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站起來,見君重歌站在不遠處,神色莫名難測的高深模樣。
不知道爲什麽,不僅不害怕,還有點想笑。
隻是她的嘴角才翹起來,就被君重歌發現了,被對方那深沉暗湧的眸子瞧着,淩霜趕緊忍住笑,尴尬的眼神搖曳。
君重歌盯着她半晌,開口沙啞的嗓音道:“你好好休息。”
淩霜:“嗯!”
君重歌正要走,中途又停下,手一揮把地上燒烤的狼藉給收了,又把一個儲物袋丢給淩霜。
淩霜接住儲物袋,擡頭就不見了君重歌的身影。
本來她還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結果見君重歌這落荒而逃的樣子,反而淡定了。
把君重歌留下的儲物袋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套餐具,材料珍貴,做工精緻,樣式大方好看。
淩霜想到那天君重歌說了會還自己一套餐具,抿嘴一笑。
周曉跑回住所,另一張床上的周大已經醒了,正皺眉的看着驚慌回來的他。
“跑哪裏去了?”
周曉被他嚴厲看着,心裏有愧又不安的他,更加手足無措,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周大一看就覺得事情不好了,從床上下來走到他身邊,扶住他的肩膀,沉聲道:“你不聽話的跑去大人那裏去了?”
“沒有!”周曉連忙否認,不斷的搖頭道:“我起夜去小便,因爲煩悶睡不着就在外圍走了走,誰知道……誰知道……”
“說!”周大不由的用了大力氣。
周曉的肩膀被他抓疼了,也不敢表露出來,知道自己肯定罪錯事了。
“我,我看到大人在廚房的河塘那邊,和一個男子在幽會!”
周大眼睛瞪圓,不可思議的看着周曉。
周曉着急道:“真的,我看見了,一開始是聽到大人的笑聲,等我去看的時候,就看見大人和人……” “夠了。”周大把他的話打斷,嚴厲道:“你聽到大人聲音的時候就應該馬上離開,而不是跑去看,你這已經觸犯了大人的私密你可知道?以大人的境界,你以爲你會沒被發現嗎?如果不是大人心善的話
,就你這樣的行爲,當場死在那兒,或者被趕走送去戒院都是輕的!”
周曉的臉色頓時煞白。
周大看的心疼又惱怒,“大人都說了,叫我們今日早點休息,不用守夜了肯定有大人的道理。你……算了!今晚看到的事情,你就爛在肚子裏,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明白嗎?”
“嗯!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夜裏都在睡覺。”周曉白着臉,小雞啄米一樣的不斷點頭。
“睡吧。”周大知道今夜弟弟肯定睡不着了,歎了一口把他抱着,在一張床上擠着睡,讓他能安心些。
這樣的行爲果然讓周曉好受些。
在他們的屋外屋頂,淩霜站在那兒一會兒,隻聽到兩兄弟後面的幾句話,不過這幾句話就足夠了。
确認這兩人不會亂嚼舌根,周大确實是個聰明人,周曉雖然好奇心太重,卻也單純實在,不會惹麻煩後,淩霜就身影一晃,離開了這裏。
雖然阻止了君重歌處理周曉,不想因爲這點小事就要了一個還沒成年少年的命,可要是這兄弟兩有異心,或者不明事理把這些傳出去,給她添麻煩的話,淩霜會把他們從自己的小院裏遣退。
鎮北君府。
君重歌夜裏回到這裏,就喊來了成煞。
成煞一見君重歌紅光滿臉,眼神有光,就知道公子肯定又去見淩姑娘了。
君重歌注意到成煞打量自己的視線,冷哼一聲。
成煞馬上乖乖的收斂表情,讨好的望着君重歌,“公子,有什麽吩咐?”
君重歌道:“交代你的事,你是怎麽辦的?”
喝!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成煞倒不怕,已經看出來公子心情不錯,肯定不會真罰人,最多小懲大誡。
“公子說的是淩狂生那件事?那日公子剛交代,我就去辦了,也确定辦好了,隻是刑戒所那邊的人動作慢。”成煞撇嘴,“公子肯定也知道刑戒所那些人,秉着誰也不得罪的想法,辦事就是慢。”
君重歌挑眉,“沒報我的名?”
“哪能啊。”成煞道:“我去了,不就代表了公子麽。爲了把這事辦好,我一點都沒耽擱,把公子的話都說明白了。”
君重歌眯眼,似笑非笑道:“看來是我近來太溫柔了。”
成煞心說:可不是麽?皇城裏有淩姑娘這個香窩窩在,公子你的心都落在了淩姑娘那兒去了,根本就沒注意到皇城都是怎麽傳的。
大家都說邪君回歸卻不現身,一心都針對戰星去了,肯定是要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這顆蒸蒸日上的戰星能升空的機會太渺茫。
成煞每每聽着都覺得可笑,邪君的心的确是在戰星上,不過這顆心所想的卻和他們完全不同。
“你去安排人,把我的東邊府邸收拾出來。”
成煞走神間,猝然聽到這話,一時沒反應過來,“啊?”見君重歌不耐煩的表情,成煞連忙回神道:“公子說的是東邊被國君賜予的邪君府?”
“城東還有背的府邸嗎?”君重歌嫌棄道:“你辦事越來越不利落了,若是太閑,不如去西北邊境。”
成煞打了個激靈,連連搖頭道:“屬下這就去辦,連夜就去辦!”
“辦什麽辦!”一個聲音橫叉進來。 君重歌看着大門走進來的君雲流,喊了聲,“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