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笑着走上前,看着蘇璃,道:“小丫頭,我該怎麽做?”
蘇璃淺淺一笑,道:“我隻需要借用太後一口仙氣,往這櫃子上一吹,然後咱們一人打開一扇櫃子,看看有沒有成功,如何?”
“甚好。”
越是年老的人,玩心越重,即便是平時端莊威嚴的太後也如此,常年悶在宮中,好人也待傻了,蘇璃就是看中這點,才會選太後當自己的幫手。
“呼——呼——”
太後分别在兩個櫃子上吹了氣,蘇璃和她分别掀開兩個櫃子的紅布,打開櫃門。
“下面,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刻!”蘇璃神秘的說了一句。
兩個櫃子打開,瞬息間,在場的衆人都驚訝的長大了嘴,驚愕、難以置信、神奇,挂滿了每個人的臉。
“真、真的變了…”
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起了個頭,緊接着場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訝聲,大家指着櫃子,原本應該裝着小貓的變成了小狗,原本裝着小狗的櫃子裏面變成的小貓,很是神奇。
皇帝也拍手稱奇,皇後跟着他一起笑,因爲這個魔術,場上頓時響起了歡聲笑語,稱奇道神的聲音,氣氛很好。
唯獨幸憐陽和殷玮奇黑着臉,杵在原地,死死瞪着蘇璃,眼神中有說不出的憤怒。
幸憐陽做好完全的準備,地上被打了曾石蠟,隻要蘇璃在席間跳舞,就會滑倒,身體不受控制的沖出去,直接沖撞的就是太後,到時就用機會借這個罪名除掉她。
沒想到這賤人,竟然不按朝裏出牌,沒跳舞,反倒變起了魔術,赢得太後的歡心,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殷玮奇更是眼紅,原來怎麽沒聽說,蘇璃有變魔術這個本事!
“你這孩子甚讨哀家喜歡,正好今日各位王公大臣都在,哀家就封你爲郡主,郡号爲璃。”太後看着蘇璃,心中喜歡的緊。
蘇璃馬上扣頭謝恩道:“多謝太後恩賜!”
什麽?!
封爲公主!!
殷玮奇眼睛差點沒瞪掉下來,幸憐陽臉色不由又難看了幾分,這樣一來,蘇璃有了太後這個靠山,想在宮中對付她都有些困難。
而其他人也沒料到太後會封蘇璃爲郡主,有的歎氣搖頭,有的拍手稱贊,有的更是後悔剛才沒好好巴結蘇璃,竟還冷落疏遠了她。
而最開心的當屬景宛白了,她一拍手,差點站起來,心底暗暗叫好,原本還不怎麽看好這個魔術,現在看來倒是自己見識淺薄了。
太後扶着蘇璃起來,親自把郡主的腰牌挂在她身上,笑道:“你日後可要多進宮陪陪哀家啊。” “那是當然,太後娘娘。”蘇璃甜甜一笑,眼角餘光瞥到坐在男席的爺爺,老人家已年近七十,看見孫女被封了郡主,心裏很是開心,竟然哭了,搞得蘇璃心頭也是一軟,想着一會要好好安慰安慰爺爺
。
蘇璃開了頭,其他小姐公子紛紛躍躍欲試,舞劍、歌舞,彈琴、奏箫,讓索然無味的宮宴增添了幾分趣味。
最好笑的是,蘇璃表演完後,緊接着幸憐陽就毛遂自薦的要跳舞,她舞跳的雖好,但舞姿卻奇怪,好像掃地一樣,一身大紅宮裝愣生生給跳成了黑色,看的皇帝都是一頭霧水。
隻有蘇璃明白,她那是在“毀屍滅迹”,怪不的要撺掇她跳舞,原來是在地闆上做了手腳…
宮宴散場後,夜已深,蘇璃和景宛白簡單說了幾句,就各自上了各自的馬車,準備回家。
景宛白說他父親明日就能從前線回來,屆時蘇璃再拿着靈果靈蔬,上門拜訪。
馬車裏,爺爺看着蘇璃腰上,象征着孤竹國公主的腰牌,那是可以随意進出皇宮内廷的标志,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他欣慰的,眼眶又濕潤了,一頓感慨,說她父母在天也能安息了,蘇家終于出現了能掌管蘇家的人了,之類的話。
一席話聽得蘇璃直想笑,蘇老爺子有時還真像個老頑童。
就在爺孫倆說笑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夫微微拉開簾子,道:“大小姐,公良世子找您,正在外面等着,您看…”
蘇景明一怔,随即疑惑的看向蘇璃,公良世子是什麽身份,他再清楚不過,孤竹國的上上賓,這位身份高貴的世子爺找蘇璃能有什麽事呢?
