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韓義在蘇璃心中的定義,有錢,不是一般的有錢,是相當有錢,富可敵國的存在。
話說,這段時間沒看見他的原因有很多,一來韓家從商,幾乎不和仙道魔道,或者朝廷上的人來往。
二來,最近韓義在别國忙着商會其他事情,機會沒在孤竹國,所以也就看不見他了。
田季同和韓義是鐵打的好兄弟,兄弟回來,他當然開心了。
“韓義中午到南陽,約了城裏最大的鳳仙居爲他接風洗塵,那裏的醉蟹和手撕鹹雞可是招牌特色,好吃的讓人想哭啊!”算起來,田季同與他也有半個月沒見,可有好些話要唠了。
蘇璃斜眼看着他,沒好氣道:“話說,中午你就要哭了,爲什麽還在我家吃這麽多早飯?”
田季同喉頭一哽,一口飯差點沒咽下去,咳了兩聲才緩過來,睨了蘇璃一眼,幽幽道:“憶苦思甜,沒聽說過嗎?”
蘇璃嘴角一抽,就要起身:“來,你拿來,别吃!”
……
午時,童家宅邸内,一個身着淡粉色羅裙,長得好似瓷娃娃般精緻可愛的女子,蹑手蹑腳從宅邸的側門溜了出來,一雙清澈有神的眼睛左瞧右看,确認四周沒有後,才小心翼翼的往外走去。
然而,拐了個牆角,眼前突然站出個人,雙手環肩,冷聲道:“小姐這是要去哪啊?”
“啊!”女子驚叫一聲,忙捂住嘴巴,嗔怪道:“海棠你吓死我了!”
這個精緻可愛的女子,正是童家大小姐,童仙媛。
南陽城風氣開放,對女子的約束不大,不管出沒出嫁,隻要不是女犯人都可以随意上街,但童家不同。 童家是書香門第,女子必須恪守規矩,除非有皇宮中的聖谕,否則女子不能随便出去,之前皇後選太子妃,童仙媛本是不愛去的,但那是難得能出家門的機會,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能出去玩,何樂而
不爲呢。
不過今天,她偷溜出門的目的,卻不是想出去玩。
“噓!你小聲點,要是被爹聽見,我又要挨闆子了!”她趕緊捂上海棠的嘴,生怕牆裏的人聽到。
兩人來到角落,童仙媛這才放心的松開手。
“哎呀,小姐你不能去!”嘴巴一被解放,海棠馬上勸說道,“要是被老爺知道你去找…找那個誰,非對你家法伺候不可!”
童仙媛像被說中心事似的,臉一僵,面上也帶上幾絲绯紅,梗着脖子道:“你、你又不知道我去哪,難道我就出門逛逛,就要被爹家法伺候?”她極力的掩飾着自己的情緒。
可是,她的謊言一下就被海棠看穿,“我還不知道小姐你?還不是去找那個韓家公子去…”
童仙媛心中,臉上皆是一驚,瞪着眼睛道:“你、你、你怎麽知道?!”
她還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難道,真有那麽明顯?
海棠抿了抿嘴,小聲道:“我還不了解小姐嗎,韓家公子走那天,小姐就開始魂不守舍的,整日望着窗外看,一聽說他回來了,馬上就來了神,昨天更是興奮的一夜沒睡覺,簡直不要太明顯了…”
海棠越說,童仙媛的臉越紅,最後簡直變成一個熟透的紅冰果似的,都能滴出水!
童仙媛心悅韓義很久,自從去年皇家新年晚宴時看到他,就一直沒能忘了這男人,思念的小火苗更是與日俱增,完全不受她控制似的,蹭蹭往上長,時間越長,越難熬。
她必須見到他!
“海棠,這事你必須幫我保密,絕不能讓我爹知道!”童仙媛一把抓住海棠的手,眼神中滿是誠懇。
“我…我…”一面是老爺的告誡,一面是小姐的哀求,身爲丫鬟的她也很是爲難,猶豫掙紮的很久,海棠還是點了點頭,仿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好吧,但有一點,小姐你必須要我跟你一起去。”
童仙媛爲人善良又單純,沒見過外面的風風雨雨人心叵測,海棠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
“當然可以,太好了!”
童仙媛幾乎高興的跳起來,摟過海棠就親了兩口。
隻要能見到韓義,别說是海棠跟着,就是全府的下人都跟着,她都沒意見!
