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簡單?”做了八年輪椅的人,就這樣能好起來?
白做了八年的輪椅?
“不然呢?”董月反問。
劉三強覺得不好,他不該懷疑董月的醫術,想到董月的能力,他閉嘴了。
“從一個正常人到坐輪椅,其中的不便,隻有他一個人心裏清楚, 八年過去了,他應該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能站起來,”董月說着歎口氣,“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都扛不住,你确定他能扛過往後的半個月?”
劉三強沉默了。
董月不再說什麽, 一個人的意志力是他堅持走下去的動力,如果連這點動力都沒有, 怎麽對得起當年的愚蠢。
她不覺得韋景業值得同情,他應該爲自己做出的選擇付出代價。
她能做的就是盡力找到所有的藥草,盡快讓有些人能站起來。
在董月看來,她不認爲韋景業會拒絕。
能做出那樣愚蠢決定的人,能活到現在,又想着站起來的人,絕對不會輕易趴下。
董月還是高估了韋景業的承受力。
開始前兩天還好,韋景業一直硬撐着,到了第三天,鬼哭狼嚎的聲音,吓的所有劉府的人臉色都變了。
李管家交代過,夫人給人治病,不準任何人到客房打擾。
都知道客房來的病号有些身份,這動靜,太不像男人了。
董月聽到這個動靜,吓的差點将懷中的孩子丢出去, 劉三強的臉色也不好。
“月兒, 他不會有事吧?”
董月楞了一會兒, 将兒子塞到劉三強懷中,把腿就往客房跑。
到客房外,聽到屋裏傳來的慘叫,她推開門沖擊去的那一刻,手已經從空間内拿出一粒藥丸,開門,來到韋景業跟前,很是惱火。
“你自己什麽樣,自己不清楚,找死也不能在我家。”董月說這,在韋景業張嘴的瞬間,一粒藥丸丢進去。
金焰看到董月,似乎看到了救星。
剛才堡主的樣子,連他看到都心驚。
這時,吃了藥的韋景業,很快安靜下來。
臉上還是痛苦的神色。
董月看到藥起效了。
轉身,到旁邊用身子擋住,從空間取水, 端着來到韋景業跟前,“你身體特殊, 以後我會減輕藥量。”
“不用。”韋景業咬牙說道。
董月看她一眼,也是這人命好,他需要的藥材自己空間都有,還要感謝宮陽華,他本來就是種藥的,什麽樣的藥材都有,那次到京城,珍藏多年的好藥都拿來賣,正好董月撿了便宜。
想着,再次看向韋景業,“好,聽你的,不過明天開始會比今天更痛一分。”
韋景業聽到這話,臉色又白了一分。
金焰聽到,很是擔心,連忙問,“董娘子,可有減輕的法子?”
“有,藥量減小,時間變長。”
“我不需要。”韋景業拒絕。
董月看他一眼,“身體是你自己的,我尊重你的選擇。”她肯定有人會改變主意,自己沒多說,反正說多了無意。
等董月要走,劉三強抱着兒子到來,“月兒?”
“沒事,已經過去了。”董月不願意多說,尤其當着病号本人。
兒子還小,看到陌生人,直勾勾的看着,連眼睛都不眨。
董月看到後,開口,“這是叔叔。”
兒子歪頭,仔細看向對方。
韋景業聽到動靜,擡頭對上一雙咕噜噜的大眼睛,看到這孩子,想到了遠在京城的妹妹,想到了外甥,他心底的堅定也有些動搖,好面子的他沒說出來。
“韋堡主,這是我兒子。”劉三強介紹,主動抱着兒子靠近韋景業。
董月看向劉三強,這人莫不是有病,怎麽主動将孩子送到被人跟前,五王爺那樣都沒有得到這人半分好感,怎麽到這變過來了?
韋景業看了孩子一陣,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說話,韋景業從腰上接下玉佩送到孩子跟前,“這是給小公子的見面禮。”
“我兒子叫劉奕嶽,大家都叫他奕嶽。”
“奕嶽?”
