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火說是璃郡主私藏火藥石的逆賊,那她不可能隻藏一塊,肯定有剩下沒有完的,那些必定還藏在蘇府某處,皇上大可以找人搜一搜。”
話音剛落,趙嘉年和歐陽付眼神一凝,嘴角都揚起了獰笑,在他們看來,蘇璃藏着火藥石,那是必然,他們還發愁,怎麽證明這個事實,沒想到六王爺就來推波助瀾一把。
而一些官員更是看不懂了,不知着六王爺是在救蘇璃,還是害蘇璃,兩人先前有婚約,難道是蘇璃提出退婚,惹怒了王爺,昔日戀人反目成仇變敵人了?
就在大家都猜測不定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
“王爺此主意甚好,臣很支持,臣也相信,蘇璃絕對不會做這種欺君罔上,害人害己的事
!”
衆人尋着聲音望去,發現是景恺歌一身銀亮的盔甲,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上殿了。他一早被皇上派去解決鏟除蛇災的後續事件,聽聞丹坊丹爐爆炸的事後,趕緊幹完了工作,就趕了過來。
蘇璃對景家有救命之恩,再加上他是真的把蘇璃當成親親生女兒看待,自己的女兒出來事,他怎麽能坐得住!
“參見皇上。”他行了禮,道:“還請皇上贖罪,蘇璃乃臣的義女,我知道這孩子心地善良,斷然不會做那種事,若是關進大牢,着實冤枉她了,還請皇上調查清楚!”
看到景恺歌的瞬間,蘇璃心底也是一暖,所謂危難見人心,現在可以看出景恺歌是真心實意的待自己。
隻是,那個心地善良….看來義父對她有着很深的誤解啊…
更令蘇璃沒想到的,還是司徒公綽,沒想到他也會來。
“對啊,皇上,此事要調查清楚才行!”
“皇上,莫要冤枉了璃郡主!”
司徒公綽是鷹派一邊的,而景恺歌是鷹派的主心骨,現在有了這倆人在場,鷹派的人也挺直了腰杆,紛紛幫蘇璃求起情來。
歐陽付冷哼一聲,他巴不得這麽做呢。
當真要搜的話,蘇璃必定是人贓俱獲。
想起自己女兒死亡的慘狀,歐陽付心如刀割,他必要讓整個蘇府,爲女兒陪葬!
“皇上,六王爺和景将軍所言極是,臣也同意,還望皇上派人搜查蘇府,還我女兒一個公道!”歐陽付說着,跪到地上連磕了幾個響頭。
“父皇,兒臣還有一言要說。”就在司徒經緯要下達命令時,司徒公綽突然又道。
“但說無妨。” “兒臣以爲,若要是搜查蘇府的話,歐陽府也有嫌疑,此事既然發生在歐陽小姐身上,那麽她肯定和火藥石有關系,況且那個指認璃郡主的煉丹師不是說,早上看到的人,隻是身形和璃郡主相似嗎。所
以,兒臣以爲,歐陽府也要搜查,這樣才公平。”司徒公綽說道。
“六王爺是在懷疑,本将軍自導自演一場戲,把女兒都陪進去了,就是爲了陷害蘇璃嗎?”歐陽付冷哼一聲,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司徒公綽。
後者也不惱,儒雅一笑,道:“這是将軍自己說的,不是我。”
“你!”他氣得一握拳頭,但對方是王爺,他也不能怎樣,隻得道:“好,我歐陽付爲人坦蕩,斷不會做那麽偷雞摸狗的事,随便你們怎麽搜!”
“來人啊,派人去蘇府和歐陽府搜查,一旦發現火藥石,立刻彙報!”司徒經緯被這件事弄得一個頭倆大,他本就煩心幸憐雲去世的事,現在心更累了,擺擺手後,就開始揉太陽穴,仿似極累。
可是,這個小動作卻被蘇璃發現,她見司徒經緯眼暈發黑,氣色不好,滿臉疲倦,同時也看到,他腰間的玉佩還在…
“義父,皇上這兩天都這麽累嗎?以前有這樣過嗎?”蘇璃湊到景恺歌耳邊,問道。
後者一怔,沒料到這個節骨眼上,他這個義女還能顧及其他事,不由愣愣點了點頭,道:“是啊,皇上這兩天政務繁忙,再加上雲妃娘娘剛去世,所以很累吧,以前倒還真沒有過。”
“這樣啊…”蘇璃點頭,眼底,卻多了幾分了然。
景恺歌一臉憂心,司徒公綽卻是雲淡風輕。
滿朝的官員,也默不吭聲,全都在等待着禦林軍的搜查結果。
“啓禀皇上,火藥石找到了!”
一個時辰後,前去搜查的禦林軍回來了。
找到了?難道,真的是蘇璃!
