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重歌的心髒輕微跳動幾下,一股難言的雀躍浮上心頭,讓他對返回皇城的心更急切了一分。
天明。
淩狂生又來了星雕公會,無功而返。
盛執事等到中午,親自去了淩霜的小院,本想跟淩霜談會長收徒一事,被夏雨告知淩霜在練功房閉關,吩咐過誰都不能打攪。
盛執事不怎麽信淩霜這時候會閉關,最大的可能就是故意避人不出,如會長所言那樣的等最後一天坐地起價。
盛執事還想再問,腦子裏就響起會長的聲音:“你去外面等我。”
會長怎麽會在這裏?盛執事驚詫,按照會長說的話,轉身離開了小院。
在小院外的一棵樹下,星雕會長就沒形象的坐在樹下,不知道的人瞧見這樣的他,被說是個流浪漢都不會懷疑。
“會長。”盛執事來到星雕會長的身邊,見會長一臉高深莫測,問道:“會長怎麽會在這裏?”
星雕會長瞧了他一眼,淡道:“我猜你今日會來這裏找淩霜。”
嗯?怎麽不叫淩霜臭丫頭了。盛執事若有所思道:“莫非會長已經先一步來,把淩霜收爲徒弟了?”
星雕會長哽了下,幽怨的瞪着盛執事,作爲自己的心腹太了解自身了也不好。
“收徒一事不要再提了。”
這話完全出乎了盛執事的意料,“淩霜有什麽不妥嗎?”
星雕會長說了句心裏話,“這徒弟我無福消受。”
盛執事更莫名,随即見星雕會長奸笑了好幾聲,“這種妖孽還是交給天極學院裏的那群自大狂消受去吧。”盛執事心髒劇烈的跳了跳,之前會長隻說淩霜是星雕天才,如今卻稱她爲妖孽。這東華皇城内,能被會長稱爲妖孽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不是一時口誤的話,就是發生了什麽,讓會長對淩霜的天賦有了新的
看法。
盛執事沉吟了片刻後道:“會長的意思是,要放淩狂生來見淩霜嗎?”
“不。”星雕會長奸笑道:“不放,除非淩霜自己願意去見。”
盛執事點頭應是。
星雕會長瞧着他,“是不是很好奇,我爲什麽改變主意了。”
盛執事:“求會長明示。”
星雕會長被求了,就高興了,壓低聲線道:“淩霜是一顆有名戰星。”
盛執事神色巨變,不可思議的瞪着星雕會長,“可……”他看到淩霜展現星力時,瞧着桃花朵朵,分明妩媚多情,哪像顆戰星。星雕會長道:“我親眼所見還能有錯?她的戰星特殊,至少是戰将之上。這種妖孽,無論是放到哪裏去都不會被磨難難倒,隻會越挫越勇。呵呵,天極學院的那群人以爲人家年紀小,就可以随意揉捏。忘記
了當初在小邪君身上犯的錯,如今又把主意打到淩霜身上,我們隻需等着看戲。”
盛執事震驚道:“會長竟把淩霜拿來和邪君做對比。”
星雕會長想到君重歌的星精珠主動融向淩霜,撇撇嘴語氣古怪道:“這兩都是異類。”
天極學院三日招生的最後一日,名次已經确定,以淩青牧第一,蘇晚秋第二、周幽第三傳遍皇城。
這三人都是上品星,且年紀都沒超過十八歲,不僅修爲都是星子境,還都有副職。
淩青牧是二級星雕師,蘇晚秋是二級煉藥師,周幽是個二陣師。
如果是往常一場招生出現這麽多的天才,必會讓皇城的人津津樂道,對天極學院更推崇。
隻是今年出現遣返有名星的烏龍,讓這場招生各種光鮮都變成了笑話。大家談論的是第一名的淩青牧?那是在星雕公會的星雕鬥技上輸給淩霜的人,還是以絕對的分數差輸掉。至于被傳成這次招生第一嬌女的蘇晚秋?比容貌比才華比天賦分明不是淩霜的對手,憑什麽自稱這
次的天極嬌女?至于第三名的周幽也被無辜牽連,被人說年齡最大,已經十六歲了,卻被年紀小的人壓在上頭。
明知道這些謠言有星雕公會會長推波助瀾的作用,天極學院的院長沒出面對付星雕會長的意思,所有的壓力都落在了副院長和淩狂生的身上。
淩狂生急得睡不好吃不好,在最後這一日守在星雕公會這裏,不顧面子的用星力喊道:“小兒狂妄,立誓說什麽非要上天極學院不可,現在卻藏身不出,這種懦弱奸滑小兒簡直是玷污了有名星辰。”
嘩……
皇城内外,聽到這聲音的人個個驚詫,離得近的人紛紛趕到星雕公會看熱鬧。
人群越聚越多,淩狂生不但不懼,反而更義正言辭,“淩霜确實是有名星,不過之所以遣返她,都是因爲這小兒空有天賦卻無品德,在初始上私藏引獸粉,意圖陷害其他考生,隻爲了奪得初試的第一。”
“不僅如此,她還有作弊之嫌。在引獸害人不成,反受其害的時候,還能在群獸圍擊之下,一路無錯的找到天極學院的山門,不是作弊是什麽?”
“這樣的學生,哪怕天賦再好,我發現也不能姑息,這才把她給遣返。誰想她不知悔改,還出言侮辱我,毫無尊師重道之意。”
“然而東華皇朝對有名星向來優待寬容,天極學院也不會放任這樣一個良才在外,以免她一路走到黑。這才派我來把她勸回,願讓她免試入學,并給予最好的教導,無論是技能還是道德品質。”
淩狂生說得聲聲動情,激動的時候,甚至控制不住身軀的抖動,滿臉都是無奈悔恨堅持。
周圍人群議論紛紛,看向他的眼神也轉成友好,顯然信了淩狂生的說辭,洗白了淩狂生身上的污點。
在淩狂生這一番動情的演講之下,大部分人都轉了站位,覺得是淩霜年少不懂事,心思歹毒,不服管教,也活該被管教。
星雕公會内,盛執事看着會長來回不斷踱步,嘴裏念叨着什麽,“要我出去應對一下嗎?”
“不,再等等。”會長立馬道。
盛執事不知道會長在堅持什麽。
這時,會長忽然停下,焦躁的表情眨眼間轉變笑容,笑眯眯道:“時候到了。”盛執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