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坊主大人的手放了下來,長生的目光也瞬間收了回來。
不過這位坊主大人似乎若有所覺一般,目光竟然在長生的身上轉了一圈。
不過他看的卻依就是長生低眉順眼的模樣。
坊主大人的眉頭微皺,目光又在周圍的衆人身上掃過。
但是卻終于還是沒有什麽發現。
他雖然沒有看到,可是卻還是感覺到,似乎有一道目光剛才一直停在自己的身上。
而那種目光還令他非常的不舒服。
似乎有種芒刺在背的趕腳。
他倒是當真想要找到那個人,然後殺死對方。
隻是他卻沒有找到。
所以剛才的那兩道目光到底是誰的?
坊主大人皺起了眉頭。
而此時此刻擂台上的百裏落嫣卻是已經拔出了匕首,然後身形一動,閃開了其他幾個人的攻擊,不過她卻并沒有離開這搖光的身邊,而是繞到了他的身後。
然後反手将匕首送進了搖光的後心。
那位坊主大人的臉色當下便微微一僵。
他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擡了起來,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而百裏落嫣又一擊得手後,卻還直接得理不讓人了,竟然直接對着搖光就是一頓海扁。
而這些自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百裏落嫣每一步的邁出,每一次身形閃動的位置,都是這血北鬥陣的空當之處。
所以這血北鬥陣的其他六個人雖然也都是玩命地想要攻擊到百裏落嫣。
可是這個丫頭卻是如同抹了油的泥鳅一般,滑溜得緊呢。
而擂台下方的衆人,一個個自然也都看到。
有些眼光毒辣的人,自是那看出來了這當中的情況,所以心下也是一個個的自有判斷。
那個少女想來應該是一個精通陣法之人。
而有些眼光不怎麽樣的家夥,卻是隻以爲坊主大人這是派人來搞笑的吧,看那六個人一個個就跟穿花蝴蝶一般,結果這都多一會兒了,那些人居然連那死丫頭的一片衣擺都沒有碰到過。
而坊主大人的臉色現在也陰沉下來了。
當真是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呢。
此時此刻坊主大人的心情要是能好得了才怪了。
血北鬥陣的厲害,他可是有着相當大的信心的,這特麽的可是他壓箱底兒的底牌啊,隻是這怎麽到了這個死丫頭的眼裏,一切就變了呢。
坊主大人直到現在才想要知道一下這個死丫頭到底是什麽人。
再說了百裏落嫣現在自然不可能去理會坊主大人的心情了,她正敲碎搖光的腦殼,然後一腳飛踢送到。
直接将搖光已經失了生氣的屍體直接踢到了擂台下。
“呯!”不知道百裏落嫣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這一下子居然正将那具死屍踢到了坊主大人的面前。
少女高居擂台之上,目光冷冷地看向這位坊主大人。
而這位坊主大人的目光其實都沒有去看一眼那具屍體,這樣的人于他來說隻是工具,活着的工具還是有些價值的,但是如果一個已經死了的工具,那麽于他來說,可當真是一星半點的價值也木有了呢。
所以現在坊主大人的眼中隻有百裏落嫣這麽一個人存在。
兩個人的目光便在這半空中對撞了。
一時之間火花四濺。
坊主大人冷笑:小丫頭片子,真的以爲這樣就完事兒了不成?
一切可是還沒有結束呢。
百裏落嫣的眼睛卻是危險的眯了起來,搖光已經死,可是血北鬥陣卻未破。
少女的眸光一變,狠狠地盯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屍體。
血北鬥陣既然是倒北鬥,那麽也就是說……
這血北鬥陣與倒北鬥的陣眼是一至的,可是現在陣眼既死,爲何血北鬥陣還沒有破?
身後有拳風呼嘯,少女直接扭腰回身,重重地一拳擡起直接與襲來的拳頭就是一記狠狠地對撞。
隻是她的心思在這一刻卻也是如電轉一般。
如果這樣的話,那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說之前她殺死的那個搖光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搖光。
所以真正的搖光居然另有其人。
想到這裏,百裏落嫣的動作便更快了起來。
不管那個人是誰,她都會将那個人揪出來。
其實……
少女的眼睛又眯了眯。
那位真搖光如果想要即使假搖光死了,血北鬥陣也不會破的話,便隻有一個方法可行的,那就是他必須在距離這血北鬥陣極近的地方,絕對不可以超過百米的範圍内。
而在這個範圍内,那麽真搖光便好找得多了。
一記鐵闆橋,躲過了迎面而來的一腳,額上的流海被腳風帶起,少女的腰躬得彎成了一座拱橋,她的頭幾乎碰到了地面,而她的目光卻落在了長生與坊主兩個人的身上。
真正的搖光,隻能是他們兩個當中的一個。
所以,隻有殺了他們,才能破除這血北鬥陣。
百裏落嫣的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于是少女的雙手在地面上飛快地一拍。
接着她竟然直接旋身而起。
少女竟然在轉眼之間,便與餘下的六個人戰到了一起。
不過很明顯少女經過大大小小這麽多戰,體力倒是當真有些不支了,眼看着少女竟然漸漸地落于下風了。
坊主大人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呵呵,小丫頭片子,你就算是再怎麽精明,還不是也要喝老子的洗腳水嘛。
哼,老子吃過的鹽可要比你吃過的米還多呢,老子走過的橋絕對要比你走過的路還多。
現在這位坊主大人已經完完全全地放下了心,他換了一個最爲舒服的姿勢靠坐在大椅裏,他現在隻要等着那個小丫頭片子被搞死便可以了。
呵呵。
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坊主大人露出了一抹志得意滿的微笑。
隻是長生卻看到,那個正在擂台上看似正隻有招架之功,卻無還手之力的少女,一雙幽冷的眸子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
一時之間長生竟然悄悄地向一邊移了幾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居然下意識地想要和坊主大人拉開點兒距離。
他這是在怕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