這話聽得景恺歌眉頭一跳,再看看恭敬站在一旁的蘇璃,隻見她低垂着眼,如詩的長睫遮擋住了她眼底的情緒,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麽。
“皇上,果然是蘇璃這個歹毒的女人,害死了我的女兒,還請皇上立即将此女處死,還我女兒一個公道!”歐陽付一聽查到了火藥石,頓時憤起,指着蘇璃就罵。
“還有景恺歌,他教女無方,也應受到懲罰!”他又把矛頭對向景恺歌,想要給鷹派狠狠一擊。 那禦林軍首領看了眼歐陽付,沒說話,繼續道:“啓禀皇上,火藥石是在歐陽府上發現的,而且我們還查到,歐陽将軍府邸藏匿了大量火藥石,很有謀反的嫌疑!”禦林軍首領厲聲道,呈上了一份文件
。
早一刻還聲淚俱下,慷慨激昂的歐陽付,下一刻,仿遭雷劈。
打量的火藥石,還是從他府上搜查出?
怎麽可能!
謀反的大帽子扣到頭上,歐陽付登時撲通一下跪到地上,道:“冤枉啊,皇上,臣是被冤枉的,臣沒有私藏火藥石,更沒有謀反的意圖,是蘇璃,是這個歹毒的女人陷害我!”
他指着蘇璃,還在辯解:“這個女人太歹毒,害了我女兒還不夠,還要把歐陽家拉下水,還請皇上明察!臣是一心一意效忠皇上,怎麽會幹出謀反之事呢,一定是蘇璃栽贓陷害的,還請皇上明察啊!”
趙嘉年,還有一衆獅派的官員也懵了,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爲何突然就變成歐陽将軍意圖謀反了?!
司徒經緯一聽,臉色劇變,他接過太監手裏的信,看了眼。
上面清清楚楚寫着,在歐陽府發現的火藥石的數量,這東西是軍方專用制作炸彈的,絕不允許私藏,一個将軍,府中藏着這東西,什麽意思太明顯了,軍事資源?
不光這樣,禦林軍還在歐陽府上發現了大批金銀财寶,堪比小型國庫啊,這是什麽?軍事資金!
這件事,幸虧發現得早。
司徒經緯看得,冷汗淋淋,龍顔大怒。
他啪地一聲,把文件摔到歐陽付的臉上。
“歐陽将軍,真是有心機,你好大的膽子啊,竟意圖謀反!人贓并獲被抓住,竟還死不承認!”
歐陽付腦子一片空白,怎麽會這樣呢?他明明是想把蘇璃弄死,爲何會變成這樣,何況他根本沒藏過火藥石!
歐陽付跪在地上,磕頭不止,可是任憑他怎麽哀求,司徒經緯都沒給他解釋的機會。
“除去歐陽付的軍權,和将軍一職,交由軍部審訊,自今日起,歐陽付原來所有的軍權交由景将軍,立刻執行!”司徒經緯煩不勝煩,下了道聖旨,便轉身回宮了。
朝堂之上,景恺歌和一衆鷹派官員,都松了口氣。
可,獅派的官員們卻一臉陰郁,尤其是趙嘉年,臉色更是比起吃了屎還臭。
整個事情,如同狂風驟雨,歐陽将軍從告狀到被革職,打入地牢,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他們根本來不及求情。
況且司徒經緯正在盛怒之上,大量火藥石,再加上貪污的錢财,謀反的意味太明顯,這可不是件小事。若說歐陽将軍全然不知情,那對方的手段,簡直就通天了。
歐陽付的軍權被奪,對于獅派來說,是當頭一棒,他們在朝堂的處境隻會更困難。
趙嘉年眼中閃爍着狠厲,将目光轉向宮殿的另一邊。
至始至終都站在一側的蘇璃身上。
從被“栽贓”,再到審訊,這她一直都沒過什麽舉動,但現場的局面無一不在她掌控之中。
身爲一個十七歲的少女,面對這樣的禍事,未免也太冷靜了。
又看見另一個也正在看着蘇璃的人的表情,關切、熾熱、疼惜,看來六王爺對他的前未婚妻,還是戀戀不舍啊。
這個女人,端是不簡單,他要回家跟父親好好商量商量,如何對付蘇璃…
然,就在歐陽付被禦林軍押着,關進去大牢時,孤竹宮的某處,出現了個黑色的身影。
毒神教教主看着歐陽付被關押,歐陽雪被炸死,這些他都一清二楚。
嘴角一揚,帶着邪氣的笑在他唇邊挂起。
他冷笑道:“蘇璃啊蘇璃,我還真是小看你了,端是好心計,但是…下回可就沒有這麽多貴人幫你了。”
他獰笑着,摸了摸戴在胸前的攝魂珠,珠子一閃一閃的,散發這仿似具有魔力般,幽紫的光芒,有着蠱惑人心的魅力。
而攏在袖下的,是一柄泛着寒芒的刀尺,鋒利的刀刃上,湧動着凜冽的靈力氣息。 這些,都即将成爲他對付蘇璃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