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女孩兒的尖叫,懷裏的溫軟猛地掙脫出去,擡手一巴掌直接甩向葉洛面門。
葉洛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剛要解釋,女孩兒又歇斯底裏的尖叫起來:
“抓流氓啊~”
“你有病吧?”葉洛滿頭黑線,趕緊甩開她的手:“大姐麻煩你搞清楚,是你主動撞過來的好不好?”
“管誰叫大姐呢?”女孩兒杏目圓瞪,怒氣沖沖的指着他:“你才是大姐!”
這女孩的長相倒是頗爲周正,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彎彎的眉毛翹翹的唇,就是看上去有種傻乎乎的感覺。
葉洛懶得跟她糾纏,直接從兜裏掏出一沓錢扔了過去:“這次算我不對,給你賠禮道歉了,麻煩讓一下,我有事兒找這家主人。”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通常都會笑嘻嘻的拿錢閃人,可他卻低估了這女孩兒的愣勁。
“你侮辱誰呢?”女孩兒反手就将錢狠狠甩在了他的臉上,“事分對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先撞了你可以給你道歉,但你憑什麽摸我胸?還偷偷掐了一下。”
“我…”葉洛一時語塞,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隻能怪萬有引力。
“大姐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今天真有急事兒,咱們留個聯系方式,改天我請你吃飯,專門給你賠禮道歉,行不行?”
“呸,臭流氓!”女孩兒一臉不屑,“這麽老套的手段你都好意思用,想約我起碼也想個新鮮的招吧。”
這女孩兒油鹽不進,又喜歡自說自話,葉洛被搞得煩了,考慮是該用藥把她搞暈,還是直接一巴掌打暈。
正尋思着,一個老太太拄着拐,拖着蹒跚的步子從房裏面走了出來。
“姑娘咋的啦?是不是這個小流氓纏你?”
葉洛看清老太太的長相,眼睛頓時一亮,這不正是失蹤人員的報案家屬嘛。
閃身直接避開那缺心眼兒的女孩兒,一個箭步走上前去。
“大娘,你是不是叫張秀芬?”
“啊,是我,咋啦?”老太太滿臉疑惑的看着他。
“我是派出所民警。”葉洛單刀直入,“關于李唐失蹤的事兒,想向您了解一下情況。”
他掏出一本警證晃了晃,那老太太一看,表情立刻就不對了,撲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放聲嚎啕起來。
“警察同志啊,你可得給小李做主哇,小李他不是失蹤了,他是被人給害死了,昨天晚上他還給我托夢呢。”
“小李?李唐不是你兒子?”
正疑惑,肩膀被人輕輕一拍,回頭看,是那個傻姑娘。
“嘿!”女孩兒不自然的搓着手,羞紅了臉在原地扭捏:“原來你是警察呀,剛才真對不起啊,是我誤會你了。”
“沒關系”葉洛滿不在乎的笑笑:“你這種人我見多了。”
轉身将老太太攙扶起來,準備坐下來詳細詢問,誰知那女孩打蛇随棍上,居然又一次主動的貼了上來。
“警察叔叔,有什麽事兒您可以直接問我,張大娘家的事兒我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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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葉洛嘴角一頓抽搐,臉都黑了,“我看起來很老嗎?話說你跟李唐什麽關系?”
女孩兒一點不認生,挨着他一屁股坐下,張嘴就說:“李唐是張大娘的隔壁,我住他的隔壁,進門出門總能碰見,時間長就認識了。”
“行一會兒有需要我會問你,我現在要先跟張大娘了解情況。”
葉洛感覺這女孩兒有些奇怪,并不想和她多交談。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當今社會的熱心腸,不是有問題就是有目的。
他不想,女孩兒卻沒打算放過他,搶過話頭又說:“你就算問張大娘,她也什麽都不知道,自從李唐出了事,她的精神就一直不正常。”
“哦?”葉露眉毛一挑,“你是說她受刺激了?”
