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沒事兒嗎。”
聽到百裏落嫣的話,落英那本來将落未落的眼淚珠子可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小丫頭的嘴巴一咧便哭開了:“嗚,嗚,嗚……主人,主人……”
江月白微垂下頭,眼簾也同樣是低垂着的,讓人無法看清楚他臉上的神色,隻是卻能看到他白色的衣袖卻在無風自動着。
即墨星辰用力地吸着小鼻子,擡頭看天,看天再看天……
他是男子漢,自然不能像是落英那樣,随随便便地哭天抹淚的。
幽夜雪輕歎了一口氣,這個丫頭啊。
江月白終于緩緩地擡起頭來,眼圈紅紅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哽咽:“主人,你先休息一下吧。”
卻不料百裏落嫣竟然搖了搖頭,她擡手向着前方一指:“走,我們去那裏,夜修,陰九幽,歐陽端日,石驚天他們已經與那些異族人相遇到了。”
即墨星辰不贊同:“可是娘親,你現在……”
百裏落嫣又塞到嘴裏幾枚丹藥,然後揚眉一笑:“放心,我這裏不是有藥嘛。”
落英:“……”
即墨星辰:“……”
江月白:“……”
幽夜雪也不贊同:“就算你是煉藥師,也不用這麽吃丹藥啊,丹藥的藥力這樣子根本無法完全吸收,如此便會累積在身體裏……”
“到時候一旦藥力積累到一定程度,爆發了,你的身體也會受不了的。”
百裏落嫣從幽夜雪的懷裏掙紮了下來。
軟玉溫香離開了,幽夜雪垂了垂眼簾,雖然之前的時候,他倒是并沒有什麽感覺,可是這一刻他卻隻覺得有些空落落的感覺。
袖子下的手掌微微地握了握,似乎是想要留下剛才那掌心的感覺。
不過很快的幽夜雪便擡起了頭,眼底裏已經恢複了平靜的平靜與漠然。
他剛才到底是在想什麽啊。
百裏落嫣向前踏出一步,隻是才這麽剛剛一動,身上便是一陣刺痛傳來。
“嘶!”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少女的眉頭擰了擰,果然是好特麽的疼啊。
而且不隻是傷口疼,就連裏面的肌肉也是疼的,而且還是很疼的那種。
腳下一個趔趄,還好幽夜雪忙伸手将她扶住。
男人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上上下下地看了她好幾眼,再開口語氣微有些不善:“這樣不行的,這樣的你到了那邊,也幫不上什麽忙。”
“所以我過去就行了,你在這裏先休息一下。”
說着幽夜雪看了一眼江月白,落英與即墨星辰三個人一眼,想了想,也許覺得在照顧人這方面還是江月白其人靠點譜。
“讓江月白留在這裏陪着你,我帶着落英與即墨星辰先過去看看。”
“玄天大陸不是沒有你就得毀了。”
本來百裏落嫣還想要再說點什麽,可是她那要即将要出口的話,卻都被幽夜雪的最後一句話給生生地噎了回去。
好吧,很好很強大。
本大小姐竟然無言以對了。
于是幽夜雪便帶着即墨星辰還有落英兩個人飛快地前往之前,百裏落嫣所指的方向。
江月白扶着百裏落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百裏落嫣是真的有些累了,雖然靈力方面有丹藥的快速補充,可是那種高強度的作戰,精神上與肉身上的疲倦卻是無法用丹藥來緩解的。
看着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江月白有些心疼地掃了一眼她身上那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千瘡百孔的衣服。
想了想翻手取出了一件自己的白色袍服,輕輕地披在少女身上。
百裏落嫣雖然有所感覺,可是少女卻并沒有睜開眼睛。
但是,她的休息卻也并沒有持續太久,不過隻是過了半刻鍾,少女便豁然睜開了眼睛。
江月白有些不解:“主子,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
百裏落嫣感覺了一下,然後騰了站了起來。
幽夜雪那邊已經與那些異族人打了起來。
不過……
她的目光往那黑暗中落去,然後一擺手:“月白,我們去那邊看看。”
雖然不知道百裏落嫣此舉何意,但是江月白一向不會質疑自家主子的,當下便二話不說,扶着百裏落嫣便向着那個方向而去。
少女一邊疾步奔行,一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披着的白色袍服。
“月白,謝謝你。”
如果是落英在這裏的話,以那妞的馬大哈心思,指定不想不到幫她披件衣服的。
她身邊的這幾個人,要說最貼心的那一個,當屬江月白了。
江月白的俊臉微紅,有些不自在地道:
“主子不用對月白說謝謝的。”
少女點頭,一臉的贊同:“是喲,你們都是我的親人,身爲親人,哪裏用得着那麽多的俗禮啊,太客氣反而是見外了。”
一邊說着,少女一翻手又重新取出了一件紅色長裙。
隻是江月白的那件白色袍服上卻沾染上了斑斑的血迹。
“呃!”百裏落嫣也有些不好意思,抖了抖手裏的白衣:“這件就不要了吧,等到咱們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再給你買幾套更好的。”
一邊說着,少女便随意地将手中的那件白袍一抛。
在她看來,這件衣服既然都已經這麽髒了,便不要了吧。
但是卻沒有想到江月白居然忙縱身躍起,将那件染血的白衣緊緊地抓在手裏,抱進懷中。
百裏落嫣:“……”
這是怎麽個情況?
江月白的小臉卻又是一紅,少年的頭一低,倒是也不說話,直接便手忙腳亂地用最快速度将這件血衣疊好,收進了空間戒指裏。
然後少年這才看着百裏落嫣道:“主人,我不想丢。”
少女點頭,好吧,總是有些人喜歡勤儉持家的。
于是她摸了摸下巴:“月白啊,我發現,以後誰嫁給你,那可真是有福了呢。”
江月白的小臉更紅了。
不過很明顯,他跟着的這個主子卻是個不靠譜的,居然還大咧咧地擡起爪子在某人的臉上摸了一把。
“啧啧,月白,你這張小臉,又白又嫩的,真是太好摸了。”
一邊說着,某隻躍躍欲試的爪子便又再次向着少年的臉上摸去。江月白眨眼,他這是被自家主子給調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