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心裏同時冒出了兩個大字:完了。
冷月離若與闾丘默霆兩個人可以說是非常了解羽輕澤的人,所以兩個人自然也是清楚得很。
羽輕澤雖然爲人長相絕色,可是他此生最厭有人評價他的容貌了。
有一次,他發起狂來,甚至直接毀掉了自己的一張絕色的臉。
直接在自己的臉上橫七豎八地劃了二三十萬。
生生地将一張臉孔劃得不像樣子。
最後還是一皇般若實在看不得那樣一張千瘡百孔的臉。
也是,畢竟見過了人間真絕色,又哪裏會看得了,一張人間真絕醜的臉。
這樣的落差着實是有點太大了。
于是般若親自請人爲他治好了那張臉,初時羽輕澤還不肯,最後還是般若直接以一皇的身份,用命令壓着他,羽輕澤這才不得不點頭同意讓人修爲自己的臉孔。
這件事兒雖然已經過去了太多年了,可是冷月離若與闾丘默霆兩個人卻不曾忘記。
而現在,百裏落嫣這丫頭,要不要膽子這麽肥啊,居然一見面,便直接就拿羽輕澤的臉來說事兒。
話說,他們兩個人怎麽記着,他們這一路上行來之時,可是沒少 叮囑百裏落嫣吧。
而且百裏落嫣可是全都答應了。
所以,敢情這丫頭全都一路答應到了狗身上去了。
兩個人這一刻似乎都可以預見到了,接下來羽輕澤就應該發狂了吧。
當下,冷月離若與闾丘默霆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同時踏前一步,擋在了百裏落嫣的身前。
“輕澤,他一向有口無心,所以你别生氣啊!”
“輕澤哥哥,他一向心直口快……”
兩個人,兩張嘴,兩個聲音,一起開始爲百裏落嫣做着解釋。
羽輕澤卻沒有理會兩人,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百裏落嫣瞧,然後吸了吸鼻子。
如玉的臉孔上,卻是再次綻出了笑容。
隻是那笑容裏卻滲透着森森的寒意。
他拿起桌上的酒壺,指如削蔥。
握着碧玉壺倒是珠玉生輝。
豔紅色的液體自碧玉壺内倒入了白玉盞中。
羽輕澤卻皺起了眉頭,然後他居然直接提着碧玉壺,仰着頭,直接将那豔紅色的液體就這樣倒入口中。
酒香中混着濃郁的花香。
那豔色的液體,仿佛是流動着的玫瑰花瓣。
百裏落嫣吸了吸鼻子,面上卻是燦然一笑。
“玫瑰露,不過開封得有點早了,如果再能釀上三年,其味便會越發的甘醇了,而且到時候花香與酒香也才會達到最完美的融合。”
清脆的聲音,宛如仙樂輕音入耳。
羽輕澤微怔。
就是這麽一怔的片刻,幾點玫瑰露滴到了唇上還有唇角。
羽輕澤放下酒壺。
一雙似笑非笑的眼,轉到了百裏落嫣的身上。
此時的男人,衣上的衣袍本來便是将束未束,極爲松垮的模樣。
而随着剛才的一番動作,衣衫滑落幾分。
露出半邊胸膛,還有完全的鎖骨。
而一滴殷紅的液體正自男人的下巴上滴落,滴在他的胸膛上,一路向下滑去,直到沒入到衣裳内。
烏發半松,瀑布般的垂落。
染了玫瑰露的唇,越發的嬌豔鮮紅。
醇美的音線。
帶着蠱惑人心的誘惑。
“你,懂酒?”
冷月離若與闾丘默霆兩個人,同時面色一變,然後忙各守本心。
暫時他們是顧及不上百裏落嫣了。
不過,以這丫頭的本事兒,應該也不會着了道兒。
百裏落嫣的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的。
看向羽輕澤的目光裏卻是充斥着驚喜。
“喲,果然是美色誘人啊,你既不喜别人談及你的臉,但是你卻還偏用這色誘之術,所以你果然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百裏落嫣說着,竟然直接繞過了冷月離若與闾丘默霆,徑自走到了羽輕澤的面前,一伸手便拿起了那個碧玉壺,又從一邊拿起了一個幹淨的白玉盞,然後也不理會羽輕澤現在的臉色到底是個什麽模樣。
反正她這邊倒是直接自顧自地爲自己倒了一杯玫瑰露,然後放在鼻子底下一邊輕輕地搖晃着,一邊輕嗅了一下。
然後。
“啪”的一聲。
百裏落嫣便将手裏的白玉盞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又向前一推,推到了羽輕澤的面前。
“這東西,可不是人喝的,所以還是你自己繼續喝吧,我可還沒有享受夠人生呢,所以對這東西實在不感興趣呢。”
冷月離若:“……”
闾丘默霆:“……”
這兩個人,現在完全搞不明白,百裏落嫣現在這番作爲,到底是什麽神仙操作。
再看看羽輕澤越發難看的臉色。
兩個人的心情也立刻不美好起來。
這丫頭,這不是在罵人嗎?
羽輕澤冷冷地扯着嘴角。
一雙眼睛陰沉沉地盯着百裏落嫣。
那目光如刀。
聲音更是陰森森的讓人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好膽,本皇自成八皇時起,還從來也沒有被人敢當面罵過呢,你是第一個,所以本皇有優待,本皇一定會讓你慘叫上三年,再死去,怎麽樣,還是本皇疼你吧?”
冷月離若,闾丘默霆兩個人着急。
他們自然知道,現在羽輕澤這可是真的生氣了。
冷月離若忙道:“輕澤,她不是這個意思!”
闾丘默霆也是急急地道:“輕澤哥哥,你聽我們解釋。”
不過,這個時候,百裏落嫣卻不急不忙地開口了。
“哦,三年啊,可是你能确定你還能活到那個時候嗎,我看啊,你隻怕連三個月都活不到頭了,所以這位八皇大人,你想得太多了!”
冷月離若,闾丘默霆兩個人一聽到這話,立刻齊齊地看向百裏落嫣。
兩個人自然很清楚百裏落嫣的本事兒了。
她既然這麽說,那麽鐵定是因爲她看出來了什麽。
于是兩個人現在也顧不上羽輕澤那越發陰沉的臉色了,一人拉着百裏落嫣的一隻手臂,急急地問道。
“這酒到底是有什麽問題?”
羽輕澤眯着眼睛,微抿着唇。
雖然他沒有說什麽,可是那眼裏流露出來的卻是一種分明的嘲諷:編,本皇就在這裏等着你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