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找了這麽久,都找不到主子的半點蹤影,爲什麽她能夠一下就說出能找到主子的辦法?
沒多久,他們就到了一片花林前。
花眠激動起來,“外公就在裏面,這裏面是一片幻境,比起有名的夢回幻境小世界也不逞多讓,要小……”
心字還沒說完,花眠就見眼前景色飛快的變換,然後她就看到了外公被困的源頭。
花眠驚愕又驚恐的看向君重歌,他是如何做到的?!
君重歌沒有回答她的意思,望着眼前的巨大花苞。 這是一朵無比純淨的花朵,純白的花瓣,散發着比月華更美的潤澤光暈,花瓣如此美了,它的花枝更加的迷.人。明明不過是一支花枝,卻給人一種比美人扶風弱柳更誘.人的風姿,随着清風晃動,眼前
就出現了絕世美人向你款款走來的畫面。
白星耀整個人帶愣住,他視線中看到了一個女子,一個極其美麗的少女。
當對方那雙清幽的桃花眸子朝自己看來,白星耀打了個激靈就醒悟過來,然後滿頭的大汗。
差點,被迷失在裏面了。
白星耀回想剛剛看到的少女。
赫然就是主子女裝的扮相。
白星耀是看過淩霜的畫像的,關于天極戰星,自從她赢得了三院大比,又和邪君關系匪淺後,各方各地就開始流傳她的畫像。
畫像比不上影石花眠更清晰,讓人一眼就能夠認出對方,記住對方,不過畫出自名師之手,依舊能夠看出主人的幾分風采。
白星耀心知自己對淩霜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就算有也必然在定契約的時候被磨滅了,因爲這個契約會促使人對主子産生的必然是忠心。
所以說,這是惡意的攻擊,不是挖掘人心中深處的欲.望。
白星耀惡狠狠的瞪着這朵看似純潔的花朵,還真是具欺騙性,越是美好的東西也有可能月邪惡。
這時候,君重歌出手了。
他一出手,必是雷霆一擊。
白色花朵似乎察覺到危險,身體搖晃得更加厲害。
君重歌冷淡道:“憑你也想幻化霜霜的半分風姿?呵。”
這話落下,前方花朵身體就殘缺了一塊。
狂風忽起,一陣腥甜氣味沖入鼻子。
花眠立刻防禦,同時對白星耀喊了一聲,“小心。”
倒不是初見就對這人有了好感,隻是看在對方是霜霜的人的份上。
白星耀也顧不得舍不舍得,拿去儲物袋裏的星雕,給自己防禦。
風沙迷了眼,魂海也被古怪的霧氣給侵蝕。
白星耀驚惶,隻覺得自己要在這裏慘烈犧牲了。
緊接着,一道凄慘的尖叫自靈魂響起一般,震得魂海都動蕩不堪,促使白星耀臉色慘白,眼前發黑,差點直接暈眩過去。
正在這時候,他卻感覺到了什麽。
等視覺恢複正常,耳邊聽到的是花眠的喊聲,“爺爺!”
目光所見,什麽白花什麽花林全部不見了,前方是百米的深坑,冷風從裏面灌出來。
再看岸上,君重歌就站在離地面半米的空中,白袍還在飛舞,黑發輕揚,文質彬彬的臉龐被他氣勢所籠罩,變得模糊起來,唯獨一雙鳳眼威懾逼人,猶如神砥,讓人不敢直視。
一想到眼前一幕,不過這人瞬息之間所爲,白星耀就馬上收回視線,真不敢再多看他了。
花眠已經沖到深坑了,把渾身是傷的老人扶起來,給葉老喂了丹藥,“爺爺,你沒事吧?”
葉老身體不能動,眼睛卻還是睜開的,對花眠點點頭,目光就看着上方的君重歌。
花眠在他耳邊低聲道:“爺爺,他是邪君。”
葉老的瞳仁狠狠一縮。
這代表了什麽,他再明白不過了。
俊公子是君重歌,那麽玉衡公子是誰,顯而易見。
“多謝俊公子相救。”葉老對君重歌喊道。
現在君重歌還是佩戴着俊公子的臉龐面具,葉老猜測他還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才喊俊公子。
君重歌道:“把霜霜找出來。”
葉老并沒有馬上明白,花眠道:“玉衡公子不見了。”
葉老道:“老夫明白了,如果老夫沒猜錯的話,玉衡公子必是已經出了這片天地。”
能夠讓邪君找不到,淩霜的失蹤肯定不是單純的走散,而是已經離開。
“老夫的确有辦法,不過需要俊公子配合。”葉老道。
君重歌微微一笑,并沒有馬上回答葉老的問題。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白星耀一看就知道他想做什麽了,這些日子俊公子都是這樣做的。
風成,不斷有什麽在君重歌的掌心凝聚,最終化作了一塊紫紅色的碎片。
這碎片猶如水晶,又似寶石,卻散發着莫名不詳的氣息。
這塊碎片一成型,這片空間就開始動蕩起來。
葉老不可思議的看着君重歌,雖然他已經盡快讓自己恢複日常,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太大,還是被君重歌給捕捉到。
君重歌似笑非笑的看着葉老。
這笑,半點沒有讓葉老感覺到他是在笑,反而清楚自己再隐瞞什麽,對方必然不會對自己和花眠留情了。
“邪君不愧是邪君。”最終還是止不住感歎這麽一聲。葉老歎息,明白君重歌這種行爲代表了什麽。
他已經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根本,隻是不懂得其中的原理,所以沒辦法技術破解,隻能使用暴力。
按照邪君的這種暴力破解也不是不可以,隻是花費的時間會更久一點。
葉老卻不能看着邪君這樣做,繼續這樣放任邪君這樣作爲,花葉小世界就真的要毀了,從根本上被毀滅,在天地間再也找不到。
“老夫求邪君放過花葉小世界。”葉老低下頭。
君重歌不耐煩道:“我對花葉小世界沒興趣。”
葉老擡頭,君重歌道:“我隻要見到霜霜。”
“可以。”别人說這話,葉老未必會信,邪君說了,葉老便信了。
“想盡快和玉衡公子彙合,必須找到和玉衡公子最近的地方,不知道玉衡公子最初消失的地方在哪?”葉老問道。
君重歌的表情頓時僵住。
白星耀暗道一聲不好。
主子最初消失的地方?
