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台這上卻是一陣山呼海般的大喝,
這群激情高昂的看客們看到那布衣少年,頓時發出了如巨浪滔天般的喧嘩。
而丁小乙卻是揚着他那人畜無害般的笑意看着那氣憤高昂的看客們,他身姿風輕雲淡,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有的時候,
丁小乙确實很佩服自己的臉皮。
他發現自己的臉皮居然越來越厚了,
無數張嘴都在謾罵鄙視他,而他卻沒有一絲的憤怒。
将軍揮劍,又豈會斬向蝼蟻,
或許這就是心境的問題。
而那看台之上的看客,
哪個不是在夏州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他們卻是無法想象出現的會是一名如山野村夫般的布衣少年。
“此人是誰?”
那宮裙女子居高臨下,
自然也是看到了丁小乙,她不禁好奇向盈夫人問道。
而盈夫人卻是臉上露出了尴尬之色,
“他是城主府的一名客卿,夏城主讓屬下敬他一杯酒,屬下自然不會怠慢于他,卻是沒有想到那夏輕侯居然真的派他上場了。”
“九品大宗師之境,年紀輕輕達到這般修爲,倒也是一個不錯的好苗子,那曹家派誰上場?”
那宮裙女子向盈夫人又問道。
“曹英,據說那曹英對流芳閣憶塵姑娘一見鍾情,這一次曹家選擇流芳閣憶塵姑娘也是因爲那曹英。”
盈夫人向映瑤夫人恭敬的回答道,絲毫沒有任何的隐瞞。
“曹英,據說他也達到了九品大宗師的修爲,而且年紀也快有二十多了吧?”
那映瑤夫人卻是漫不經心的說道,而盈夫人一聽,她心中不禁的一凜。
她早已經聽出了映瑤夫人的其他意思,
而那布衣少年也不過二十左右,兩人修爲境界相差不大,那麽就要看綜合實力了。
而綜合實力又包含很多,比如說戰鬥技巧還有戰鬥經驗。
那布衣少年一臉燦爛的笑意,
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顯然就是沒有什麽戰鬥經驗。
“屬下立即去找那夏輕侯,如果城主府輸了,他也沒有什麽好處。”
盈夫人銀牙一咬,然後向映瑤夫人戰戰兢兢的說道。
“算了,人家都已經上台了,你難道還想将他轟下去不成。”
映瑤夫人卻是目光精芒一閃,她平靜的向盈夫人說道。
“可是,這可怎麽辦啊,如果瀾幽無法晉級,那麽我們這麽多年的布局豈不是白費了。”
盈夫人急了,她脫口而出。
“啪”的一聲,
盈夫人的話語一落,臉上卻挨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隻見映瑤夫人臉色如寒霜,她的目光更是透出縷縷寒芒。
“什麽布局,什麽白費,以後注意你的措辭,否則本使不介意親手殺了你。”
映瑤夫人眼中殺意凜然閃爍,她冷冷的向盈夫人說道。
“是,屬下失言了。”
而盈夫人臉上一道纖纖五指印清晰可見,她垂眉低首向映瑤夫人恭敬而又溫順的說道。
“家主,你看,一名山野小子上台了,少爺這一次肯定能赢。”
那曹家的侍衛一看到丁小乙爬上了那煙雨亭台之上,他立即興奮的向那魁梧老者說道。
而那魁梧老者卻是難以壓抑自己心中的激動,他的臉色也是因爲激動而變得漲紅起來了。
“真是天助我曹家啊,看誰還敢輕視我曹家。”
那魁梧老者卻是語無倫次般的說道,他情不自禁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丁小乙并沒有等太久,一道身影呼嘯着從遠處激射而來。
卻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
隻見這名青年身穿一件錦衫,他臉上露出了一抹難掩的欣喜。
那青年呼嘯着從遠處激射而來,瞬間就落在了那煙雨亭台之上。
他伫立于丁小乙的身前,他臉上的因爲興奮而變得熾熱起來。
曹英也沒有想到上台與他比試的卻是一名未達弱冠之齡的少年,而他沉淫九品大宗師數年,自然有着豐富的戰鬥經驗。
而眼前的這名少年,
雖然也是一名九品大宗師之境,但是曹英認爲對方或許隻是突破到九品大宗師不久,自然無法與他相并論。
“這位小兄弟,你與那百花樓瀾幽姑娘是什麽關系?”
