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發現我的天賦,于是我這才成爲了大宗主的弟子,成爲了這裏的七師兄,本來我是不願意的,這樣的一個肮髒的宗門,我怎麽可以委身其中呢?”“可是姐姐卻緊緊地握着我的手,她對我說人有的時候必須要屈服的,姐姐說她活着的時候她可以想方設法地保全我,可是,可是她總是會有不在的時候,如果她不在了,那麽我無論如何也要保全自己才行
,因爲人隻有活着才會有希望,隻要活着我才能有辦法離開欲仙門,隻有活着我才有可能爲姐姐複仇……”夜修的聲音很是低沉,而且他平素裏隻怕也說話不多,所以也說得很慢,不過字字句句都很清楚:“姐姐讓人千萬千萬不讓欲仙門的人知道我們兩個人的關系,因爲隻有這樣我可以被保全……所以姐姐直到死也沒有對任何人說出我們兩個人的關系,她甚至讓我發誓,在她死後,不要爲她流淚,不要去尋找她的屍體,更不要在我自己還不能保全自己的情況下便爲她複仇,如果我答應她的事情做不到的話,那
麽她的靈魂就算是死也不會得到安甯,會日日夜夜飽受穿心的折磨!”說到這裏,夜修的眼睛濕潤了,這些記憶一直都深藏在他的腦海裏,他的心底裏,可是這五年來他卻很少去回憶,因爲每一次在翻看那些記憶的時候,他都有種恨不得立刻就去将那三位宗主殺死的沖動,
可是,可是現在的他還做不到,還做不到……
他不怕死,如果爲姐姐報仇而死,他還會很高興呢,可是,可是他卻不能讓姐姐就算是死了也靈魂不得安甯啊,那可是從小到大便一直疼他寵他的親姐姐啊,所以答應姐姐的承諾他一定必須做到!夜修在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情緒波動很厲害,他的呼吸聲也越發的沉重了起來,百裏落嫣和洪天波兩個人也能清楚地感覺到此時此刻夜修那深沉的恨意,那嗜血的恨意,特别是最後的話,那每一個音節
都是生生地從他的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夜修的聲音頓住了,他沒有哭,卻是用雙手捂着臉,低低地垂下頭去,百裏落嫣看得出來,他的肩膀在劇烈地顫抖着,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最親的人以那樣慘烈的方式死去,不管是誰這份痛都會是刻骨銘心
的。百裏落嫣與洪天波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兩師徒雖然在某些事情上都很不靠譜,可是在另外一些事情上還是相當靠譜的,他們兩個人都很清楚對于夜修這個人來說其實他更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聆聽者,這些事情他已經深深地壓在心底裏整整五年的時間,在這五年裏隻怕這樣的記憶也是在無時無刻地不在折磨着他,與自己的仇人成爲師徒,被自己的仇人看中,還要不得不與仇人爲伍,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
樣咬着恨,含着血堅持下來的。小黑子看向夜修的眼神也變了,這個男人……如果能活着離開欲仙門,隻怕終有一日他會成爲一個蓋世強者,因爲他的心性,他的經曆,他的堅韌,他的忍耐,他的堅持,他的執着,他的不屈這一切的一切
都是一個成爲蓋世強者所必須具的素質,要知道在他們那一族裏,爲了能讓自家的子弟獲得這些品質,可是從他們四歲時起,便開始被不斷在丢進各種各樣的危險地方,讓他們去曆練……“而我從三歲的時候便開始學習了陣法,這個鬼影迷蹤陣是我所能布置出來的最強大的陣法!”沉默了好一會兒,夜修這才繼續道:“而我在陣法上的天賦也很被三位宗主看中,在取得了他們信任之後,他們
還讓我将這欲仙門裏的一些天然陣法進行了改動,讓陣法的威力更大了,而且還可以連動……”
某隻頂着水豆腐皮的小老頭笑眯眯地開口了:“我看是那三個家夥想死了。”就憑着面前這個面癱小子,他如果不在這些陣法裏做手腳,他洪天波的名字以後便倒着死。果然聽到了洪天波的話,夜修也是難得地扯了一下嘴角,好吧,對于面癱來說這就是笑了:“不錯,而且不管我在欲仙門的什麽位置,我都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那些陣法,我用那些陣法神不知鬼不得幹掉了
一些欲仙門的弟子,可是,可是我卻不能放手去做,因爲一旦我徹底地放手來做……”
話說到這裏,夜修便有些說不下去了。隻是雖然他沒有說全,不過百裏落嫣與洪天波兩個人也全都明白他的意思,因爲他不能讓姐姐的靈魂不安,不能不保護好自己。
“你做得很對,而現在我和師傅既然來了,那麽我們會幫你的!”百裏落嫣笑着拍了拍夜修的肩膀:“放心吧,欲仙門這麽作死,這一次便不會再放過他們了!”
夜修重重地點了點頭,五年了,他每日每夜,每時每刻都在盼着這一天的到來,而現在這一天終于到了,太好了,太好了,他一定要親手斬了那三個老狗,以慰姐姐的在天之靈……
要知道夜修甚至不隻一次地想過,如果這樣的日子再讓他過五年,不用五年,隻怕就算是再過一年他也會瘋掉的吧,這樣的壓抑着自己,苦苦地等待着機會,這樣的日子真的是比死了還讓人更難受。
不過爲達到他們三個人的目的,顯而易見直接動手就幹架的方式,絕對是笨蛋行爲,所以他們三個人還必須要商量出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法才可以。
三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百裏落嫣的眼睛便亮了:“我有一個好主意你們聽聽怎麽樣……”小黑子的耳朵動了動,這個女人要不要這麽喜歡冒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