早就被邪君破壞得連渣都不剩了。
葉老也察覺到不對勁,“怎麽?難道……”一想到剛剛邪君所爲,葉老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這就有點不好辦了。”
君重歌冷聲道:“不好辦也要辦!”
他一生氣,周圍空間破裂的更快,讓白星耀連忙閃躲,再也不敢瞞着了,飛快的喊道:“我知道,我知道主子最近的地方在哪裏。”
幾乎是他的話語剛落下,他的身體就飛離了地面。
漂浮在君重歌的面前,明明是一張俊俏文氣的臉,卻叫白星耀看得心驚膽戰。
“你知道?”君重歌問。
白星耀道:“是,就在剛剛,我感覺自己差點要死的時候,有一瞬間感覺到主子的所在,一定是因爲我和主子之間的契約,所以我遇到過于厲害的危險,主子也會有感應,然後願意向我傳達意念。”
白星耀說得很快,生怕邪君一個不痛快就把自己給咔嚓了。
又覺得, 現在自己的重要性更大了,邪君肯定不會咔嚓自己吧。
結果就是這番話說完,白星耀發現邪君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一般。
白星耀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霜霜能感應到你的危險。”君重歌淡淡的說道。
白星耀:“……”
他忽然明白了。
邪君這是吃醋了。
這樣的情況下還吃醋,你還是不是人!
白星耀不敢說什麽,一臉純良的低着頭,絕對不和君重歌對視。
然後,他身體一重,被丢到了地上,摔得一身疼。
白星耀一點不生氣還高興的笑起來,能不高興嗎?又撿回來一條命啊。
“帶路。”君重歌道。
白星耀二話不說,馬上指路。
這回君重歌沒有直接用星力帶着他們走,從乾坤戒子裏拿出一個飛行星器,讓三個人上去後,獨自坐在一個軟椅上。
軟椅,茶幾,還有酒點。
白衣公子姿态閑散坐着,旁人看見了還以爲他是在出遊。
花眠坐在葉老的身邊,伺候葉老恢複身體。
剛剛是君重歌救了葉老不錯,不過他的救人行爲太暴力,把葉老救出來, 卻也讓老人家重傷。
幸好葉老身上帶着不少好藥,療傷起來也快。
花眠低聲道:“他看起來怎麽都不着急了。”
葉老道:“六級飛行星器,你還覺得不着急?”
花眠驚愕,看着身下坐着的飛行星器。
葉老隐晦的看了那邊的君重歌一眼,“他消耗也不小,需要恢複。”
花眠再次恍惚了下。
君重歌消耗過度了嗎?
不管怎麽看都看不出來啊。
這時候,君重歌朝他們看來,花眠的視線更和他對視上,就受驚的收回去。
雖然她已經不是最初見到邪君的小女孩了,不過每次看到邪君,還是止不住心恐,真不知道霜霜是怎麽和他相處。
“你們和霜霜是什麽關系。”君重歌對爺孫兩人問道。
花眠剛想找個理由騙過他,葉老伸手壓住的花眠的手,阻止了她的欺騙,用眼神提醒花眠不要自作聰明。
你以爲現在邪君問話平和就是心情好?或者是不會有危險了?葉老可以肯定,隻要花眠說一句假話,就能在邪君這裏丢去半條命。
邪君的眼神是這樣告訴他的。
葉老開口道:“我算淩霜半個老師。”
“什麽半個老師,我是淩霜的師姐,淩霜也沒反對的。”花眠道。
君重歌眯眼,“霜霜什麽時候認了老師,我怎麽不知道。”
葉老道:“在淩霜前往皇城的那段路上,我教導她共生星紋。”
一陣氣勢席卷向兩人,花眠根本無法承受就跪在了地上,葉老也彎曲了背脊。
頭頂上傳來君重歌的聲音,“目的。”
他眨眼間就來到了爺孫兩人的面前。
葉老看着君重歌,“作爲教導淩霜的條件,淩霜在有生之年,必須努力學習共生星紋,救我另一個孫女。”
“呵。”君重歌冷笑,“你們倒是好本事,趁我不在,膽敢哄騙我的霜霜?”
花眠察覺到危險,爲了自救也是發洩心中不滿,大聲喊道:“什麽叫哄騙?我們可沒有逼淩霜,爺爺和我都是真心對淩霜的!”
君重歌道:“真心?你們敢說不是看上霜霜的天賦,想利用霜霜爲你們辦事?”
花眠想要反駁,身上的壓迫就更重了,讓她一口氣差點沒能呼吸出來。
君重歌冰冷的嗓音如刀,“你們敢說不是看上霜霜的善良,明知道霜霜對于新鮮的東西沒有抗拒,才利誘了她?” 花眠不斷想說沒有,沒有,卻又難以開口,一陣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