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月拉着兒子往裏走。
守衛看到是劉奕嶽,想着剛才五王爺來時的樣子,不敢說什麽,直接放行。
董月拉着兒子的手,不着急找謝柏山要說法,聽到遠處亂哄哄的動靜,她也不太在意,
拉着兒子得手,慢慢走進國子監。
國子監算國學,能進出這個地方的的孩子都是有身份的。
董月輕聲問,“他們怎麽欺負你了?”
劉奕嶽看娘沒有生氣,還這樣輕柔,心底的不安消失了。
“他們将我的書撕碎了,我找他們理論,被人推了一把,我差點摔倒在地上。”
“然後呢?”
劉奕嶽看向娘,“我站穩後,有人還對我動手,我.我.就.”
董月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再次放慢腳步,“你做的對。”
“……?”劉奕嶽不太相信。
董月微微一笑,“有些人可能覺得孩子間的矛盾,告訴老師,被批評一頓,後來說句‘對不起’,就算完事,我不這麽覺得,憑什麽被人欺負不還手,再說,自己沒有做錯,錯在他們,不當場教訓他們,難倒将委屈咽到肚子裏,回家炒着吃?”
劉奕嶽笑了。
“對了,我們沒有做錯,爲什麽要沉默,走,看娘給你讨要一個說法。”董月說完,不再繞彎子,拉着兒子就走。
兩人剛走,從角落中走出兩個人。
是謝柏山和盧海文。
“謝大人,這不太好吧?”盧海文覺得董月像是要去打架。
想着裏面的情景,董月定然不會是那些人得對手。
謝柏山搖着扇子,看着走遠的母子,“你還是先爲那些人擔心吧!”他外出一趟,發生這事,想着他對董月的承諾,等會兒再去吧!
不過,不能去的太晚,要不然就錯過了。
這時,董月拉着兒子來到鬧哄哄的地方,一眼看到了一個官夫人仗勢欺人的一幕。
她就知道不是兩個孩子打架,完全是兩個家族鬥法。
“孔大人,我不爲難你,隻要那孩子做出三點,這事就算過去。了。”
“哪三點?”孔司業問。
“第一,對方品行不端,應該開除;
第二,對方動手打人,這是國子監的禁忌,必須讓他給佑兒下跪道歉;
第三,對方無視國子監的規矩,應該重罰,就拿一萬兩吧!”
話剛落下,孩子的聲音響起,“就是他,就是他打我!”
孔司業正有些頭痛,看到走來的董月,恨不得現在就暈死過去。
周夫人扭頭看過去,看到走來的一對母子,一看穿着就知道是民生的孩子,沒見過世面,不知道走哪家的後門,來國子監鍍金來了。
董月對無視他人眼底的輕蔑,拉着兒子來到對方跟前,“你不知道我兒子叫什麽名字?”
所有人都愣住了,周夫人也楞在當場,很快反應過來,沖董月呵斥。
“把他們給我抓起來。”周夫人話落,侍衛立刻上前,準備對董月動手。
董月挑眉,“你又是哪位?”董月一個甩手,靠近的人不敢再動她。
周夫人看董月是個練家子,沒再讓侍衛靠近,讓身邊的丫鬟自報家門,吓死對方。
“我家大人是刑部尚書周大人,這位是當家主母周夫人。”
“刑部尚書周大人?”董月問。
周夫人看到董月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肯定了董月的孩子是民生的,有了這個,更肆無忌憚。
董月恍然大悟,看向對方,“難倒是周大人教唆自己的孩子,欺負别人?”
周夫人聽到這話,臉色變了,“這位是?”想知道這人真正的身份,她準備用官微壓死人。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兒子弄壞了我兒子的書,事後不道歉,還夥同他人對我兒子下手,我兒子正當防衛,失手傷了你兒子。”
簡單粗暴的說出事實,讓衆人明白怎麽回事,不能因爲對方的嚣張,毀了兒子的未來。
周夫人看到董月不知道歉,反而還如此嚣張。
轉而看向旁邊的孔司業,“孔大人,你都看見了,打人的人還如此嚣張,現在就開除這學子!”她要有人鍍金不成,一輩子定在恥辱柱上。
孔司業看向兩人左右爲難。
一個是手握兵權的劉将軍的兒子,一個是皇後侄子,這關系有些複雜!
董月笑了,“周夫人果然識大體,知道自己兒子做錯了,主動要求孔大人開除自己的兒子,佩服!”
“你說什麽?”周夫人看到現在還狂妄的女人,說話的聲音更尖銳。
“周夫人教子有方,是我等學習的典範。”
“你”周夫人氣不過,擡手就要打董月,被董月抓住手腕。
“周夫人,适可而止!”事情鬧大,倒黴的還不知道是誰。
周夫人氣急,一把甩開董月的手,“來人,将潑婦給我抓起來。”
孔司業想要開口勸着,不要鬧大,剛要開口,忽然感覺到身上一痛,等他再開口,發不出聲音。
“周夫人,錯了就是錯了,道個歉,也許我還能大方的原諒你,如果你繼續這麽蠻橫下去,我們隻能報官了。”
“報官好啊,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家孩子如何打人。”
“好啊,那就讓所有人你知道你是怎樣縱容自己兒子毀壞同學學習物品,事後還不知道歉,反而獅子大開口,準備訛人!”
“你”被人捧着習慣了的周夫人,不知如何從潑婦的口中占便宜。
董月氣勢稍微軟下來,“孩子之間的矛盾,本不是大事,你張口閉口的開除,下跪,要錢,如果這事發生在你身上,你願意啊!”
董月将自己的出言不遜全都推到周夫人頭上。
這話,引起周人很多人的好感。
是呀,孩子們的事情,都是小事,傷不算嚴重,這樣不依不饒的,太霸道了。
“孔大人,你看着辦?”周夫人沒從董月的身上讨便宜,将問題推到孔司業身上。
孔司業不能言語,似乎默認了周夫人的無禮。
董月看了一眼孔司業,察覺到他的不妥,想到剛收到的一萬兩銀票,頓時來了主意。
“開除,下跪,這都不可能,看在你家孩子臉的确受傷的份上,給點錢補償吧!”董月說着,不給人反映的機會,從袖子裏掏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今天出門着急,隻帶了一萬兩銀票,這位周夫人,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