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泉裏的水溫很暖,泉水特有的功效讓她疼痛的身體有了很大的緩解,戚芷染輕輕閉上眼睛,低呼一口氣。
煉器爐鼎裏的火焰依舊還在熊熊燃燒着,距離披星斬月劍重見天日還有幾日時間,這幾日她要盡快将身子養好。
披星斬月劍畢竟爲上古神器,日月所生,天地所養,論威力和名聲,它不知比那鬼魔琴強悍多少倍,若是她能在披星斬月劍回爐再造時升華它的技能,是不是就可以對抗得住鬼魔琴的音符了?
然,她并沒有真正學過煉器。
如此一想,戚芷染眉頭微凝,陷入沉思。
來日方長,區區一個鬼魔琴絕對不會成爲她前進的絆腳石。
……
從血蓮戒随身空間飛出來時,若兒正在收拾琉璃閣,桌椅床榻等一系列用品全都換成了新的,屋子裏再沒有一樣與戚芷柔有關的東西。
看到屋子内嶄新簡約的生活用品,擺放整齊的桌椅,花瓶裏新插的野百合,戚芷染不禁揚了揚唇。
這才像她戚芷染住的地方。
戚芷染睜着澄澈的眸子輕輕沿着屏風打量了一圈,突然,當她的目光落在牆壁上的一幅畫上時,眸心閃了閃。
下一刻,她大步邁到畫卷旁,認認真真的看着畫卷上的女子。畫中是一位容貌堪稱傾國傾城的美人,膚白若雪,膚如凝脂,一雙水眸好似三月桃花灼灼其華,美人嫣然一笑,唇色呈天然的櫻紅,未施粉黛卻恍若天外仙子,畫卷上畫着的花兒不及她萬分,仿佛世間所
有的輝煌與暖陽都朝着她彙聚。
這個美人……她在原主的記憶裏是有些印象的。
雖然印象不深,可她卻知道,此人早已在原主記憶裏固地生根。
此人就是原主的親娘,雲靈國第一才女!
紅顔早逝,天妒英才。
“小姐,你快别看了,你每次看夫人的畫像都會難過好久,奴婢真的心疼你……”若兒見戚芷染遲遲沒有移開視線,連忙走到戚芷染身邊去拉她的胳膊。
戚芷染眉頭一皺,看向一旁小丫頭,忽地笑了:“放心,我還沒那麽脆弱。”
這句話,倒像是她在安慰若兒。
若兒怔了怔,好半天才從她這句話裏緩過神來:“小姐,可是……”
戚芷染打斷她的話:“你看你家小姐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麽。”
音落,若兒仔仔細細盯着戚芷染看了半天,的确,小姐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悲傷。
“小姐,既然你不是在懷舊,那你是在幹什麽?”若兒有些不解。
“若兒,我娘……她是個大美人啊。”戚芷染望着畫像中美人的臉龐,輕輕呼出一口氣,似乎在輕歎惋惜些什麽,又像是在沉思些什麽。
聞言,若兒連忙點頭,附和道:“是啊,夫人和小姐一樣,都是絕世大美人!”
蓦地,戚芷染笑了,看向若兒的眼神裏多了一分無奈。
“你啊你啊,你就沒有發現些其他的?”戚芷染挑眉問道。
若兒愣了愣,搖了搖頭:“奴婢愚笨,沒發現。”
“……”戚芷染再次将視線落在畫卷中的美人臉上,眼神有些空洞,扯了扯唇,聲音輕而又輕道:“她的确是位絕世大美人,可我……卻一點都不像她。”準确無誤的說,是原主一點都不像她。
“小姐,你在說什麽?”若兒沒有聽清戚芷染的話,歪着腦袋狐疑道。
戚芷染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些什麽,思緒翻江倒海般在她腦中遊戈。
原主她娘的畫像竟然與原主沒有一點相似度……
這不禁讓她想起了冰若顔的話……
那個神印帝國的聖女是否真的與她有關系?
難道……她重生在雲靈國真的不是意外,她隻是正巧回到了自己原本出生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冰若顔口中那個神印帝國的聖女一定與她有密切的關系了……
可是,她要如何尋找神印帝國……
這一切,都像是一個謎,将她包裹在其他,前不見起點,後不見盡頭。
“小姐,戚家族長和幾位大長老來了,要求見戚家家主!”若兒再次從門外奔了進來,對戚芷染說道。
聞言,戚芷染眼眸一沉。
這幾個她從未見過面的老頭這個時候來找她是何意?
……
丞相府大廳。
“老朽聽正民說,戚家家主玉佩現在在你這個丫頭手裏?”戚家一位年邁的長老坐在高椅之上,極其高傲的瞟了一眼戚芷染,厲聲說道。
此刻,戚芷染站在大廳之内,背脊筆直,英姿煞爽,氣場毫不輸給大廳内所有虎視眈眈的人。
聽了這番話後,戚芷染冷眸隻随意的掃了這老頭一眼,便垂下眸來,不冷不熱道:“它不僅現在在我手裏,未來,它依舊在我手裏。”
戚芷染料到戚正民一定會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這幾個老頭的,并且還會添油加醋将罪過抛給她。
她也不慌,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哼!你個臭丫頭好大的口氣!”老頭惱了,怒拍了一下桌面,桌面上擺放的茶具随之震了個稀碎。
見狀,戚芷染皺了皺眉,接着,突然笑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這群家族長老裏,有很多人并不是戚姓吧,你們之所以會成爲家族長老,是因爲你們與我爺爺的關系很不錯。可是,你們别忘了,我爺爺過世多年了,就連他留下的家主玉佩現在也在我手裏,見玉佩如見人,你們應該像尊重我爺爺一樣尊重我。”不卑不亢的話語響徹大廳,戚芷染沒有絲毫的慌張,她說的的确是事實,如今她擁有了玉佩,就算她爺爺在世,這戚家也隻會聽命她一人
。
更何況眼前這群不知好歹的外姓老頭……
雖然她并不知道他們此次前來所爲何事。
但她清楚,在戚家,除了若兒以外,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實意待她。
戚芷染的話語一說出口,幾個老頭面面相觑,臉色皆難看到了極點。
唯有第一個開口講話的那個老頭,依舊保持着淡定,冷着一張臉,拳頭微握,似乎在極力壓制着什麽。
他本想來是奪戚家家主玉佩的,可他萬萬沒想到戚芷染這個臭丫頭這般伶牙俐齒,既然這樣,那他就不得不與戚正民站在一條戰線上與這個臭丫頭爲敵了……如此一想,他赫然站起身來。