“爺爺,我回來再跟你解釋。”蘇璃頭一疼,但也沒辦法,轉身下了車。
看着馬車的簾子被拉起,那一身素淨的雲錦白衣的女子緩緩而下,俊眉修眼,明眸皓齒,絕世而獨立,顧盼間都有一種旁的女子沒有的獨特氣質,慵懶散漫卻有貴氣難掩。
公良文興的心都跟着提了起來,手也不由攥緊,感受着心跳撲通撲通的跳動。
“公良世子,不知這麽晚找我何事?”蘇璃覺得這男人甚至比司徒公綽還難纏。
“蘇姑娘,關于向前跟你說的,我還想跟你好好談談。”他斟酌道。
“作你的世子妃?”蘇璃一挑眉,“世子一定要這樣嗎?我知道公良國很好,很有錢,但偏偏世上有很多東西是用錢買不到的。”
“比如婚姻嗎?”他是個通透的男人,一點就懂。
但蘇璃卻搖頭,道:“是愛情。”或許跟這個年代的人談愛情,是件很奇怪的事,但她覺得這是人人都會經曆的問題,有些東西是亘古不變的。
“如果可以,我也想跟蘇璃姑娘多些相處的時間,但是我明天就要啓程回國了,公良國距南陽遙遠,這一别,恐怕有年頭見不上了。”公良文興眼中帶着悲傷和無奈,也知道,這一别可能就是永遠。
無力感襲上心頭,面對這種事蘇璃總有些不知所措,不想傷害對方,但爲了他好,又不得不傷害。 “公良世子,我覺得我說的很清楚,我真的,不喜歡你。”她直截了當道:“你有公良國要繼承,我也有蘇家要掌管,想必你也聽說了吧,我家沒有男丁,爺爺年邁,全家上下隻能靠我一人,我沒有閑情
逸緻浪費在談情說愛上。”
“一年。”公良文興自顧自的說着,語氣有些孩子般的固執,“如果一年之後,我未婚,你未嫁,你覺得累了乏了,想要一個安定的家,我就娶你,如何?”
蘇璃還想反駁,卻生生被他打斷。
“你先不用急着回答我,一年之後,咱們自見分曉。”話音未落,公良文興轉身便離開,隻留給蘇璃一個堅定卻略顯孤獨的背影。
這男人…
蘇璃有些無奈的聳聳肩,不過這樣也好,一年後的事誰能說的準呢?
沒準他癡心專情,一年後還記得自己,也沒準他給忘了,另娶他人,公良國又不缺美女。
但她覺得,自己逃避現實而嫁人的可能性很小。
“一年後的事,誰能說的準啊…”她一邊喃喃着,一邊上了馬車。
第二天早上,蘇璃早早的起床,穿戴整齊,又從靈田裏摘了一籃子靈果靈蔬洗幹淨,裝好。
今天,是她上門拜訪景大将軍的日子,她和景宛白商量好了,今日要在景家父母的見證下義結金蘭,成爲姐妹。
所以,可馬虎不得。
……
同樣清晨的景家,景恺歌聽說自己的寶貝女兒要跟别人義結金蘭,都怔住了。 他這個女兒跟别的大家閨秀不同,别人家的女兒喜歡漂亮衣服、女紅繡花、做菜插花,可景宛白偏不,她總是喜歡些再别的女孩看來很奇怪的東西,比如各種靈獸的化石、各種名家制作的兵器,在就
是在戰場上,和敵人拼殺。
這不,前兩天央着他上戰場,好不容易給勸了回來。
所以景恺歌很是好奇,會是哪家的女孩肯跟自己的女兒交朋友,還好到義結金蘭的地步。
同時,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思量,短短半個月不到,怎麽能好到這種程度,會不會是對方知道景宛白的身份,故意爲之,心存不軌呢……
景家備了家宴,歡迎蘇璃,當她到景家時,一開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景姐姐真是貼心,知道璃兒早飯沒吃飽,中午特意給我做了好吃的。”蘇璃調皮的笑了笑道。
“就你嘴甜,快進來吧。”景宛白引着她,到了吃飯的會客廳。
蘇璃向景宛白的父母鞠躬,很是乖巧的道:“伯父,伯父好,我叫蘇璃,今日來叨擾了,真是不好意思。”
可,當她再擡頭時,卻對上景恺歌一雙驚愕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她,好像見了什麽難以置信的東西,而且不光他如此,一旁的景伯母也是這樣,指着蘇璃,半天說不出話,眼眶還有些泛紅。
“爹,娘?你們怎麽了?”景宛白困惑的看着兩人,她知道蘇璃長得漂亮又驚豔,但…也不至于這樣吧。
“恺歌,太像了,實在太像了….”景伯母掩面一泣,另一隻手,握住了丈夫,微微搖着頭。 景恺歌堂堂一介一品大将軍,竟也紅了眼眶,看着蘇璃尚未從驚愕中回過神,抖着手指,顫着聲音,道:“蘇璃姑娘,我冒昧的問一句,你跟蘇有年是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