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如想說是,看到娘洞悉一切的眼神,隻能沉默。
“我不介意你們父女兩人相處的方式,還覺得這樣更親切,有外人的時候,你要給你爹面子,知道嗎?”
“娘,女兒知道了。”
“知道就好。”董月本想讓劉如先去找劉三強低頭,她還是小看了自己的女兒。
“娘,我聽說太傅夫人來過?”
董月看她一眼,沒有隐瞞,“太傅夫人說太傅病了,讓娘去看診。”
“娘不能去。”劉如着急,太傅應該要倒黴了,她不能讓娘冒險。
“我也這麽覺得。”
母女兩人正說着,站在門口的左青,聽到一個微弱的信号,連忙往外走去,等她再回來說,表情有些嚴肅。
她來到門口,“夫人?”
董月看向左青,難得看她臉色難看,“怎麽了?”能讓左青變臉的事情,絕非小事。
“夫人,那少年是太傅外室的兒子。”
“哈哈哈”董月想到很多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這個。
原來是私生子。
管不得太傅會在那天态度急速轉變,又明白了爲何太傅病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病了,都是逼着太傅夫人妥協的一種法子。
幸好自己沒去,去了也是躺渾水,以後會發生什麽還說不定。
劉如安靜的待在旁邊,似乎沒有聽到這話。
這時,離開了一陣的劉三強火急火燎的趕過來,“月兒——”
董月聽到動靜不對,連忙起身,剛起身看到臉色不對的劉三強進來。
“怎麽了?”
“太傅夫人半路上出事了,現在被送去寶隆醫館,韓磊命人過來,想請你去做手術。”
董月明白過來,快步往外走。
劉三強這次沒有攔着,跟在後面,一同離開。
劉如待在原地,看到他們離開,她沒有出聲,等到爹娘都離開劉府,她帶着丫鬟離開。
韋程現在淪爲劉府的家丁,聽到這個消息,立刻讓方文将消息傳遞給葉清風。
太傅病倒。
太傅義子要登門。
這兩個消息很快在京城散播開來。
不久前同情太傅丢失了唯一的女兒,一個個爲太傅覺得可惜。
爬到了這個位置,竟然膝下無子。
曾經有人說太傅做了太多缺德的事,報應在自己子孫身上,就連唯一的女兒也死了,現在突然冒出來了一個義子。
瞬間,包攬了京城所有的傳聞。
什麽義子,根本就是養在外面的兒子!
有人覺得太傅真是好手腕,将自己的義子藏的這麽深,果然是太傅,老謀深算。
有人同情太傅夫人。
被瞞了一輩子,原本以爲自己是太傅的唯一,沒想到到來了,死了女兒,又來一個私生子,這不就是趕鴨子上架,可憐啊!
有人覺得,太傅偌大的家業,沒有人繼承也是太可憐了,隻是曾經太傅爲了女兒之死鬧出的動靜,現在回味過來,覺得好笑。
開始因爲太傅之女的死,将劉三強抓起來,結果是他的上門女婿殺人,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私生子,太傅完全是最大的赢家!
太傅府。
太傅人病了,找了禦醫過來看過了,情況不好不壞,偏偏在這個時候謠言滿天飛。
等太傅知道,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他連忙下死命令,看看到底是誰散播謠言。
他本意是以義子的身份帶進門,現在變成私生子,情況對自己很是不利。
剛對暗衛下達命令,太傅夫人從外面端着藥碗走進來。
太傅看到太傅夫人淡定的樣子,示意暗衛先離開。
“夫人?”
太傅夫人看向太傅,沒有别人意料中的悲傷和震驚,“不用查了,是我讓人說的。”
太傅眯眼,審視着夫人,想知道這話的真假。
太傅夫人死了女兒,似乎也不懼了,“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外有個兒子!”再不聞窗外事,身邊男人在外面養了那麽多年的女人和孩子,她怎能沒有察覺。
太傅被氣的一口血湧上來,看到夫人嘲諷的笑意,他硬生生壓下去。
這一刻的夫妻,再也不是曾經的伉俪情深,也不是外界傳的那麽美好。
一個算計,一個裝傻。
“你還知道什麽?”
“我還知道這些年我流掉的那些孩子都是男孩!”太傅夫人淡定的說出這話。
太傅震驚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是因爲有人不讓我們家有後。”
太傅聽到這話,嚎啕大哭!
他一直以爲夫人不知情,原來她一直都知道。
“我還知道,當年我生的是男孩,是你偷偷換了,将女兒帶進家門。”
太傅許久才緩和過來,看向夫人,許久沒有吭聲。
太傅夫人看着太傅,“别怪我心狠,我身爲太傅夫人一天,不會允許别人的孩子進家門,家裏的一切,我是不會拱手讓給外人。”
太傅許久找回自己的聲音,哽咽道,“我們的兒子已經死了,當年被抱走後.”說着痛苦的往事,太傅一下子老了很多。
似乎壓制在心底的秘密一下被攤開,他自己承受不了,硬生生的把自己逼到了絕路上。
“他還活着。”太傅夫人直到男人說完,又說出一句話。
太傅猛然看向夫人,“你你說什麽?”
“我們的兒子還活着,現在活的好好的。”
“不可能。”當年自己派出去自己的親信,原本是打算過幾年,找個由頭将兒子接回來,誰想到又發生那事,所以後來,他才會在外面養外室,生下兒子後,他一直暗中培養。
“我當年早知道你的計劃,提前将孩子掉包,你帶出去的兒子是我讓人從郝府偷來的。”
哐當——
太傅承受不着這樣的壓力,人一下從床上跌落在地上。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地面,想到郝府,整個京城隻有一個郝府,那就是郝英逸。
論年齡,郝偉的确和自己兒子年齡相仿。
仔細回想幾次碰面,他從來沒有細看,仔細一看,還覺得郝偉和自己有些相似。
太傅激動的拉着夫人的手,“你說的都是真的?”
太傅點頭,“你不是一直好奇,爲何會經常一個人獨自外出?”
太傅想到曾經的種種,再看看眼前的夫人,這時,他有些相信了。
“當年,郝偉違反軍紀,按理說應該是處斬,是我周旋才讓他保住性命。”
這事,太傅的确知情。
現在聽到,頓時覺得各方面都溫和。
當年的郝尚書根本沒有這個能力,就連他都以爲郝偉不可能活着,沒想到還能活到現在。
他還聽說,身爲太傅還是知道一些的,郝偉在出生後沒幾天,聽說孩子丢了,後來又找回來。
震驚的看向夫人,“夫人,那.那.我們現在就把兒子接回來!”太傅說着就要要動作,被夫人攔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