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桂枝這麽一說,皇後不不禁琢磨起來,頓了頓語氣,揣測道:“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蘇璃暗中搞的鬼?”
蘇璃的威名,近日皇後也聽說了幾分,隻是沒想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能有這樣的本事。
但聽桂枝這麽一說,她也想到了,麗貴妃什麽樣,她當然清楚,病莫名其妙的好了不說,還想出用什麽七色花勾引皇上的辦法,她從前可沒那麽多心眼子。
那麽,就是她背後有個出謀劃策的軍師,很顯然,那軍師就是蘇璃。
“原來是她啊…”
然,就在皇後得出結論的同時,外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太子駕到!”
聞聲,皇後立馬眸光一亮,下一刻,隻見一個身着寶藍色長袍,上面繡着暗蟒花紋的男子推門進來,男子身形修長壯士,五官端莊,也算帥氣,隻是一雙黑眸中藏着陰險狡詐,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皇兒,你可算來了。”見狀,皇後馬上起身,就要上前迎去。
“母後請坐。”太子博扶了扶皇後,示意他坐下,于此同時環顧了屋中,問道:“父皇呢?還沒來嗎?”
皇後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道:“被狐狸精勾引走了。”
太子博一怔,但也沒多問,心中卻已猜了十之八九,他在宮中的大小眼線極多,自然也聽說了些早上的事。
“那麗貴妃病情突然好轉,不知用了什麽鬼妖術,弄得後宮開滿七色花,還說什麽命中注定,把你父皇拐跑了。”皇後幽怨地說道。 “她平時哪有那個計謀,定是背後有人出謀劃策,皇兒你剛回宮,可能不知道,蘇家大小姐蘇璃,近日風頭正盛,連立了好幾件大功,把獅派打壓的緊,我懷疑此事就是她做的,皇兒可要小心了。”她
提醒道,畢竟太子博正是獅派一方的支持者,這對于他的前途,很是不利。
“蘇璃…”太子博喃喃道,眼中的狡光有深了一層,繼而道:“母後不必擔心,我正有對付此人的想法,正是時機尚未成熟。”
皇後一怔,瞬間明白,試探道:“皇兒的意思是…”
隻見,太子博嘴角勾起一抹獰笑,聲音森寒而冰冷:“站得越高,摔得越狠,我要讓她在風頭最旺的時候,栽在我手裏…”
……
麗貴妃和皇帝重歸就好,不論再麗貴妃口中,還是太後所說,這功勞都是蘇璃的,是她治好了麗貴妃的病,那七色堇也是她搬出的。
但,蘇璃本人卻沒因爲這事有多開心,那天晚上左陽的異狀,讓她很是憂慮,還有那人借托左陽之口說的話,像是恐怖片裏的詛咒,一直在蘇璃腦中放映,怎麽也揮之不去。
翌日,左陽醒後,蘇璃特意把蘇衛們支走,向他施了催眠術,想問個清楚,沒想到左陽的那段記憶卻被删除,什麽都想不起來。
正在蘇璃一頭霧水,心煩得緊時,宮中的聖谕又傳到,說召她進宮一趟。
沒辦法,蘇璃隻能穿戴好,再随傳旨的太監,去趟孤竹宮。
可,令蘇璃奇怪的是,這次召她進宮的,不是麗貴妃,也不是太後,卻是皇上。
她坐在馬車上,一路都在想這個問題,司徒經緯無緣無故的,單獨召自己做什麽?
