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将事情看出一個大概,連忙報官。
董月想給張牢頭看看傷口,剛要動手,張牢頭看向董月,“求夫人先救我媳婦。”
轟——
瞬間周圍人的腦袋炸開了。
張玉娟這是行兇。
竟然對養了她多年的爹娘下手。
一想到張玉娟是死刑犯的女兒,做出這樣的事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随根!
董月看張牢頭滿臉是血,他沒有生命危險, 先從空間内拿出一粒藥讓張牢頭吃下,連忙往隔壁跑去。
讓董月和劉三強震驚的是,他們來到張牢頭的家,看到倒在桌前地上的華娘子嘴角流血,又看到桌上的那一盤盤菜,兩人心底一顫,誰都沒說,立刻開始忙碌起來。
董月爲華娘子診治一番, 确定了自己的猜測, 又因爲自己處理過類似得情景,處理起來也不算慌。
華娘子的情況比較嚴重,董月擔心,趁别人不注意,偷偷給華娘子注射一針,剛确定華娘子不會有生命危險。
張牢頭在趙瑞的攙扶下緩緩走來。
“夫人,我媳婦她?”
“夫人中毒了,我已經給她用了藥,需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董月沒說的太具體,隻說了一個大概。
張牢頭身子一個踉跄, 幸好被人扶着,要不然非栽倒在地上不可。
“孽障,早知道這樣, 我就不該抱她回來。”張牢頭後悔不已。
董月抱起華娘子将她放在内間的床上。
不久,華娘子悠悠醒來, 睜開眼的那一刻,慌亂的看向周圍。
“華娘子,沒事了,你這身子需要好好修養。”董月輕聲安慰着。
她知道人在經曆生死之後,最脆弱,這時,最需要别人給她鼓勵和活下去的勇氣。
董娘子張嘴想要說話,怎麽也說不出來,董月知道這是後遺症,沖華娘子開口,“沒事的,你老伴在外間,他沒事。”
這時,外面的張牢頭聽到動靜,踉跄的走來,看到睜開眼的媳婦,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是我,都是我的錯,求你原諒我。”張牢頭說着,拿着華娘子的手,一下一下打在自己臉上。
董月沒有制止。
他們夫妻感情真的很好,過了大半輩子, 卻因好心收養的孩子,差點斷送了性命。
如果張玉娟沒有私心,如果張牢頭沒有跑出去,他們都不知道這邊的兇險,再稍微晚一步,張牢頭可能沒事,華娘子沒救了。
她也是剛才爲華娘子診治,發現華娘子的身子因爲長吃藏紅花,她這身子已經不可能懷孕了。
原來她還在想着華娘子這麽好的人,爲什麽老天爺不給她一個孩子。
常年用藏紅花的她怎麽可能懷孕。
就算懷孕,誤事了藏紅花,也會流産。
想到這個,再看看華娘子,覺得她更是可憐。
一個因爲沒有給夫君生孩的孩子,怎麽可能會吃藏紅花。
董娘子的身子被藏紅花毀壞的徹底,如果這不是她自己吃的,說明有人給她服用。
他們這個家裏,沒用丫鬟婆子,隻有他們一家三口。
如果不是華娘子自己服用,那說明有人給她吃。
是眼前的張牢頭,還是張玉娟?
這時,董娘子已經能發出聲音,很是微弱,也能聽清楚了。
“不怪你,這都是我的命。”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沒有被休了,也是她的福氣。
“不,都是我的錯,我沒有抱回那孩子,你就不會”張牢頭說着哽咽了。
開始不知道怎麽回事的華娘子反映過來這話的意思,愣住了。
呆呆的看向屋頂,眼淚吧嗒吧嗒流下來。
董月在旁邊看的心酸,劉三強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着。
很快,李管家帶着衙門的人到來。
董月和劉三強在看到是馬捕頭,臉色微微變了變。
劉三強的臉色更臭。
一個連出公差都要銀子的人,算什麽好人。
他接手的案子,能有什麽好結果。
劉三強意外的是,這次馬捕頭辦案,比去隔壁利落多了。
先是詢問了張牢頭一些情況,聽說下毒,他微微皺眉,“張牢頭,你可知道說話講究證據,你說張玉娟給你下毒,可有證據?”
張牢頭不說話了。
這是他猜測。
自己心情不好,光顧着喝酒,媳婦吃了飯就倒在地上,他覺得事情不好,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張玉娟拿起旁邊的闆凳砸在自己頭上,這些足以說明,可是證據,他一時間真說不出來。
董月開口,“張牢頭,你這桌上的菜,都是誰置辦的?”
張牢頭歎口氣,想到張玉娟鬧騰了許久,最終妥協,說是臨走之前,她給家人做了一桌子菜。
畢竟是養大的女兒,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最終他們夫妻兩個心軟,答應了。
張牢頭回想着,心裏不是滋味,對董月的話,他沒多想,開口,“是張玉娟。”
馬捕頭看向董月,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劉三強沉着一張臉,沒開口。
李管家似乎明白什麽,心砰砰的跳動着。
張牢頭這麽好的人,竟然養了一頭狼。
“蘑菇有毒。”董月開口。
馬捕頭,“董娘子,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盤毒蘑菇就是最好的證據,馬捕頭帶回去,找人驗一下就知道了。”
馬捕頭示意屬下,将有毒的蘑菇帶走,又帶走一些東西。
走的時候還叮囑張牢頭,“按理說,你今天應該一起走一趟,可你現在情況特殊,等明天,你自己去一趟。”
張牢頭和馬捕頭他們是認識的,多年來兩個人幾乎不怎麽走動,彼此還是了解。
張牢頭點點頭,“有勞馬捕頭了。”
馬捕頭看他一眼,什麽沒說,轉身離開時看了劉三強一眼。
很快,馬捕頭将昏過去的張玉娟帶走了。
董月看到張牢頭和華娘子的情景,沒有說出藏紅花的事情,免的給他們傷口撒鹽,又想到,如果這事情真的是張玉娟做的,斷然不能讓她完好。
臨走時什麽沒說,準備明天,等他們老兩口緩過來,再将則會事情說出來。
他們離開張家,往劉宅走的時候,董月沖劉三強問。
“馬捕頭走時看你那一眼什麽意思?”似乎有些同情,又似乎是自己的錯覺。
“我哪知道!”劉三強因爲馬捕頭收銀子的事情,到現在還耿耿入懷,怎麽看都不順眼。
“你們原來認識?”
“沒有。”
“你生什麽氣?”董月問。
李管家明白過來,小聲解釋,“那天馬捕頭走的時候,要了五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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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