董月如同看神經病一樣的看向兩人,一個突然變大方了,一個突然送貴重禮物,她當娘的難得沒有說話,帶着兩個丫鬟往廚房走去。
韋景業身體特殊,治療費時費力不說,心思也不能少。
等董月專門爲韋景業做好病号餐,帶着丫鬟送來,看到劉三強和韋景業談笑風生的一幕。
她不明白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怎麽兩個男人看起來,似乎相見恨晚的樣子。
“韋堡主,專門給你做了清淡的菜,你嘗嘗合不合胃口。”
左青和青蘭端着飯菜放在韋景業旁邊的小桌子上。
劉三強一看,“月兒,這是你做的吧?”
董月‘嗯’了一聲。
“我的呢?”劉三強又問。
這話直接,表情也直接,就連眼神也是直勾勾的看向旁邊的飯菜。
董月無語,剛才還好成一個頭一樣,轉眼又是這樣的嘴臉,她無語了。
韋景業明顯一愣,他反映很快,沖劉三強開口,“一起吧!”
這話剛落下,劉三強抱着兒子已經來到桌前坐下。
董月看到很是無語。
他們家就這麽拮據,以至于男人都餓到這個份上?
看了某人一眼,沖兩個丫鬟開口,“将我做好的飯菜送到後院。”說完往外走。
左青和青蘭應聲,跟在後面離開。
劉三強一聽這話,還給自己做了,連忙起身,話都不說,抱着兒子追女人離開。
韋景業看到跟在女人後面的男人,想着剛才這樣的樣子,一笑,拿筷子吃起來。
吃了第一口,覺得味道有些特别。
他這些年什麽地方的菜系沒有吃過,今天這飯菜的味道有些不同,他一連吃了兩碗米飯。
金焰許久沒看到堡主這麽好的胃口,他開始以爲是少堡主治療需要體力,才多吃了一些,等有一天,他回來的太晚,沒有人給他準備飯菜,吃少堡主剩下的菜,這才知道,原來董娘子手藝這麽好。
此後的每天,董月都将藥量減少,韋景業再也沒有痛的受不了,他知道董月減少藥量,什麽沒說,默許了這件事。
每次治療後,董月會親自給韋景業做飯,連帶着劉三強幾乎不外出,就擔心錯過了媳婦做的飯菜。
有時外出辦公,也會在飯點回來。
董月明白劉三強的心思,她當做不知道。
這天,董月和劉三強剛離開,金焰從外面回來,看到桌上的飯菜,他流口水,但想到重要的事情,立刻上前,“堡主,那邊有消息了。”
韋景業看他一眼,沒說話,拿起筷子開吃吃飯。
一直等到吃完,看向金焰,“說吧!”
金焰心裏委屈啊,主子,咱不能這樣,你吃飽了,就算讓我喝口湯再說話也好啊,幹嘛這麽狠心?
對上韋景業的視線,所有的心思收起,恭聲開口,“那老東西聽說堡主在這邊療傷,送二小姐過來了。”
韋景業冷哼!
聞元琅這個老東西,到現在還不想死心。
這次血煞盟的事情不會這麽算了,這個時候送他女兒來送死,真以爲自己不敢動手?
做夢!
想着,韋景業看向金焰,“聽說路上不太平,他可有派人保護?”
金焰明白主子什麽意思,立刻離開,準備在路上好好招呼某喜人。
可惜了,柔弱的二小姐,不知道對否能承受住這份熱情。
韋景業端着旁邊的白開水,放在眼前看了看,嘴裏念叨,“不知一路的風景是否能吹去聞萱的面紗。”
過去的那些情分,早随着有些人所作所爲煙消雲散!
看向外面平靜無波的小院,終究會因爲某些人到來,打破這份甯靜。
自己是否該爲接下來的暴風雲送上一些慰問?
想着,交出暗衛,“調一箱金元寶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