……
午時,蘇璃三人晃蕩到鳳仙居時,今天的主角,韓義已經到了。
他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身穿墨色彩暈錦錦衣,一手撐着下巴,另一隻手有一下每一下的輕叩着桌案,斜耳傾聽着街外戲台上唱戲的聲音。
“韓義!”田季同沖他招了招手,喊道。
後者這才留意到,三人的到來。
三人落座,沒過一會兒,菜就上來了。
原來,韓義到的時候就已經點好了菜,正好三人來了,菜也做好。
八菜一湯,都是鳳仙居的招牌菜,不僅色香味俱全,而且有葷有素,搭配的還很好,不得不說,韓義這個男人,很是心細。
四人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韓公子此次去國外,一去就是這麽長時間,不知生意有沒有談成?”蘇璃戳了戳碗裏的什錦炒飯,擡眸問道。
聞言,韓義淡淡一笑,道:“談成倒還差幾步,隻能說有所進展。”
“韓公子可不知道,你出去的這段時間,我的耳朵都快讓田季同磨出繭子了,他整日念叨着,你什麽時候回來,怎麽還不回來的,真煩人!”景宛白狀似打趣的抱怨道。
田季同臉一紅,瞪了一眼景宛白,馬上否認道:“我哪有?我根本就沒說過好嗎,還磨出繭子,你撒謊都不打草稿的。”
“你還說沒有,還說沒有,那天不就是…”
“那天是….”
不自覺間,兩人就吵起了嘴架。
對于這種情形,韓義早就見怪不怪,他雖不是跟景宛白、田季同從小一起長大,但也算認識很久,早就知道這倆人歡喜冤家,見面不掐都難受的性格。
而蘇璃呢,更清楚了,再說田季同這人,就得讓景宛白收拾才行。
蘇璃笑看着兩人,偶然一撇,注意到對面的韓義正指着鼻尖,朝自己挑眉。
“怎麽了?”她一怔,沒反應過來。
韓義苦笑着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算了,還是我來吧。”
言罷,便起身朝蘇璃這邊探來,伸手在她鼻尖上刮了下,伸出食指給她看道:“飯粒,沾到鼻子上了。”
然而,蘇璃卻被這有些暧*昧的動作吓得一驚,下意識往後退了退身子,見到他手裏的飯粒才明白過來。
“哦…多謝韓公子了。”
蘇璃不習慣和人有過多的親密接觸,甚至不喜歡和别人靠得太近,但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人是例外。
一個是蘇修,另一個,就是…長冥。
爲什麽呢?她不禁在心裏自問,那天晚上,當長冥扣住她的手腕,吻向自己時,爲什麽沒躲開呢?
“可惡!”
鳳仙居一角裏,童仙媛緊擰着拳頭,圓圓的大眼睛,狠狠瞪向蘇璃,十指攪着絲帕,委屈的癟起了嘴,嗚嗚咽咽道:“海棠,你看他們一桌子有說有笑的。”
她一轉頭,大眼睛裏泛着淚花,晶亮晶亮的,“你說…你說,韓大哥是不是對蘇璃有意思,他是不是…喜歡那她!”
童仙媛現在很是後悔啊,早知道蘇璃是自己的情敵,那天賞花會,打死她她都不會替蘇璃出頭!
海棠也不保準,但看到自家主子受委屈,她心裏也不甘,怒怒道:“小姐,既然你這麽痛苦,不如就上去問清楚,反正一不做二不休,這樣你也不用整日受這事折磨,對吧?”
反正她也豁出去了,什麽老爺的囑托,老夫人的告誡,什麽都沒有小姐的心情來得重要!
童仙媛微垂着頭,她和韓義自從那次宮宴後,就再沒見過面,連對方記不記得自己,都難說,她哪裏有勇氣上去問這種事。
可是吧,轉念一想,海棠說的也對,這件事如果不問出來,她恐怕一輩子都沒法好好生活了。
長痛不如短痛,丢人就丢人吧,總比不清不楚的好!
打定主意後,主仆兩人對視一眼,一鼓作氣便向着韓義他們那桌走去!
彼時,田季同正被景宛白擰着耳朵,逼着他認錯,大老遠就見到童仙媛氣勢洶洶,視死如歸的朝這邊走來。
她站定在四人桌前,海棠緊跟在身後,主仆倆渾身顫抖,好像都要哭出來似的,尤其是童仙媛,在見到韓義的瞬間,整個人的臉,就跟紅蘋果一樣,好像能滴出血。
桌上,吵鬧聲,說話聲停止,四人都以奇怪的目光看着兩人,氣氛一時間變得很是尴尬。
而韓義,更是在目光落在童仙媛身上時,有着微微的錯愕和震驚,黑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小姐…”海棠适時提醒她道。
童仙媛這才緩過神,看着蘇璃,顫聲道:“你你你,你是不是…喜歡韓大…” 可是,還沒等童仙媛話說完,韓義便突然起身,站到了她身邊,對大家說出了,讓所有都下巴都能驚訝到掉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