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淡淡的聲音,令得岑藥歸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同樣的萬藥峰其他高層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
“張岷!”岑藥歸的雙手狠狠地握住了椅子的扶手,他的胸膛在沉沉地起伏着,人已經是怒極了。
“我萬藥峰一向是獨立于封地之外的存在,這事兒王上和般若一皇都清楚得很,而且他們不但清楚,更是默許了我們萬藥峰如此做,而現在你這樣來威脅我們,你确定王上大人聽說了會高興?”
黑衣老者張岷很明顯并不在意,聽到了岑藥歸的質問,面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的濃郁了起來。
“我是誰的你,相信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岑藥歸閉緊了嘴巴,看着張岷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無話可說了。
是的,他的确是知道,張岷可是般若一皇的人。
所以一看到他過來了,岑藥歸便知道他這是代表着般若來的,可以說般若這根本就是在逼他,所以他才一直裝糊塗,假裝自己沒有看出來這個張岷是爲了般若一皇來的。
岑藥歸想了想,然後開口問道:“般若一皇這是什麽意思?”
說白了這根本就是般若違背了王上的意思。
所以,般若這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張岷看着藥萬歸,眼底裏飛快地閃過了些什麽,于是他的态度也越發的強硬·了起來:“岑藥歸,你應該很清楚般若一皇在異族的地位……”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竟然壓低了很多,然後道:“岑藥歸你應該知道,我這一次既然來了,便不會空手而歸的!”
岑藥歸的心底裏一股怒火油然而生,當下也強硬·了一下:“張岷,怎麽着,如果我不同意,你還想要硬逼不成,你可要想好了,這裏可是萬藥峰,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張岷呵呵地一陣冷笑:“呵呵,岑藥歸你自己不識擡舉,便怪不得我了,不過看在我們兩個人是老相識的份兒上,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肯歸順般若大人,那麽我們還繼續是朋友,而且說不定還是好朋友呢!”
岑藥歸面沉如水,聲音冷硬到了極點:“我們兩個從來也不是朋友,而且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和你成爲朋友!”
張岷明白了:“所以你萬藥峰這是不想成爲般若一皇的人了?”
岑藥歸和萬藥峰的一衆高層對視了一眼,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心底裏已經拿定了主意了。
待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裏是一片平靜的堅定:“是的,我不會萬藥峰不會違背萬藥峰自成立之初便傳下來的規矩,我們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成爲任何一個人的附庸。”
張岷的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聲音也徹底地冷硬·了下來。
他點着頭,一雙細長的眼睛裏露出了濃濃的兇光:“好,好,好,很好,簡直是太好了,既然如此,那麽今天過後萬藥峰也不用再繼續存在了。”
萬藥峰的一衆高層立刻全都騰地站了起來,一個個的目光直射向了張岷:“姓張的,這裏現在可是左位一皇的地盤,就算是般若女皇也不能在别人的地盤上,如此的張狂,難道你們就不怕這樣做會引起般若一皇與淩青竹左位一皇的戰争,到時候可是會導緻異族内亂的?”
但是這樣的提醒,對于張岷等人來說,根本就是廢話中的廢話。
當下張岷隻是冷冷一笑,然後一擡手:“内亂又如何,而且你難道不覺得我們異族已經安靜得太久了嗎?”
岑藥歸聽到這話,當下就是一怔,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反應了,這話是什麽意思?
而張岷已經不再給萬藥峰的衆人任何反應的機會了,當下直接一轉身,對着他身邊的那些人冷聲地下達了命令:“殺了他們吧!”
然後一直安靜地站在張岷身後的那些人,一個個全都豁然擡起了頭,那一張張的臉上,黑沉沉的,一雙雙的眼睛裏泛着腥紅色的光芒,而就在這個時候,周圍萬藥峰的衆人甚至都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他們身上擴散出來的血腥氣味。
當下萬藥峰的一衆高層們,一個個的面色都是震驚與不可思議。
岑藥歸也是震驚得無以複加。
“血嗜藥人!”
張岷并沒有回頭,甚至就連他腳下的步子都沒有停頓一下,但是他的冷笑聲卻是響了起來:“呵呵,不錯,果然不愧是萬藥峰的峰主呢,竟有如此見識!”
岑藥歸現在可沒有那麽好的心情,他的聲音也銳厲了起來:“張岷你知道不知道,這可是禁術,是王上親自下令禁止的,你,你,居然,你居然……”
血嗜藥人是由活人加兇獸的獸血還有各種珍貴的藥物煉制而成的,而且要想要血嗜藥人厲害,那麽其中所需要的活人數量,還有兇血的獸血量,以及珍貴的藥材都要越多越好。
而最一般的血嗜藥人,想要煉成一個,也要用二十個活人進行煉制。
而現在,張岷所帶着的這些血嗜藥人,單是從這些血嗜藥人身上所擴散出來的氣息便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些血嗜藥人,每一個最少也是得由五百個活人進行煉制的。
而也正是因爲血嗜藥人的煉制方法太過的殘忍了,所以王上墟妄這才迫于異族上下各方面的壓力,才不得不下令将血嗜藥人列爲異族禁術,并且規定,但凡再有人敢煉制血嗜藥人,那麽便以叛族之罪來處置。
所以,放眼整個兒異族,有很多人甚至都已經忘記了還有血嗜藥人這樣的東西存在。
岑藥歸自問,如果不是自己在今天又看到了血嗜藥人,那麽隻怕他也早就已經将這事兒給忘記得幹幹淨淨了。
而般若女皇現在居然連血嗜藥人都搞出來了,那麽般若這個人到底想要幹什麽?
而這個時候張岷的聲音則再次響了起來:“我們居然敢煉制血嗜藥人……岑藥歸你應該是想要這麽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