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怎麽可能啊,風夫人記得很清楚,這事兒她在風玉的面前可是從來不曾露過半點口風!
不過聽到了風夫人的話,風玉正在挪動着的步子卻停了下來。
她扭頭,面帶嘲諷地看着風夫人。
“呵呵,你口口聲聲地說你是我的親娘,說你疼我就像是疼自己的眼珠子一樣,可是這麽大的事兒,你卻從來也不曾在我的面前提起過。”
“更是不經我允許,便想要破壞我的血脈,甚至還想要讓我變成廢人,這就是你疼我的方式?”
風夫人依就是委屈,依就是爲難,依就是珠淚漣漣:“玉兒,娘親也有娘親的難處啊,娘親也有自己的迫不得已啊。”
“呵呵,我隻問你一句話,我親爹應該知道我的存在吧,那麽他可知道你對我做的事兒?”風玉涼涼地問道。
風夫人哭,用兩個光秃秃的手臂擋在自己的臉前。
可是如果還有手的話,那麽倒是還可以哭出一個梨花帶雨來,可是現在,風夫人卻是再也哭不出那樣的風情了。
雖然她并沒有回答風玉的問題,可是一看到風夫人此時此刻的反應,風玉便已經知道答案是什麽了。
當下風玉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所以他果然是不知道吧,呵呵,不知道如果我的親爹知道了你這樣對我,那麽又會怎麽處理你呢?”
說到這裏,風玉竟然也不急着往外走了,她居然還饒有興趣地将身體完全轉了過來。
“喂,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的親爹應該就在這内城裏吧?”
聽到了這話,風夫人的身子狠狠地就是一哆嗦。
而風城主那邊也擡頭向風玉看了過來。
風玉倒是沒有去理會風城主,她隻是注視着風夫人,在看到風夫人的反應後,風玉緩緩地點了點頭:“嗯,所以他果然是内城裏,而且隻怕身份地位,要比風城主更高吧,那麽他應該是龍聞城主大人身邊的人喽。”
風夫人的一張臉雖然早就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沒有幾分血色了,可是這一刻風夫人臉上那本來便不多的幾分血色,卻是徹底地褪了一個幹幹淨淨。
“那麽我的親娘啊,到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了,他到底是誰?”
百裏落嫣已經拿出了酒壇子和酒杯,坐在那裏,一邊看戲,一邊品酒。
所以這丫頭果然是将這裏人家一家三口的大亂鬥,當成是戲在看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百裏落嫣的眉頭卻是微微地皺了一下。
這個時候居然有人來了,而且這人的實力貌似還不弱呢。
來人的速度極快,隻是在百裏落嫣一挑眉間,便已經踢門而入了。
來人是一個黑衣中年男子,爲人臉形瘦長,眉眼也是狹長的,不得不說這樣眉眼的人,就算是這張臉長得再怎麽好看,也是帶着幾分天然的陰氣。
百裏落嫣的眉頭皺得有點緊。
坦白來說,她不喜歡這種帶着陰氣的男人。
這不是直覺,這是她百裏落嫣的天然屬性。
不過這人才剛剛邁步進來。
三個聲音便同時響了起來:“溫同你來了。”
“溫護法。”
“溫步步!”
叫出溫同你來了的,這聲音裏帶着明顯的喜意,卻不是風夫人又會是誰?
而叫出溫護法的,則是風城主。
至于那聲溫叔叔自然除了風玉,便不做第二人想了。
“咦!”
百裏落嫣挑了挑眉毛,一雙俏眼眯了眯,所以現在也就是主角都齊了,而現在這才貌似可以叫做一家聚齊。
至于風城主嘛,現在也隻能是孤家寡人地當個吃瓜群衆,哪涼快哪呆着去吧。
風夫人看到溫同反應得可是最爲激烈:“溫同,溫同,帶我離開這裏,求你了,帶我離開這裏吧。”
風夫人的表現太明顯了,風玉擡眸看着溫同,果然發現,以前她是真的沒有太仔細地看過溫叔叔,而現在認真地看來,她這才發現,其實她長得與溫叔叔真的有幾分相像呢。
于是風玉直接開口問道:“溫叔叔,你,你其實才是我親爹是吧。”
風城主冷笑看着這邊。
溫同沒有率先去回答風玉的問題,而是看向風夫人,目光在她的兩處光秃秃的手腕上落了落,然扣扯了扯唇角:“看來你這是又自讨苦吃了。”
聲音裏與剛才的風玉一樣,帶着嘲諷,帶着厭惡。
風夫人放聲大哭:“溫同,看在我爲你生了一個女兒的份兒上,求求你了,帶我走吧,帶我走吧。”
此話一出,再清楚不過了。
風玉果然就是這位溫護法的親生女兒了。
溫同聽到了風夫人的話,也終于将自己的視角轉向了風玉。
風玉的臉上現出幾分激動的神情:“爹。”
隻是溫同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你的臉這是……”
經溫同這麽一說,風玉的臉色陡然變了,她,她居然忘記了自己的面紗現在可不在自己的臉上。
壞了,這下子可是壞事兒。
于是風玉忙擡手往自己的臉上遮去。
而風夫人的臉上也露出了慌亂的神色。
但是風玉這一擡手,衣袖落下,露出來的手臂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一塊塊的黑斑。
對于這些東西,溫同還是認識的。
當下溫同的臉色就是變了。
“你的血脈已經毀了。”
這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一毫感情。
風玉生生地打了一個寒戰,然後她擡手一指風夫人:“是她,是她,都是這個老女人,覺得你的血脈太肮髒了,所以才想要毀掉我我血脈,還想要将我變成廢人,所以爹,你一定要救我啊,我,我,我不想失去爹傳給我的血脈。”
“爹,你一定是有辦法的對不對,爹,你一定會帶我離開的是不是,我不要呆在這裏了,我是護法家的大小姐,爹,我想你,我好想你,你帶我離開好不好!”
風玉一邊說着,一邊便去想要抱溫同的手臂,可是卻被溫同閃開了。
風夫人看到溫同的目光看了過來,當下忙慌亂地道:“溫同,這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可以解釋的,你聽我說啊。”
“不用了,你們兩個早就該死,都怪我當年沒有痛下殺手。”
風夫人的眼睛瞪大了:“你,你說什麽?”
風玉的眼睛也同樣睜大了:“爹,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