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奕嶽是孩子,也明白娘是擔心在京城有危險,看娘關心自己,嘴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京城的食味齋、春鶴樓、嶽陽樓都是你姐姐的鋪子,有不能解決的事,你隻管進來就好。”
“是。”
董月又将一塊木牌子拿出來交給兒子,“如果距離這幾個地方有些遠, 你可以到客來順酒樓,拿着這個牌子交給一個叫木頭的夥計。”娘你給她的護身符一直沒用,送給兒子更合适。
兒子出來京城,認識的人不多,擔心兒子被人欺負。
“娘,孩兒不會有事的。”
董月拉着兒子的手,“你拿着,娘也放心。”以後誰知道會遇到什麽事, 提前防備, 也算多一種保障。
隻是提前做好防範,在幾天後真派上用場。
董月帶着兒子坐馬車,經過這幾個鋪子,告訴兒子具體的位置,後來坐馬車來到國子監門口。
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董月看這眼前宏偉的大門,想象着在裏面的那些學子,想到兒子以後能在這麽好的地方學習,她是高興的。
兒子學習好,悟性高,她想要是讓兒子體會到這個年齡段該有的快樂。
不求學識淵博,她隻希望兒子一步一個腳印,有每個孩子該有的快樂。
劉奕嶽對這個地方很有好感。
這些和臨水縣的書院不同,隻是一個門檻,讓他知道能進出這裏之人, 定非同常人。
劉奕嶽第一次心底有強烈的震撼。
他想進這個地方。
他一定要進這個地方。
“娘,這就是國子監。”
“嗯。”董月找到了當初求學的那種心情。
她也想進去。
“這裏很難進?”
“對有些人來說,可能一輩子都無緣這個地方,對有些人來說,也許,如同回家一樣你進進出出,很是随意。”
劉奕嶽看向娘。
董月再次明白孩子的意思,再次開口。
“國子監不是學習好就能進去讀書的,能進國子監的人可以分爲四類,分别是:官生、民生、舉人、勳戚習讀.”
一道男聲突然打斷董月的話,繼續說道,“官生意思很簡單,當官的家裏有适合入學的。
民生包括比較廣泛,有歲貢、選貢、恩貢生和援例生。
很多舉人會被推薦到國子監學習,舉人落選的也會到國子監學習。
勳戚習讀是驸馬、公侯伯的子弟等。”
劉奕嶽看到從裏面走出倆這人,一身紅衣随風飄起,遠遠看去,如同一幅不真實的畫從遠處飄來。
董月看到來人,謝柏山,他怎麽在這?
“董娘子!”謝柏山拿着一把扇子, 輕輕煽動兩下。
“謝公子?”董月想, 他怎麽在這?
當年他是榜眼,今天怎麽會出現在國子監?
想着, 看到落後一步的孔司業。
對這人,董月沒有太多好印象,也不算太讨厭,董月沒有忘記,這人是三皇子的人。
想到孔司業的身份,董月有些擔心,兒子來這學習,真的好嗎?
這人不會對兒子下絆子?
雖說兒子到這裏學習,孔司業應該不會做的太過分,必競是孩子,孔司業針對兒子,故意穿小鞋之類的,那也挺遭罪的。
“董娘子?”孔司業來到跟前,看到董月,嘴角抽了一下,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麽模樣面對這女人。
一想到家裏的母老虎,頓時有些頭疼。
四年前本來打算休妻,後來不知怎的人突然瘦下來,脾氣也變了很多,現在忙着什麽養生,結識了京城裏這些貴婦貴女,他這個小小的司業,再也不敢有休息的念頭。
事後他調查過,似乎母老虎突然瘦下來和董娘子有關?
因董娘子在四年前離開京城,本以爲不會再見,這麽快又見到了。
“孔司業!”董月淺笑着開口。
兒子始終要在這人之下,心裏不喜,還是送上笑臉。
孔司業嘴角抽了一下,看向旁邊的孩子,“這位是?”
“這是我兒子劉奕嶽。”
孔司業看了一眼,沒什麽感覺。
謝柏山不由的多看了幾眼,問,“好名字。”
董月目光再次落在謝柏山身上。
“一聽這名字應該是董娘子取的。”
董月笑了,這算是她的驕傲,每個人知道奕嶽真正的名字後,都會這麽說。
“謝公子有眼光!”
“董娘子應該稱爲謝祭酒。”
董月聽到眉眼一亮,祭酒,國子監最大的官。
有謝柏山在,孔司業作妖也沒有那個膽量。
想到這,沖兒子介紹,“兒子,祭酒是國子監從三品,旁邊這位是孔司業,國子監從四品。”
孔司業嘴角抽了一下,這是變相的壓低自己?
劉奕嶽還是個孩子,從娘前後對人的态度,看出娘不喜歡孔司業,隻沖謝柏山行禮,“見過謝大人。”
謝柏山有意董月接觸,聽到這話,明白大概意思,直言,“奕嶽一看就是聰慧之人,董娘子打算何時讓奕嶽入學?”
孔司業聽到這稱呼,嘴角抽了一下,什麽沒說。
“謝公子的意思是?”董月知道來到京城,萬不能端着在臨水縣的架子,爲此,她說話做事都規矩許多。
“奕嶽一看就是聰慧之人,不用入學考教了。”
孔司業看謝柏山給人走後門,頓時有些不滿。
想着這幾年,自從謝柏山成祭酒以來,他幾次想要走關系進來,都被無情的拒絕了,怎到了董月這,規矩就沒了。
想着心裏不甘心,“謝大人,這恐怕不太好吧?”
謝柏山微微一笑,“孔司業有意見?”
“不敢。”官大一級壓死人,孔司業不敢有意見。
董月看這兩人針鋒相對,擔心兒子遭殃,适時開口,“奕嶽是聰慧的孩子,孔司業如果擔心辱沒了國子監的風氣,大可以考教一番。”
兒子這麽優秀,她這個當娘的最清楚,不介意打别人一巴掌。
謝柏山看出董月眼底的驕傲。
搖着扇子勾唇一笑。
注意到旁邊的目光,看向旁邊的孩子,挑挑眉。
劉奕嶽繃着一張臉,差點被這個表情逗的破功。
孔司業想狠狠打臉,沒細看劉奕嶽,直接邀請他們進去考教一番。
孔司業和謝柏山同時出現,看到的人很多,已經不是國子監的秦飛塵看到這一幕,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在人群中看到的董月,他的腳步自發的走過去。
一同到來的盧海文看到秦飛塵走的過去,不解,在人群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這才想起,最近外出錯過了一件大事。
劉三強回京任職,董月自然會跟來。
董月來國子監是幹嘛?
想到董月,想到了她聰慧的女兒。
跟着一同走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