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恐怕不太好吧。”
殷玮奇也怔在了原地,震驚的看着司徒公綽,她委實沒想到,司徒公綽能說出這麽令人寒心的話。
“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嗎!”司徒公綽厲聲道,“難道你們要做陷害皇子的幫兇?”
“臣不敢。”護衛們忙低着頭,把殷玮奇扣押住了。
“司徒哥哥,你真的忍心,你…你這樣要我以後怎麽嫁人…”殷玮奇也慌了,眼眶裏湧出淚水,委屈的說。
陷害皇子,用卑鄙的手段謀求王妃之位,不受婦道,淫*蕩之女,這事要是傳出去,别說南陽城,就是殷家想把她往遠地方嫁了,都嫁不出去啊。
聞言,司徒公綽渾身一顫,氣也消了一半,眉頭一皺,擺手道:“罷了,你們下去吧,今天的事誰要走漏的一點風聲,就等着給自己一家老小收屍!”他終究還是估計這麽多年的情面,沒有趕盡殺絕。
“是!”護衛們應了一聲便退下,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房間裏隻剩下三人,氣氛很是微妙,幽靜的空氣中回蕩着殷玮奇的抽泣聲,半晌後,司徒公綽才開口:“殷小姐請回吧,今天這件事我可以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們的恩情一刀兩斷!
”
哭聲一滞,殷玮奇嬌軀一顫,眼中有着後悔和不甘,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顫聲道:“司徒哥哥,你今後多保重,我告辭了!”
他和她都明白,經過今天一事後,這麽多年的友誼走到了盡頭,從此相見,形同路人!
“咻~~”蘇璃挑了挑眉,吹了一聲口哨,有些懶散的痞氣,調侃道:“六王爺真是紳士,這就放了她?要我,肯定就不。”
蘇璃這個人睚眦必報,對她好的人她不會忘,對她使陰招的,她也不會吝啬手段去對付。
愛憎分明,這一點倒是沒變。
司徒公綽苦澀一笑:“她終究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我一直把她看成妹妹,沒想到……”
什麽樣的妹妹能這樣害哥哥…
他看着蘇璃,還是那張熟悉的臉,一颦一笑,都是錦繡的影子,不由心頭一蕩,動情道:“蘇璃,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蘇璃冷不丁對上他的目光,覺得大事不妙,聳肩道:“王爺不必介懷,就算今天不是我,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會眼睜睜看着你中計的。”
“可是…”司徒公綽抓住蘇璃的纖細的皓腕,好像有說不盡的話,道不完的情。 “六王爺,請您自重,我們已經解除婚約了。”蘇璃的聲音一下冷了,“我上次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白了,你的蘇錦繡已經死了,現在這這具身體裏的是蘇璃,我跟她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王爺不能一直
活在回憶裏。”
司徒公綽放開了手,張了張嘴,又閉上,苦澀從嘴裏泛出,其實他想說的是:不管你是蘇錦繡,還是蘇璃,我隻想讓你留在我身邊。
“王爺,保重!”蘇璃見他沒說話,便拱手一禮,推開窗戶飛閃跳了下去。
望着漸行漸遠的身影,司徒公綽心中五味雜陳,像一拳力氣打在了棉花上…
……
拿到鳳凰族譜後蘇璃便快速閃身出了孤竹宮,跑到南陽近郊的河邊才松了口氣,正準備把書拿出來看個清楚時,卻聽見叢中傳出幾聲低沉的狼叫。
“嗷嗷!”
“血域戰狼!”她驚訝道。
聲音未落,樹叢搖了搖,一個灰色的身影從中蹿了出來,直接撲到她身上。
蘇璃笑着順了順它柔軟的毛,問道:“你怎麽來了,是秋心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嗷!”
血域戰狼仿似能聽懂,眼中閃着慧光,用爪子扒下了脖子上的項圈,而項圈的凹槽裏,藏着一個小紙條。
蘇璃打開來一看,唇角一勾,邪魅而玩味的笑意中帶着些森寒痞厲,淡淡道:“是時候該給毒神教準備回禮了。”
言罷,她轉身,向蘇府掠去。
……
至夜。
暮霭沉沉的深山中,月光散落,照得山間濃霧發白又朦胧,給這陰沉的深山又平添了幾分詭異。
而就在茂密的叢林中,五個身影依舊在山中潛伏了一天,一切準備工作就緒,隻等着一聲令下。
“嗖!嗖!”