技能洞察術對着老太太使用,果然,狀态欄裏顯示着‘精神渙散’的備注,再注意看她的神态動作,一直在小聲嘀咕着什麽,确實不太正常的樣子。
稍加思索,他有了想法。
“你叫什麽名字?”他問女孩兒。
女孩兒趕緊坐直,向他敬了一個标準的少先隊員禮:“回警察叔叔的話,我叫蘇萱依。”
“跟我走吧。”
……
怡人水吧。
中午這個點,水吧裏的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坐着幾對情侶,縮在包廂互相咬耳朵。
葉洛叫了一壺紅茶,和名叫蘇萱依的女孩兒面對面坐着。
蘇萱依不停打量着周圍,看看這兒摸摸那兒,一副好奇寶寶發現新世界的樣子。
“诶,警察叔叔,你們警察問話,一般都是來這種地方嗎,怎麽我看電視裏都是去警察局的呀。”
葉洛陰着臉咬牙切齒:“不想喊哥哥可以喊同志,你再敢叫一句叔叔試試。”
“啧啧啧。”蘇萱依嘿嘿直笑:“有人急眼喽,但我不說是誰。”
葉洛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不斷在心裏告訴自己‘這人是個傻子,不能跟她一般見識,我青春正年少,一點也不老。’
“嚴肅點,現在我問你答,多餘的話盡量别扯。”
“好哒~”蘇萱依馬上挺直後背,歪着腦袋咧嘴微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警察叔叔盡管問。”
……
蘇萱依的廢話多的異常,一番交談過後,葉洛沒怎麽了解案子本身,卻知道了很多跟案子毫不相關的其他信息。
比如移民村東巷第三家的狗愛咬人,南巷第一家的貓前兩天剛下了崽兒,一窩生了六個就保住三個,結果還丢了兩個,估計是被哪個偷貓賊抓去賣了。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最後越扯越遠讓人越聽越煩,葉洛隻能強行打斷,告訴她現在她的行爲涉嫌包庇罪犯,視情節嚴重程度,有可能會被當成罪犯的同黨,吓得蘇萱依花容失色,馬上表态一定配合,這才讓話題走上正軌。
這回蘇萱依變乖了,言語間明顯認真了很多,還真給他提供了不少線索。
李唐是個孤兒,而張大娘的子女常年在外地打工,這一老一少住在一起時間久了,便慢慢有了感情,李唐經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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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張大娘的起居生活,每天上下班還會和她打招呼。
李唐出事前一晚,蘇萱依曾和他有過幾分鍾的短暫閑談。之後李唐進了家門就再也沒出來,直到兩天後隔壁張大娘有事兒找他,敲門才發現人沒了。
張大娘很擔心,于是叫來住在隔壁的蘇萱依,等蘇萱依打電話一問,李唐居然已經兩天沒去公司上班,事出反常必有妖,随即果斷報警。
轄區派出所接到報案後,到現場了解情況。但因爲李唐家裏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房門、窗戶也沒有被破壞的迹象,加上張大娘并非直系親屬,所以無法定性是否真的失蹤。
最後還是蘇萱依哀求,才讓當時辦案的民警勉強立案。
從那以後,張大娘的精神就開始不對勁兒,總是一個人呆呆的坐着,過一會兒又突然嚷嚷,說李唐沒有失蹤,他是被人害死的,靈魂被鎖在他的書房裏沒法投胎。
“人真的有靈魂嗎?”葉洛發出質疑。
蘇萱依前面的話确實有用,但随着她越說就越離譜,等說到‘魂魄不能投胎’,瞬間讓葉洛感覺,玄幻的匪夷所思。
搞不好真正有病的不是張大娘,而是這個傻乎乎的女孩。
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葉洛失去興緻,話都不說直接收起筆記本,起身準備離開。
突然,蘇萱依猛地湊到他面前,兩張臉瞬間幾乎貼在一起。這種距離下他能清楚的聞到,從女孩兒身上發出來的淡淡清香,以及對方鼻息間呼出的陣陣熱氣。
“警察叔叔,你是不是不信我?”
“我信,我當然信,你先坐好。”葉洛漲紅着臉用力把身子往後挪,他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女孩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感覺很不自在。
“你提供的線索我會詳細整理,至于魂魄投胎之類的話,不光我不信,任何一個正常的警察都不會信。”
“另外,你再敢叫一句叔叔我真揍你。”說完起身就走。
見他要走,蘇萱依立刻急了,一把拉他的袖子,死死拽住不放:“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最該信的你偏偏不信。”
“實話跟你說吧,我從小就能看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家裏人說這是陰陽眼。”
“是是是,陰陽眼,我聽過,小說裏經常看。”葉洛打着哈哈敷衍,“麻煩讓一下,我要出去。”
“哎哎别走啊。”蘇萱依眼眶通紅,急的都快哭了。這人力氣大的離譜,随手一甩就差點把她甩飛,急中生智的她,突然撲過來一把抱住葉洛的腰,死死不撒手了。
“你聽我把話說完,就一句。”
“最後一句,别說我不給你機會。”
這姑娘也是真能纏,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的,早一巴掌拍暈扔路邊了。
葉洛面朝門口站着,隻等對方把話說完然後馬上就走,誰知女孩接下來的話,讓他表情瞬間一變,徹底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我在李唐的書房見過他的魂魄,李唐告訴我,他被人一槍打穿胸口,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而他的屍體,像是被扔進了硫酸,短短幾秒就被腐蝕幹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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