曹英也是很好奇,他卻是沒有想到替那百花樓瀾幽出頭的居然是一位名不經傳的山野小子。
“并沒有什麽關系”,
丁小乙搖了搖頭回答道,
他并沒有将這氣勢洶洶而來的青年放在眼裏,區區一名九品大宗師而已。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勸你還是趁早認輸吧,以免白白丢了性命”,
曹英卻是用一種悲憫的目光看着丁小乙,他認爲丁小乙隻不過是仰慕那百花樓瀾幽姑娘而已。
而他也知道百花樓瀾幽姑娘也有暗中相持的勢力,或許是這少年爲了自己仰慕的佳人,而迫不及待的登上台來也不一定。
見那青年誤會自己了,丁小乙也不解釋。
隻是他覺得很是疑惑,不過是尋常的比試罷了,爲何還有性命之憂呢。
“隻是尋常的比試罷了,爲何你就認爲我會丢了性命?”
丁小乙疑惑的向對方問道,而他的問話卻是引來了一陣哄堂大笑。
“小子,你不知道吧,這比試可不是尋常的比試,如果你要認輸就趁早,否則直到殺了你才算結束。”
台下的看客發出不屑的譏諷,他們似乎在看一個小醜般看着丁小乙。
顯然他們對于這樣的規則早已經熟記于胸,而丁小乙如小醜般的出現,讓他們感覺到無比的荒唐。
煙雨亭台後台之外,
四十名佳人都看着那台上的丁小憶,她們眼中流露出了疑惑之色,更多的則是鄙夷與譏諷。
“瀾幽妹妹,那少年你認識嗎?”
一名佳人向一旁的瀾幽好奇問道,而瀾幽卻是目光一揚,眼中露出一絲不忍之色。
“不認識!”,
那一抹不忍之色一閃即逝,瀾幽冷冷的回答道。
“奇了怪了,瀾幽妹妹都不認識那少年,難道那少年是暗中仰慕瀾幽妹妹嗎”,
另一名佳人臉上同樣是露出譏笑之色,向瀾幽問道。
“說了不認識,就是認識,他要上台找死又怎麽能怨得了我。”
瀾幽眼中露出了一抹怨恨之色,
她覺得那布衣少年一定會輸,而那布衣少年輸了,自己就無法晉級了。
所以,
丁小乙的生死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自己能否晉級才是最重要的。
她心中卻湧出了一絲失落,看起來自己晉級的希望要破滅了。
“瀾幽妹妹,看起來你這一次要淘汰了,我姐姐我就不客氣啦”,
一旁的一名千嬌百媚的佳人難以掩飾自己内心的欣喜,她向瀾幽笑吟吟道。
這名佳人正是流芳閣的憶塵姑娘,
她以爲這百花樓瀾幽會有某位大人物支持,但是卻沒有想到等到的是一名未及弱冠的布衣少年。
瀾幽看着那煙雨亭台之上的布衣少年,她沒由來的生出了一些失落與怨恨。
以她的才藝與長相,可以角逐前三甲。
但是那布衣少年的出現,卻讓她的美夢破滅了。
“死吧,你去死吧。”
瀾幽心裏不住的詛咒着丁小乙。
她那如一汪春水般的眼眸裏卻是射出了無盡怨恨的目光落在了丁小乙的身上。
“啊呀,我家憶塵今日還真是運氣好啊,瀾幽啊,你可真是運氣還是差了一些。”
一名老鸨扭着那水桶般的粗腰,她臉上的胭脂水粉都快要被她臉上的笑容給擠成雪花了。
瀾幽隻覺胸腔裏一股無名的怒火湧上,
她杏目一瞪,周身泛出了一層森冷的冰寒氣息。
而其他佳人隻覺一股宛如冰窟而出的寒意席卷而來般。
她們渾身一顫,不由得紛紛退開。
而瀾幽卻揚着一雙怨毒的眼眸看着那煙雨台之上的丁小乙,她恨不得讓丁小乙立即死在那曹英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