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宮院是整個蒼茫大陸最大的修仙學院,其創設就是爲了哥哥修仙門派提供優質的弟子,有點像修仙助學班一樣。
九宮院每三年向全大陸招生一次,今年正好趕上,但名額有限,想進學院的人數又多,富家弟子買通考官也是屢見不鮮之事,但考試難度巨大,就算買通了後門,沒有真才實學也很難進入。
這個玄青長老敢這麽打包票,可見後台有多硬,蘇璃若想扳倒她,隻依靠一己之力定是不可能,必須要找個靠山才行。
白骨塔一收,催眠術結束,但睡迷劑藥效還沒喪失,清越上人兩眼一翻,便又睡了過去。
蘇璃出了他的房間,心中是久久不能平靜的悸動,這趟武南之行的收獲還真不少,既然得到了玄青的準确信息,幫師父報仇的事,還要回南陽從長計議,她定要玄青付出他該得的代價!
不過嘛,她現在還有其他事要做。
隻見蘇璃身形一閃,便朝着另一方掠去,那方正是陳琬的房間……
相比她師父,陳琬反倒警惕了幾分,她房外布置了幾道隐蔽的陷阱,卻逃不過蘇璃的眼睛。
她将劍息化爲鋒利的刀刃,輕輕一挑,那用透明絲線拴着銅鈴铛的陷阱便不攻自破,幾次挑破下來,蘇璃便順利來到了門前,輕啓房門……
“什麽人!”一聲嬌喝傳來,黑暗中,一柄泛着鋒利光芒的匕首橫刺而來。原來陳琬隻是熄燈躺下,一直沒睡,聽見外面有聲音便警惕起來。
“你倒比你師父機靈。”蘇璃勾唇一笑,一個側身便避開了鋒芒。
陳琬警惕又戒備地看向蘇璃,難以置信道:“你去過師父房間了?!”
這個賤人,怎麽會毫發無傷呢!
她漫不經心地點頭,微揚的鳳眸中透着慵懶和散漫,語氣冷淡:“相比這個,你引來武南虎,又推我掉下懸崖,前前後後咱倆還有好些賬沒算呢吧?”
蘇璃的聲音像一把鋒利冰冷的刀,當下攝得陳琬一聲不敢吭,想起過往她對蘇璃的種種刁難,心中一陣冷寒。
但轉念一想,她比蘇璃的修爲高出一階,真正打起來,還不知誰赢誰輸,更何況若是她們這邊鬧起來,肯定會引起武南主峰的主意,到時候蘇璃就算想跑也跑不掉了!
“哼,是我幹的又如何?誰叫你不識好歹,要跟我搶東西,那麽下場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死!”陳琬神色越發狠厲,一股威壓頓時彌漫開,她長劍一提,便向蘇璃劈來。
“賤人,納命來!”
“簡直找死!”蘇璃神色一凜,握緊鳳匕便迎了過去,铿锵一聲擋下那一劍,同時身子一旋,從陳琬身後繞過,紅色的劍息祭出,徑直纏繞住她的脖子。
“這是什麽!”
陳琬驚叫着,一動都不敢動,因爲她感受到了異常鋒利的劍息,正環繞住她的脖子,隻要稍稍一動,血管很有可能就被切斷!
“你猜這是什麽?”蘇璃慵懶散漫的聲音,從她身後透出,好像夜晚嗜血的惡魔,令人不寒而栗。
她用鳳匕輕輕滑上陳琬那白嫩細膩的肌膚,薄而利的冰涼刀刃隻需微微用力,就能毀了她的臉。
“你想幹什麽,你不能胡來,我可是陳家的大小姐,要是我的臉毀了,我爹娘是不會放過你的!”陳琬驚叫着,臉上充滿了驚慌。“哦?”蘇璃眉梢一挑,還特意把尾音上揚,含笑道:“陳家大小姐很了不起嗎?大小姐就可以爲所欲爲,把我推下山崖?大小姐就可以幾次三番的暗算刁難我?既然你這麽了不起,爲何今日還會落在我手裏
?”
蘇璃是笑着說這些話的,但她那笑中卻透着冷意,好像能把人冰凍起來,陳琬當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吓得雙腿發抖,幾乎要癱瘓下去。
陳琬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蹦出來了,要知道,臉對于一個女人的重要性堪比性命,若是這張臉被毀,餘師兄一定會在心中暗罵她是醜八怪,到時候,還不如讓她一頭撞死呢!
她唇畔一勾,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看着陳琬吓得臉都沒了血色,她來這兒的目的可不止吓吓她這麽簡單。
劍息嗖地一收,她将鳳匕放下,陳琬終于解放,趕緊推開,恐懼又戒備地看向蘇璃。
“手上有沒有值錢的東西?”蘇璃一手玩着鳳匕,又開始了她的勒索行動,隻不過這次不是偷,而是明目張膽的要。
陳琬怔了一瞬,然而馬上反應過來,心中暗忖,蘇璃果然是個鄉巴佬,眼裏隻有錢。
她身爲陳家大小姐,是爹娘掌中寶,身邊的金銀财寶自然少不了,能用錢解決的事她自然樂意。
所以,當下就轉身從架子上拿了一個盒子,現在她隻希望蘇璃拿着這些錢,趕緊走!
