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淩霜沐浴完走出去,午飯已經準備好了,飯桌上坐着莊雲蓉和君重歌。
淩霜被他們盯着,輕咳一聲,就坐過來。
一看飯菜就知道是準備爲她準備的補品,淩霜心裏感動不已,帶着知錯就改的誠懇姿态,給莊雲蓉和君重歌夾菜。
兩人的面色都在她夾菜的舉動下變好。
一頓飯吃完,淩霜就要去看淩不欺的狀況。
路上聽莊雲蓉和君重歌的一番解釋,淩霜才知道這次自己昏迷了足足八天,難怪會把莊雲蓉吓成這樣。
淩不欺是昨天回來的,本來回來時就被人擡着,回到家不見莊雲蓉來迎接,也不見淩霜的身影,尋人一問。
那被問的人傻乎乎的就說淩霜練功岔氣了,已經昏死了好多天,夫人一直守着大小姐。
這話一出把淩不欺也吓個夠嗆,一口氣沒順過來,人就倒下去了。
“那個孔前輩是誰?”淩霜問。
莊雲蓉道:“是你爹帶回來的人,具體怎麽回事,你去問他。”
淩霜點頭,沒多久就到了淩不欺的院子。
淩鷹在外守着,讓淩霜和莊雲蓉進去了,卻把君重歌攔在門外。
君重歌面露不快,倒沒爲難淩鷹他們,對淩霜道:“我在外面等你。”
“嗯。”明明生氣了卻願意忍耐,淩霜也知道這都是爲了誰,眼神柔軟的看看君重歌。
君重歌嘴角微微一勾,算你還有點良心。
房内有一股藥味兒,淩霜進來就看見淩不欺靠在床頭,已經醒過來了。
白胡子孔前輩在他的邊上,見淩霜他們進來就主動離去了。房内就剩他們一家人,淩霜已經做好準備要被淩不欺罵一頓,卻沒想到淩不欺神色平靜的看着她,隻道:“人沒事了就好,往後不可再這樣不計後果的修煉……”頓了頓,淩不欺自責道:“可是……因爲爹往
日跟你說的話,讓你壓力過重了?”
“不是的。”沒想到自己的一次昏迷,竟然會讓淩不欺憂心至此,還将錯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淩霜解釋道:“這次昏迷是意外,是我太心急了,一時沒有把度把握好。”
見淩不欺依舊神色恹恹,淩霜把乾坤戒裏的甯神玉珏拿出來,送到淩不欺的面前。
身爲三級星雕師,淩不欺一眼就認出這甯神玉珏的作用,“這是?”一個想法在他腦海浮現,卻不敢輕易相信。
淩霜點頭,“嗯,是女兒昏迷前刻成的星雕。”
“這……這……”淩不欺握着這學徒級甯神玉珏的手都顫抖了,“我将玉簡交給你不足半月。”
“嗯。”淩霜再次點頭,神情認真。
淩不欺忍不住問:“完成這玉珏你用了多長時間?”
淩霜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如實相告,“一開始用毛筆在紙上畫了幾次熟悉,最後用刻刀一次完成。”
“啪。”的一聲,淩不欺手中的甯神玉珏摔下地。
莊雲蓉連忙撿起來,“你這是做什麽,這可是霜兒的第一件星雕。”
淩不欺已經顧不上這些,他伸手緊握住淩霜的手,雙眼裏竟然隐有淚光,激動得一時半會說不出話。
淩霜反握住淩不欺的手,在别的方面選擇了隐瞞,“之所以會昏過去,是因爲意外進入了頓悟的狀态,在昏迷那段時間裏,我的意識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态裏,醒來後關于星雕的領悟也更近了一大步。”
有了文曲星的存在,這樣的謊言不怕被戳破,往後要僞裝頓悟也很簡單,從某種意義來說,這話不算撒謊。
“……好,好!”淩不欺半天才找回語言能力,神情還有點恍惚。
這回換淩霜忍不住問他,“爹,你又是怎麽受傷的?那位孔前輩又是誰?你出門去辦的事辦成了嗎?”
“哈哈哈哈。”誰知道,這問題一出,淩不欺就暢快的大笑起來,連引發傷勢的咳嗽都不顧了。
莊雲蓉連連罵他,淩不欺不生氣,還愉快無比的說:“天佑我啊,真是天佑我啊!”
他對淩霜笑道:“這點傷勢不礙事,養養就能好了。關于那件事已經辦成了,而且比預想得還要好,礦脈很長,說不定深處還能挖出中品星石。”“這傷說起來反而是福不是禍,在路途無意中遇到遭人暗算的孔老,那歹人見到我們,本想斬盡殺絕不留後患,幸得孔老人品好,并沒有利我們阻敵,自己跑路。反而不願拖累無辜,幫我們攔下那群歹人,
讓我們盡快離開。”
“隻是當時情況危急,爹就算想跑也難,當機立斷就和孔老一起作戰,好不容易慘勝。”
淩霜連問:“人殺光了嗎?會不會留下後患?”
“這一點爹自然想到了,還是爹和孔老一起去追殺逃跑的歹人,确定把人都解決了。”淩不欺既欣慰淩霜能想到絕後患這一點,又感傷自己女兒才13歲,就能想到這些東西,看來是自己給的壓力太大了。
淩霜不知道淩不欺操碎心的父愛,接着又問:“那孔前輩怎麽會來我們家?”
淩不欺笑道:“孔老是個散人,身邊沒其他親人了,我見他人品好,又是煉藥師,修爲還是真星高階,就主動邀請他來家中做客卿長老。”
淩霜若有所思的點頭。淩不欺見她神情,既好笑又欣慰,“你這是懷疑孔老可能有歹心?你卻不知若不是孔老一路照顧,爹怕是沒命活着回來,也多虧孔老給的靈丹妙藥,才穩住我當時的傷勢,不但沒有留下隐患,還從真星初階
突破到中階。”“人家真有歹心,一早就可以把我們殺盡,何況孔老還是一位擁有地火的四品煉藥師,精通藥理,這樣的人物能貪圖淩府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