沒有聲張,兩人見面的地方竟是在司徒經緯平時辦公,召見大臣的書房。要知道,因爲女子不得幹政,平時這地方就連皇上最寵幸的妃子都沒來過,甚至隻用來召見朝廷重臣。
太監把自己引到書房前時,蘇璃心中既驚訝又好氣,這皇帝到底要說什麽,搞得神神秘秘。
但她也沒多想,通報後,便推門進去了。
“參見皇上。”蘇璃行禮道。
此刻,司徒經緯正坐在案邊批閱奏折,見蘇璃來時,眼底閃過一抹猶豫,開口道:“起來吧。”
“朕聽說,你醫術頗好,擅長治療疑難雜症,還會煉丹煉藥,麗貴妃和太後的病都是你治好的,可是真的?”司徒經緯看着蘇璃,試探的問道。他
有些不相信,這麽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能懂這麽多,何況他還是看着蘇璃長大的,以前怎麽沒見過她這麽厲害。
蘇璃當然知道司徒經緯的想法,便道:“回皇上,自從那次蘇家出事後,臣女好像茅塞頓開一樣,學習能力強,自然會的就多,”
她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不然總不能說,你面前的蘇錦繡已經換了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頂尖殺手蘇璃吧。
後者點了點頭,喃喃道:“這樣啊…”這個事,他倒是聽說過。
“那、那你…”司徒經緯支吾道,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像要說什麽難以啓齒的事。
見狀,蘇璃淡淡一笑:“皇上但說無妨,醫者父母心,體諒病患的難處,替病患保密,也是我的職責。” 他歎了口氣,索性道:“是這樣的,自從雲妃去世後,朕這心裏好像少了什麽東西似的,每時每刻都想着這個事,即便和麗貴妃在一起,也覺得空虛。但,說是喜歡雲妃,感覺又好像不對,不喜歡,朕
又無時無刻不想着他,近日折磨得朕甚是頭疼啊,想問問璃郡主有沒有什麽治療的辦法。”
果然就是這件事,蘇璃心中暗笑,在看司徒經緯腰間挂着的東西時,蘇璃就猜到了,他遲早有一天是要來找自己的。
“當然有法兒治。”蘇璃笑着道,然後指了指腰間,“隻要皇上摘下你腰間的玉佩,就行了。”
“腰間的玉佩?”司徒經緯一怔,看了看那東西,沒想到治療的辦法這麽簡單,簡單到以爲蘇璃是在騙人。 見他不信,蘇璃直接解釋道:“皇上身上的玉佩倒是沒什麽,隻是鑲嵌在中間的那枚紅點有點問題。此物名爲相思果,可散發出無色無形的氣體,佩戴者會被這種氣味迷惑,時時刻刻想着贈與者,嗯…
讓人有種墜入愛河的錯覺,有迷惑人心的作用。”
蘇璃一番話,聽得司徒經緯渾身一震,半晌才緩過神,道:“你的意思是…是雲妃設計,陷害了朕?!”
他想象不到,原來自己那麽喜歡,那麽深愛着的人,竟都是相思果帶來的錯覺!
蘇璃點頭,那個幸憐雲本來就有問題,何況她也不是真心喜歡司徒經緯的。
後者越想越氣,臉憋得通紅,額上青筋暴起,砰地一聲,狠狠拍了下桌子,“豈有此理,這個女人,竟敢欺騙朕!”
這心病,他一度以爲是自己用情過深,和麗貴妃重修舊好時,甚至還愧疚過,對她的感情,沒想到,那女人竟然是用這麽卑鄙的手段害自己!
身爲帝王,怎能容忍這種氣!
“皇上息怒。”蘇璃勸道。
他這才意識到,屋裏還有别人,不由微微收斂了情緒,不能有失皇家風範。
司徒經緯咳了咳,知道了病情真相,有正在氣頭上,不由擺了擺手,道:“朕知道了,今日多虧了璃郡主,你可以回去了。”
蘇璃拱手一禮,問道:“不知皇上那天答應給臣女的賞賜,還作數嗎?”
“當然作數。”皇帝乃九五至尊,落地成金,就算蘇璃讨的不是那日的賞賜,就憑今天幫他“治病”,也要給予嘉獎,便問道:“郡主想要什麽賞賜?”
“既然那相思果對皇上的身體有害,臣女想,能不能把她賞賜給我?”蘇璃問道。
司徒經緯正看那玉佩鬧心呢,蘇璃這請求正好,便是想都沒想,就把玉佩摘了下來:“拿去給你。”
傳送物件的太監把玉佩呈下來,遞給蘇璃。
對于司徒經緯來說,這相思果是害他心病的病根,可對蘇璃來說,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泛着溫潤光澤的玉佩中,一顆又紅又小的圓球融在裏面,那正是相思果的種子。
有了這東西,不相愛,甚至互相讨厭的男女也能在一起,哦對,男男也行…
若是把它種在靈田裏,以爲靈田的生長速度,不出半個月,定能收獲它一整個樹。
從宮中出來時,已是正午,日頭當旺,蘇璃卻沒打算回家,而是掏出口袋裏的一封邀請函,打了開來。
和黑市那個幫助過自己的神秘人物見面的時間,正好訂在今天中午,出了宮,便往黑市走去。
對于那人,蘇璃也很是好奇。黑市不僅在孤竹國的大小城池設立分局,關系網更是遍布整個蒼茫大陸。
如果說,蘇門在南陽時獨當一面的黑*道大佬,那麽黑市這個地下組織,就是縱橫整個蒼茫大陸的黑暗勢力,其實力,難以想象。
這樣的人,爲什麽要幫自己呢?蘇璃可不記得自己跟黑市的人扯上過關系,唯獨進去過的一次,還是沾得韓義的光。 這麽想着,她拿着邀請函,站到了黑市門口,準備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