她打開一看,饒是夜黑如墨,盒中的金器玉器也能發出溫潤的顔色,且件件都是真品,若拿去拍賣,至少也能賣個上千兩!
“現在你可以走了吧!”陳琬皺眉道,卻不敢大聲,仍畏懼着蘇璃的實力。
她将盒子一扣,轉身擺了擺手,潇灑道:“多謝陳大小姐款待!”
一路看着蘇璃出去,陳琬才松了口氣,剛才可把她吓壞了,蘇璃隻要稍微動一下,她的小命可就交代了。
“還算那個鄉巴佬識相。”她壓着胸口,憤憤道。
卻不知,某個勒索了錢财的“鄉巴佬”,在臨走時,悄無聲息的往陳琬的洗臉盆裏滴了兩滴不明的藍色液體,那液體一入水便被稀釋開,無色無味,根本沒法發現。
“明天陳大小姐洗臉的時候就有意思喽!”
蘇璃一面捧着珠寶盒,一面溜溜達達往山下走,這趟武南之行收獲頗豐,唯獨可惜的,就是明天看不到那場好戲了。
……
翌日,晨曦剛籠罩在武南山,一想起今天就見不到蘇璃那個賤人,陳琬覺得清晨的太陽都分外耀眼。
起床,穿衣,洗臉……
她剛把水往臉上拍了拍,頓時覺得不對勁,她的臉……種被灼燒的燙感,不一會,凡是被水沾過的地方,竟自行腐爛起來,血水混雜着黏膩的膿液落入水盆,甚至連她的手也腐爛了起來,那模樣甚是吓人。
“啊……啊……啊!”她難以置信的捧着自己的臉,腐爛程度已深可見骨,駭人非常。
“師父,師父!救命啊!”
她慌張跑出去,正好撞見了上山找清越上人有事的餘澤,她頓時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恨不得跳崖自盡!
“陳師妹,你的臉怎麽了?”餘澤也是震驚,剛欲上前查看她的情況,陳琬卻掉頭就跑。
這一幕,正巧被清越上人看見,他心中一驚,随即發現自家徒弟臉上的傷蹊跷得很,肯定是被人下了毒!
“餘澤,我這邊還有點事,幫我轉達掌門師兄,我今天可能不能參加長老會議了。”
言罷,也不等餘澤回應,便徑直去找陳琬了。
“師父,師父快救救我,這傷口好疼!”陳琬窩在床角落,失聲痛哭,聲音凄厲,傷口還在不斷潰爛,整張臉血肉模糊,怕是治不好了。
“肯定是那個賤人,都是蘇璃那個賤人幹的好事!”她眼中浮出一股不可抑止的怒火,一口銀牙快要咬碎,昨晚隻有蘇璃進過她的房間!
“蘇璃?”看着自家徒弟受苦,清越上人也是心疼地幹着急,聽她提起這個名字,不由一皺眉:“你是說,蘇璃昨晚來過?”
清越上人被施了催眠術,自然不記得蘇璃來過。
“對!就是她,昨晚她來,差點殺了我,拿走一箱财寶後,我本以爲就沒事了,沒想到那個賤人竟然在水裏做了手腳!”陳琬大喊道,那聲音中包含着無限飛憤怒。
清越上人當即把洗臉盆裏的水裝樣收好,重重道:“琬兒,你等着,師父一定查明真相,幫你報仇!”
說着,清越上人一個閃身,迅雷般消失在了房間。
“蘇璃,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這仇這恨,我陳琬就算堕至地獄,也不會放過你!”
同樣的清晨,某條鄉間小道上,蘇璃正嘴裏叼着狗尾巴草,騎着小白惬意的走在小道上。
算算時間,陳琬應該也中毒了,她嘴角一勾,笑得邪魅而慵懶。
她在陳琬洗臉盆裏加的不是别的,正是她在山洞裏提煉的玄病毒。
那毒藥的毒性非常大,若是落在了地面,會腐蝕土地,不在生長莊稼。但是如果高濃度的玄病毒沾在了人的皮膚上,就會發癢潰爛,傷口腐蝕,那灼燒般的痛苦和容貌被毀,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那陳琬不是叫她去死嗎?那蘇璃就叫她生不如死,看看誰比較狠。
她心中冷笑,手一翻,掌心便多了盆盆栽。
盆栽内,枝繁葉茂的翠綠葉片,一層疊着一層,長得蓬勃生機,而葉片最上的莖葉頂端,一朵鮮紅的,嬌豔欲滴的紅色花朵,泛着淡淡的靈光,開的嬌豔美麗。
這就是鳳仙草,它有着吞吐空氣,釋放靈氣的功能,對修士的修爲大有幫助。就在蘇璃想着,怎麽把這好東西據爲己有時,令她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