又是一道黑影閃過,問問落在了五人面前,低聲道:“前方勘探完畢,沒有發現異常。”
“辛苦,和風。”秋心一邊點頭,一邊拍了拍溫和風的肩膀。
許是溫和風瘦又看起來孱弱的樣子,他的輕功極好,能做腳落地無聲,人路過無風的地步,就是金丹境的修士也沒有這兩下子,所以他作爲偵查兵,簡直再好不過了。
“秋心,現在就行動嗎?還是等小姐來?”左陽湊近問道,凝視着愈漸濃重的夜色,饒是一向淡定從容如他,也不禁皺了皺眉。
這裏,就是毒神教的老窩,他們花費了一整個白天,把整座山地毯式的勘察了一遍,記錄下各個地方的地形狀況,又找到了毒神教老窩的入口,準備趁夜裏,潛入進去。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秋心秀眉微皺,頓了頓道:“再等等吧,如果子時小姐還沒來,咱們就行動。”
她覺得血域戰狼應該能順利完成任務,隻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擔心,小姐這個點兒還沒過來,會不會出什麽事。
“也好。”他點了點頭。
月黑風高,四周幽靜,無論多細小的蟲鳴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六人打起精神,認真留意着周圍的異動,不敢有一點大意。
一聲輕歎,秋心看了看月亮,正好升在她頭頂,“子時已到,出發!”
“是!”
嗖嗖嗖!
瞬間,六道身影如同黑夜中的鬼魅,迅速向山中掠去,細微的沙沙聲一直蔓延到山頂。
“前面就是毒神教的核心地宮,大家萬事小心,千萬不可打草驚蛇,記住咱們今天來到目的是尋找苻修的妻子和兒子!”秋心囑咐道。
“是!”
衆人彼此對視,鄭重的點了點頭,向着山洞中走去。
幾人順着洞穴進了地宮,毒神教的地宮建得極複雜,要不是他們提前做了些調查,就是金丹境修士來了也會迷路,而且地宮内暗處隐藏的機關也多,一個不留神就會觸發,驚動整個毒神教的人。 六人繞過教主所在的主殿,專門挑狹窄偏僻,房間不是很多的走廊,往專門關押囚犯用的監牢去。因爲是夜晚的關系,走廊裏的人很少,巡邏的也沒看見幾個,可正當六人慶幸時,前面的拐角突然映
出一片火光,還有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啊——困死了,哪有人敢擅闖毒神教的地宮,大晚上的,不讓人睡個好覺。”
“哎呀,你就别抱怨了,小心被教主聽見,有你好看!”
“切,恐怕他這會兒睡得正香呢,哪有閑心聽我說話。”那巡邏一頓,又道:“話說,我昨天看幸憐陽的妹妹來了,聽說她當了皇帝的妃子,現在厲害的不得了,牛逼哄哄的。”
“嗯,她可比她姐姐強多了,幸憐陽就是個一根筋。”
秋心聽得正認真,想從兩人的對話中獲得點線索,可旁邊的石天逸突然戳了戳她,口型道:“鄭天宇不見了…”
秋心蓦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旁邊,原本好好在那兒的人,卻消失了!
她一副被雷劈的表情,趕緊往别處找,忽得聽到一道蚊子般的聲,低沉悄然:“這邊有路,從這走。”
長廊對面,隻見鄭天宇正一副找到寶的表情,指着另一條通道,示意他們這可以走。
可是,就在這時,秋心也看到了,他腳邊一個不起眼的紅色的小東西。
機關!
“不要!”她大驚,脫口道。
可是“要”字還未說出來,鄭天宇的腳已經踩在了上面!
“滴滴嗚嗚,滴滴嗚嗚——”
瞬間,亂箭齊發,六人拔出劍一邊檔格,一邊道:“快,往那邊跑!”
一時間,鐵器互相碰撞的铿锵聲不斷,還有箭矢破空的咻咻聲。
“誰在那邊!”巡邏的護衛敢過來,見六人已經往地宮深處逃去,趕緊道:“有人擅闖地宮,全體護衛出動,快!”
一時間,整個地宮都躁動了,原本在房間裏休息的護衛都被警鳴聲吵醒,出動抓捕六人。
“鄭天宇!你特意的吧你,沒看見旁邊有機關嗎!”劉邢一邊狂奔,一邊罵道。
“你以爲我想,我也是找到出口,一時大意疏忽!”鄭天宇反駁道,但顯然沒什麽底氣…
“滾你大爺的,你眼尖如賊,會看不到?”劉邢反駁道。
“劉邢你這話什麽意思,你說我故意的?”鄭天宇脾氣也上來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毒神教派來的卧底。” “你他娘的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