慘叫聲和抽打聲持續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嚴家主這才擡手道:“罷了,别打了。”
他這才放下木闆,也跪在地上,恭敬道:“多謝父親對炎兒的不殺之恩。”
不殺,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這時嚴炎已經被打得連人模樣都沒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腫得老高,像個豬頭,身上也有多處被打出血,此刻正躺在地上疼得直抽搐。
見狀,他趕緊拉起嚴炎,一同跪在地上,厲聲訓斥道:“還不快謝謝你爺爺!”
“啊啊!多謝…多謝爺爺不殺之恩!”嚴炎都被打傻了,可一聽說不殺,馬上跪在了地上,用喊啞的聲謝道。
嚴家主依舊沉着臉,陰郁的面容,深邃蒼老的眼底,滿是憤怒,沉聲道:“說清楚,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回祖父,嚴家有今天這個局面,都是蘇璃那賤人搞得鬼!”嚴炎咬牙切齒的道,他對蘇璃恨到骨子裏了,若不是那賤人,他又豈會挨打!
聞言,屋内衆人皆是皺眉,尤其是嚴家主,語氣更是肅了幾分,道:“接着說。”
嚴炎點頭,道:“比賽前,我明明選了一塊八成的玄鐵礦石,不可能錯,但是後來煉着煉着,就隻剩下脆皮了,奇怪的是場上誰都不知道,就她蘇璃知道,不是她掉包的,還能是誰!”
他說起這個來就氣,想起蘇璃那深邃的眼神,還有不可一世的神情,他恨不得把她殺了!
聽了這話,嚴家主眉頭皺得更緊了,聲音中強壓着憤怒,道:“繼續。”
“而且那嚴景能煉化出銀鐵,也多虧了蘇璃,後期他根本支撐不住,也是蘇璃給嚴景提供的靈力!”嚴炎激動的雙拳緊握,咬牙道:“祖父,咱們斷不能饒了這個賤人,一樣要将她殺死才行!”
“蘇璃…”嚴家主喃喃着這個名字,眼底,兇光和怒火漸甚。
“父親!”這時,座中一個男子起身道,“這個璃郡主雖然可恨,但她是麗貴妃和太後身邊的紅人,現在風頭正盛,咱們現在出動實在不合适。”
這話一出,馬上又有人來反駁:“五弟,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咱們嚴家還需怕她一個小小郡主,還是…你喜歡漲敵人威風,滅自己氣勢?”
“你!”
“行了,都别說了!”嚴家主冷呵一聲,砰地一聲,拍響了桌子。
他起身,瞪了一眼那個“五弟”,冷聲道:“我還沒死呢,你們就想執行家主的職責?”
“兒子不敢…”那人連忙低頭賠罪,誠惶誠恐的樣子。
“此事我自有安排,散了吧!”嚴家主冷哼一聲,便拂袖走了。屋内各房兒子也是各有心思,但蘇璃必除,已成了闆上釘釘的事,如何讓自己利益最大化,自愛老爺子面前立功,才是他們此刻想的。
……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天空下,門前蕭條的趙家,兩個身影如迅雷般,閃進了院内。
“師父,弟子不孝,擅自離開師門,請師傅責罰!”趙輕輕跪下,恭敬的颔首對那人說。 而她面前,站着一個一身灰袍的長須老者,他捋了捋胡子,看着面前這座昔日很是輝煌的大宅子,歎了口氣,沉聲道:“起來吧孩子,爲師怎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